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副市长闻听,顿时脸色大变。
琢磨良久,方才对陈副局长说道:
“为了保住我儿子,也只有铤而走险了。
你这样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马上去办。”
陈副局长听完,顿时惊诧万分,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这能行吗?
这要是被程局长知道,我这副局长的位置也坐不稳了。”
齐副局长拍拍他的肩膀,画起了大饼:
“看来你还是目光短浅呐,一个副局长算个逑?
只要我坐稳了市长的位置,我一脚就能把姓程的从局长的宝座上踢下去。
稍安勿躁嘛,现在离大选就剩一星期了。
一星期之后,大局就定下来了。
任是谁,也不能把你我怎么地。
你就听从我的吩咐,赶快去办吧。”
陈副局长一听,目前也别无他法可想。
只好告别齐副市长,回到了公安局。
刚一进自己的办公室,就把纪科长叫到跟前,假意检讨道:
“小纪呀,上次你跟我说的几个疑点,我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觉得确实有不合理的地方。
你把这个案子的全部资料拿给我,我再仔细研究研究。”
纪科长一听陈副局长居然亲口承认自己有疏漏,还以为是程局长找他谈了话。
因此,想都没想,转身去取了。
功夫不大,陈副局长已拿到卷宗。
望着纪科长远去的背影,心中冷笑道:
“小样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马文斌,姓纪的,你们死定了。”
郑副市长办公室
干事小高手拿着一份文件,敲开了郑副市长办公室的门,来到办公桌前,压低声音道:
“郑副市长,我刚才看到公安局的陈副局长进了齐副市长办公室。
我有心偷听一二,没想到他们似乎有了防备。
说话的声音很低,根本听不到什么。
不过陈副局长出来的时候,步履匆匆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郑副市长闻言,正在写字的笔停了下来,说道:
“看来公安局那边肯定情况有变,你马上去找纪科长,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还有,办完这件事,你再去找一趟马老板。
无论开出什么条件,都要拿到齐副市长收受贿赂的证据。
这可是我扳倒齐大脑袋的最佳契机,决不能错过。”
说完,接过他手里的文件,故意大声说道:
“以后这类文件就不要再拿给我看了,直接找季秘书就行。”
小高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就在齐副市长与郑副市长利用马文斌这个案子明争暗斗的时候,叶主任打通了程局长的电话。
“我说老程啊,想必你也知道兴舟和马文斌之间的关系,更知道马文斌是被冤枉的。
因此,我卖个老脸向老哥你讨个人情。
暂时放马文斌回家,出了事情,一切由我负责。”
程局长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叶主任的声音,不由呵呵笑道:
“老弟呀,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
我要是不卖你这个人情,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叶主任一听就知道他这个老哥在跟他开玩笑,于是也以戏谑的口吻说道:
“能把你咋样?你要是敢不答应,今后就甭想上我家蹭吃蹭喝。
再说了,这个马文斌不但是我家兴州的恩人,也是老李的女婿。
你就说吧,我们两个老家伙还不值得你卖个面子。
你要是怕那个马文斌借尿道遁了,就把我们两个老家伙抓到公安局里关起来。”
程局长一听乐了,说道:
“老弟呀,其实马文斌这个案子我一看卷宗就知道里面有猫腻,已经让纪科长重审了。
估计最多也就三两天的时间,就能还他清白。
你说你何必非要取保候审呢?多麻烦。”
叶主任一听就急了: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
马文斌说这两天要有台风路过他们村,小梅那丫头已经怀有5个月身孕了。
万一她真在家中出了什么事,等老李醒了,
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你呀,啥也别跟我说了,赶快麻溜地把人给我放了。
不然我亲自上你那去,坐在你办公室,我就不走了。”
程局长一看叶主任耍起了无赖,马上告饶道:
“行了,老弟,我服你了。
就这招你是屡试不爽,我马上派人把人放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我想吃嫂子的那道玉带鲤鱼,还要喝你珍藏的那半瓶茅台酒。”
叶主任一听他放人,连连应道:
“好好好,今天晚上咱老哥俩好好喝一杯,不醉不归。”
就这样,程局长撂下电话,又给纪科长打了一个电话:
“小纪呀,马文斌的案子我看没有什么大问题。
你还是先把人放回去吧。出了什么事,由我担着。”
纪科长一听,真是求之不得。
又怕陈副局长找他的麻烦,于是回道:
“局长大人发话,我哪敢不听。
可这事万一给陈副局听到了,还不得说我隔着锅台上炕。
日后指不定给我多少双小鞋穿呢。”
“他敢?他要是敢找你,你就让他来找我。
这事搞成这样,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还敢龇毛?
行了,你赶快去给我放人吧。
别忘了,程序上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啪”
程局长把电话撂了。
纪科长得了指令,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怕交代别人去办,再出岔头。
于是,走完程序,亲自到看守所给马文斌放了出来。
马文斌被关了两天,早已被折腾得不成样子。
一出看守所的大门,顿觉二次为人的感觉。
刚伸胳膊,蹬蹬腿,忽然看到了叶兴海早已和周猴子等在那里。
叶兴海见到他,急忙迎上来,热情地说道:
“马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我哥跟我说你出事了,我急忙从外地赶回来了。
走,赶快跟我回家,洗洗澡,去去晦气。
再换身新衣裳,咱兄弟俩好好叙叙旧。”
马文斌被他这一番话说得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是兴州吧?哎呀,你哥俩长得一个模子,冷不丁的还真就分不出来。
你家我就不去了,弄个大澡堂子洗洗得了。
我惦记着家里,洗完澡就回了。”
“别介呀,哥。
你都来城里了,我家怎么着你也要去一趟。好歹让我招待你一顿。
明天早晨,我让我爸派车直接送我们俩回去。”
“送我们俩回去?听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回家吗?”
马文斌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