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莓,我送你。”
“真的不用了!”乐莓没有停下脚下的步伐,也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朝前大步流星的走着。
女孩的娇小背影透露着一股倔强。
乐莓就这样一路疾走,不知不觉来到了附近的地铁站。
她知道,从这里到自己家的方向大概有十公里的路程,坐地铁的话要坐六站。
这个时间点,对于繁华的魔都来说,正是下班高峰期,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群。
乐莓随着人群踏上扶梯,缓缓进入地铁站。
一进地铁站,扑面而来的便是人潮涌动的热闹景象。站内密密麻麻全是人,乐莓看着这一个个攒动的人头,心里不禁有点后悔,她已经很久没坐过地铁了,没想到居然比公交车上的人还要多。
很快,6号线缓缓驶来,车门刚打开,乐莓便随着黑压压的人群拼命挤上了地铁。
车厢里拥挤不堪,人们摩肩接踵,乐莓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挤在沙丁鱼罐头里的小鱼,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突然,身后有一道颀长的身影迅速覆了过来,乐莓躲避不及,后脑勺不小心撞到了那人结实的胸膛。
刹那间,一股熟悉的香草气息萦绕在她鼻尖,那股味道是如此熟悉,让她瞬间呼吸凝滞。
乐莓缓缓转过头,在抬眸的瞬间,与男人深邃的目光四目相对。
“景念?”乐莓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骤然一缩,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她刚刚走了一路,都未曾回头看一下。
难道,他跟了她一路?
为了说话方便一些,她转过身体,后背贴着车厢内壁,与他面对面。
“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我不住公寓了,现在住家里,很远的……”
听她说不住公寓了,景念眉眼间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惬意,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认真地说道:
“没关系!给你送到家,我才放心。”
停顿了一下,景念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乐莓,奶奶生日那天给我下药的人我已经查到了。”
“真的吗?那个人是谁?”乐莓一听,瞬间来了精神,眼眸一亮满是期待。
“苏启宸他们兄妹,在我喝的醒酒汤里做了手脚……”景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提到那两个人时,眼神变得有些冰冷。
乐莓震惊得瞪大了双眼,脸上挂满了不可思议:“怎么会是他们?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景念微微蹙了下眉,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他查过那天的监控。
佣人端着醒酒汤来到宴会厅,途经一处楼梯拐角,而那里偏偏还是个监控死角。
他没有亲眼看见他们下药得过程,却发现他们兄妹二人曾经在那里出现过。
即使,那晚有不少宾客从那个拐角经过,但景念笃定一定是他们二人下的药,否则,那天苏绮梦不可能无缘无故送他回房间……
景念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出重点,
“我的意思是,我和苏绮梦只是同学关系,从前是,以后也是,她喜欢我,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如果是我认定的人,我对待感情是从一而终的……”
“滴滴滴,前方到站……” 车厢里的语音播报骤然响起,打断了这短暂而微妙的氛围。
马上就要到站了,有不少乘客开始着急起来,纷纷朝着门口挤去,原本就拥挤的车厢瞬间变得更加局促。
景念高大挺拔的身躯在这股人流的推搡下,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过来。
为了保持身体平衡,不让自己摔倒,他下意识地迅速抬起一侧手臂,稳稳地撑在乐莓头部一侧的车厢壁上。
乐莓被他咚在了狭小的空间里,空气似乎变得稀薄,男人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清晰可闻……
因为被挤得厉害,他的身体被迫俯下,在低头的瞬间,鼻尖不经意间轻轻蹭到了女孩的头顶。
那一瞬间,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涌上心头。
随着下车和上车的人不断地来回挤动,车厢里的空间愈发逼仄。
景念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被人流推来搡去。
乐莓也在这拥挤中有些站立不稳,下意识地别开脸,试图寻找一些喘息的空间。
她白皙得侧脸颊正好覆上了男人宽大而结实的胸膛。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有力的心跳,“咚咚咚”一下又一下,仿佛在敲打着她的心门。
景念的一只大手在这混乱中失去了控制,出于本能,他下意识地扣住了女孩的头部,想要保护她不被磕到碰到。
而另一只手臂则迅速绕到后方,紧紧环住了女孩的背部,将她稳稳地护在自己怀里。
就这样,二人严丝合缝地被挤到了车厢的小小角落里。
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可他们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彼此剧烈的心跳声和慌乱的呼吸 。
他们保持着这种亲密动作,一直到地铁到站。
出了车厢,乐莓感受到新鲜空气,大口大口的吸气,但是心跳的频率还没有恢复正常……
”景念,我……到了,你回去吧。”乐莓脸颊滚烫,说起话来还有些轻喘。
从这边地铁站她再走个大概七八分钟就到自己家了,她也不想麻烦景念继续送自己,而且时间也不早了马上十点,他到家应该在十点半了……
“送你到家,我才放心。”
二人并肩而行,很快到达了乐莓家里。
乐莓给景念接了一杯温水,递给他,轻声说道:
“明天就不要送我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景念端着水杯,轻轻抿了一口,
“乐莓,你别跟我这么生分,我们是一家人,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一家人!
是啊!
自从她认了他的父母为干爸干妈,她每次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干妈张口闭口提出的景念,都是以哥哥为称呼。
“知道了,哥哥。”
“你别叫我哥……”
“砰砰砰——”
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陡然响起。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好像门外的人在伸脚用力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