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人怀疑过,这件事是孟清欢自导自演的,只是大家没证据,也都更在乎吃瓜。
孟招娣感受到了大家的异样眼光,心里又气又急,却又无处发泄。她知道这些都是宋瑾年和孟清欢在背后搞鬼,可又没有证据,只能在家里干着急。
然而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孟招娣被时不时刷新出来的符纸吓得睡不着觉,那张“秦神婆的悔罪书”更是让她和庄宏杰都被各家各户指指点点。
庄宏杰不堪其扰,私下想找宋瑾年私了,也都被他拒绝了。宋瑾年对此的统一回复是:
“这些事不是我做的,跟我没关系。你要是怀疑我,就拿出证据。另外……这些也都是小事情,注意一下同志们的感情,别伤了情分。”
五师长那边得知这些事,气的直转圈,想把宋瑾年叫过来说一说,但是这夫妻俩做事小心的很,没留下证据。
如果闹大了,非得把贴符纸和贴告示的人揪出来,势必就要把孟招娣借运气的事情曝光出来。
那时候,五师长的所作所为就也瞒不住了,他原本就是刻意给宋瑾年找不痛快,才故意偏心庄宏杰的。这要是闹大了,大家心里都有杆秤。
作为师长,不能为自己手下的人讨个公道就算了,甚至还让自己的人吃亏,这以后他还怎么管理军队?只好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而这边,宋瑾年的换房申请也正式提交了上去。申请理由写得清清楚楚,因为邻居的封建迷信行为给自己和家人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严重影响了生活质量。申请逐级上报,很快引起了上级领导的关注。
五师长得知此事后,头疼不已。
他没想到宋瑾年和孟清欢这么能折腾,这下事情是想捂也捂不住了,想再和稀泥是不可能了,宋瑾年咬死了不承认那符纸和告示和他有关,只说自己是受害者。
这件事儿即使最后查清楚了,是宋瑾年干的,大家也不会觉得他有错,甚至是他自己“默许”了这种事发生的。如果查出来不是宋瑾年,那更完蛋,他就更冤枉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处理是不行了。五师长不得不再次找到宋瑾年,试图劝说他撤回申请。
“小宋啊,你看这事儿闹得,大家都是同事,何必把关系搞得这么僵呢?”
五师长苦口婆心:“我已经和三师长沟通过了,庄宏杰和孟招娣那边,我们会严肃处理,给你和你妻子一个满意的答复,你看能不能先把换房申请撤了?”
宋瑾年态度坚决:“师长,不是我不给您面子。这件事已经对我和我家人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如果不能彻底解决,我妻子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我实在没法安心。
而且……之前不是您说的,不是什么大事儿吗?现在怎么这么严肃呢?”
五师长咬着牙:“你到底要怎样?”
宋瑾年微微一笑:“我能怎么样啊,就是希望您能尽快把我的换房申请签字,通过,然后落实我新房子的所在之处。”
五师长头痛的很:“上面就没通过你的换房申请!只会给你解决问题。已经通知我让我把这个事情解决了。那分配随军房都是固定的,哪能你说换就换啊,你到底想怎样?”
宋瑾年油盐不进:“原来是申请没通过啊,这好办,我再提交一次就行了。”
说完转身就走,徒留身后的五师长目瞪口呆,连连跳脚:“你站住!宋瑾年,你给老子回来!”
宋瑾年说到做到,又提交了一次换房申请。
这一模一样,一字不动的换房申请又一次被层层递交上去了,五师长被叫到了高层那边谈话。
五师长来的时候,得知宋瑾年竟然真的又提交了一次换房申请,气的不知道在心里骂了他多少遍,但是面上还是咬着牙赔笑。
这件事引起了高层领导的重视,就连陆庭川都被惊动了。
他原本是不管这些事,也不爱管闲事的,但是得知这住房申请是宋瑾年的,陆庭川还是留意了一下。
“封建迷信行为?鸡血泡符纸,生不出孩子借运气?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军属院儿怎么什么时候闹得乌烟瘴气的?委员会呢?妇联呢?怎么同样的申请还交了两次呢?
三师长,五师长,你们这矛盾是怎么协调的?为什么不仅没解决事情,还二次申请呢?知不知道随军房申请是有严格流程的?甚至需要政府备案,变动一次要费多少事?为什么不能解决好呢?”
房管处的科长正在会议上大发雷霆,看似只是一张申请,实则他要忙好久,所以非常不满,说话也难听的很。
几个来开会研讨的领导此时也没什么好脸色,听起来这么荒谬的事情居然一直解决不了,这个三师长和五师长在干什么?
“陈科长,你消消火,我不知道……”五师长刚刚开口,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陆庭川和陆景枫。
几个领导们顿时站了起来,让出了主座:
“呀,陆军长?您怎么有空过来啊?陆团长也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陆庭川摆摆手,没坐在主桌上,而是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我是听说了这件事,正好这会儿有空,过来旁听一下。虽说这件事不归我管吧,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
这个随军家属们的矛盾啊,不是小事情。万一出现了矛盾和冲突,还是需要及时的干涉和解决,否则影响的也是干部们的关系和工作热情啊。”
几个领导连忙应和:“是是是,您说的对。”
陆景枫偷笑了下,回头得让宋瑾年和他媳妇儿好好谢谢自己。要不是自己跟父亲仔细说了这件事,过来盯着,这群老滑头还有的闹呢。
之前陆庭川年轻的时候,也是地方上一点点熬着资历才到了首都军区的。黄云容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十指不沾阳春水,随军的时候没少被其他军属议论,排挤,受了不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