此时更是完全不敢与温清远那带着质疑和不解、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的眼神对视!
不等她在心里如何快速的寻找缓兵之计,温清远重重的一巴掌便直接扇在了她的脸上,同时还对着她怒吼出声。
“贱人,你不是说这么多年嫣然的铺子都是亏损吗?”
“如今那逆女跳出来说,近十年都是盈利状态,你说,你把那些钱都私吞到哪里去了!”
温清远的心里此时燃起了熊熊的后悔之意,当初要不是李氏说那些铺子都是亏损,他又怎会那么轻易就答应那个逆女将嫁妆都还给她!
温芸馨和温之旭二人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父亲母亲这些年来无不是恩爱有加,相濡以沫,此刻父亲竟动手打了他们的母亲。
温芸馨惊讶出声:
“父亲,母亲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劳苦功高,她有什么错您竟要动手打她?”
“温墨染那贱人哪里有什么本事,虽说她向京兆尹状告,难道以父亲的势力还能摆不平吗,说不准还能借此机会让她长长教训!”
“嫁妆全都给她了,她到底还要怎样,竟然如此破坏我丞相府的名声,我看她这是毫不顾及父亲的颜面,一次又一次的往父亲脸上抹黑!”
温芸馨一字一句的抨击着温墨染,可是温清远听后脸色并没有变得好看起来。
他依然满脸怒意的瞪着李淑然,甚至动手将她从用膳的八仙桌旁拖到了地上,猛地一把推倒在地上。
“你说,这么多年来,这些钱你都弄哪里去了?是不是全给你那赌鬼哥哥了?你说啊???”
温清远一连对着李淑然几声怒吼,凶狠的模样将一旁的温芸馨和温之旭都吓得不敢再说话了,只能默默地站在了一旁。
而李淑然倒地之后只默默地流着泪,思索着如何面对眼前的男人,才能让他放过自己!
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她也深深的了解她自己的夫君究竟是一个多么冷血无情的人!
温清远见李淑然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有那逆女自打被接了回来再送去东宫后,什么事都和他对着干。
更别说一开始还打着让她做他的棋子,在太子面前获得信任为他所用的算盘!
如今更是连脸面都不要了,堂堂太子妃跑去京兆府状告自己父亲,简直反了天了!
温清远气的吹鼻子瞪眼的,尤其还有那被吞去的钱财他可一分都没有看见,如今却要他来背这个贪图原配嫁妆铺子的污水,真是气死他了!
思及此,温清远一脚踹在了李淑然的身上,实在是不解气又使劲踹了几脚!
“娘!”
温芸馨和温之旭立马上前拉住温清远,嘴里紧张的说道,“父亲你这是做什么?”
温清远满脸铁青的看向李淑然,横眉怒目的对着她说道:
“贱人,如果温墨染那死丫头真查出了你私吞了那些真假账本里面的差额,京兆尹查出来多少你就给我吐出来多少,既然当初那些钱没有进我相府,如今也休想从我相府的公只赔出半个子!”
此时唐延扣了扣脑袋,有些不合时宜的,欲言又止的又对着温清远和李淑然说道。
“老爷,夫人,属下还没有禀报完。”
他犹豫了一瞬,看着老爷和夫人的微妙处境,他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后缓缓说说出。
“因为李家二老爷是香料铺子的掌柜,假账本最开始就是从他这里查出的,此时他也被抓去京兆府了!”
“什么?”李淑然扬起那张泪眼婆娑的脸颊,带着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唐延。一改刚才的沉默,嘴里惊呼出声。
而听见这个消息的温清远脸色更是黑了几分,他看向李淑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李淑然接过这个眼神时,呼吸都快慢了半拍,老爷这是对她动了杀心!!!
顿时闭上嘴来,咽了咽口水以平复自己担忧的心情!
温清远清楚的感受到,面前这个贱人对他一番质问的漠视,和对她娘家兄弟不由自主的在意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他心中涌出一股不知名的火气。
他不等李淑然说话下半句,便甩了甩衣袖,眼神示意唐延去书房后,带着一股疾风离去了。
温清远能够感觉的出来,唐延碍于旁人在场还有要事没说,他有预感此事可能并不比温墨染状告他的事小!
时间紧迫,说不准不久后京兆府就要派人上前来询问他了,他不能继续再和李淑然纠缠了!
反正他是铁了心思,一旦查出什么就让李氏自行承担,她胆敢将昧下的银钱全都拿给他的好哥哥好弟弟,一个子都没有落入相府,那就休怪他温清远无情!
二人到了书房后,温清远暂时将先前的事情放置脑后,沉了沉脸对着唐延问道。
“说吧,还有何事?”
“老爷,荆州刺史杨才良被抓了!”唐延有些急促的说道。
“什么?”温清远的眉心起霎时间变成了条条沟壑,倏的一下从刚坐下的椅子上弹了起来。
“怎会如此,何时发生的?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闻此事,温清远甚至有些站不稳脚跟,迫切的朝着唐延连番发问。
唐延听着温清远这急切的语气,一刻不敢耽误,将所得知的一切消息全数托出。
“老爷可知先前去荆州处理水患的三皇子一行人,其中有一位工部侍郎留在了荆州处理水患的后续事宜,当初我们也都知道,并未对他过多关注,且我们的人也发现此人确实在荆州境地内挨个挨个的县城去休整提拔,赈灾,预防后续的洪水和水灾。”
“三皇子此前将怀安县令吕得闲揪了出来,我们当时也只当是他那个草包误打误撞,最后顶多是以贪污的罪名将吕得闲一人处死,这人对于杨才良的大计毕竟是丝毫不知的。”
“坏就坏在,那名工部侍郎,明面上的确是在兢兢业业的做着荆州辖区内所有的赈灾事务,因此并未对他一个小小的侍郎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