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在愣了一下,紧接着听她慎重说道:“我谨代表公安部国安部,无数在缅甸受害的华人华侨感谢你此次的英勇举动。你凭一己之力,一举摧毁了缅甸境内最大的恐怖武装组织,为东缅边境的安全稳定做出了巨大贡献。”
话音落下,天空上响亮的号令声响起。
“敬礼——”
听见整齐划一的动作声,许在才意识到码头上站着无数的人。
有海警,军人,警察……无数最可爱的人。
而她做的事,是无意的,自保的,远没有他们那么伟大。
“刘阿姨,不全是我的功劳。”收到鲜花的许在,摇头四处寻找夏驰。
她看不见,不知道他在哪。
只听她身边男人语气生冷地说道:“你少提他,要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陆斯衡不敢想,要不是她会做手术,还能是现在的结局吗?
那船上有四十几个男人,她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就算她侥幸活下来,人生也全毁了。
陆斯衡越想越感到后怕,攥紧她手的同时,冷冽的黑眸投向还在船上的男人。
绝不能让他们再有交集。
因为涉及个人安全,怕恐怖组织残余势力对相关人员实施打击报复,现场并没有邀请媒体参加,仅是举行了短暂小范围的授勋仪式。
很快就有车接许在与夏驰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治疗。
还是陆氏集团旗下高端医疗机构。
半倚着病床的许在默默盯着正在给她削苹果的男人。
虽然她看不大清楚,但明晃晃的刀有一下没一下的反着窗外的阳光,许在感觉比在恐怖分子船上还要骇人。
“斯衡哥。”她先开口。
“嗯?”
男人手上的动作没停,低着头,动作优雅的不像是在削苹果皮,而是在摆弄一件艺术品。
许在小声道:“斯衡哥,我当时太害怕,没看清是你,才会……”
“才会骂我是禽兽?当众扇我?”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许在知道他在生气。
逼她做小三,和动用军警力量来救她,一码归一码。
该讨厌讨厌,该道歉道歉。
她咬着嘴唇:“对不起。”
陆斯衡抬头看向,女孩因为无法聚焦而显得迷茫无措的眼。
她不知道,男人介意的是在情敌面前被她骂禽兽扇耳光。
简直比要他命还难受。
声音落下一会,一个光溜溜的苹果塞进她手心里。
陆斯衡顺手抽了张纸巾擦拭水果刀,语气似毫不在意地问道:“什么时候和他好上的?”
嚼着苹果的许在愣住。
什么,和他,好上?
咽下苹果,许在疑问:“你是在说夏学长吗?”
陆斯衡皱眉,她还在装傻!
“夏医生说你答应他做他女朋友。”顿了下,咬牙道,“在跳海的时候。”
咬下一块苹果肉,许在努力回想,他有说过这样的话吗?她又是什么时候答应的?
突然许在意识到夏驰是在帮自己。
他曾问过她,是不是想摆脱陆斯衡。
许在没有立即回答他是,或不是。
她的沉默让陆斯衡感到无比的心慌。
“我……”
“啪”一声,水果刀被扣在床头柜上,打断她的话。
原先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站起身,弓着腰,一把扣住她还在咀嚼的下巴。
两人距离近的,让仅能看见虚影的许在,看清了男人眼里的躁郁。
低低的嗓音霸道地说:“别和他在一起。”
舌头盘了两下苹果,说真的,十几年相处,什么样的陆斯衡她都见过,唯独求人的,她第一次见。
让她难以置信,活久见鬼了。
还没等她消化这些信息,紧接着听他阴鸷地说道:“夏驰的手已经废了,许叔叔的手术他做不了。你和他在一起没用的。”
许在:“……”
心脏某处扎的刺被拔出,不断冒着血。
“陆斯衡,你以为他和你一样,用我爸逼我做肉体交易?”
这句话在男人耳朵里听来,是在说他们是真爱,他才是那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男人突然堵住她的嘴。
她嘴里还有一口没有咀嚼完全的苹果。
纠缠间,男人伸舌头勾走了她嘴里的苹果,但没有分开唇,用后牙槽用力嚼了几下,等彻底碾成渣,竟要再推回去。
发现他意图的许在,瞪大眼睛,紧咬牙关,不让他得逞。
可他卡着她下颌的手稍稍用力,她便肌肉酸的不得不张开了嘴。
被咬了两口的苹果应声滚落在地。
那是伊甸园的禁忌之果。
许在被迫吞咽。
那充斥着果香和男人荷尔蒙气息的津液布满了她整个口腔。
他们俩就像鹦鹉母子。
母鸟喂幼雏自己咀嚼过的食物。
直到许在咽下所有,陆斯衡才松开她的唇,但没离开很远,只隔了纸薄厚的距离,彼此气息纠缠。
看见她眼底蒙着水雾,不得不咽下去的模样,陆斯衡心里的郁气才消失一些,勾唇道:“在在,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陆斯衡,你臭流氓。”
许在气的抬手要捶他,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舌尖舔过她手腕上淡粉色的疤痕,一瞬不瞬注视着她的黑眸,像是看见猎物的狼眼,充斥着强烈的独占欲。
“在在,你说错了。”
许在不明所以:“什么?”
男人一字一顿道:“我不是臭流氓,是禽兽。”
许在被他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
不知道他这句禽兽,是指她骂他的,还是指他真的是。
陆斯衡俯首靠近她的耳畔,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颊,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你要是再和他纠缠下去,我不能保证他还能继续待在东国。
你要知道他这样的混混,很容易随随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在怔住。
因为刘清麦的关系,陆斯衡陆家向来克己复礼遵纪守法。
她从未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转念一想,他都无耻到逼她做小三,还有什么事他干不出来。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刺激的眼睛生疼,可男人没有怜惜她的意思,而是边舔走她眼尾的泪水,边用暧昧的语气说着最无情的话。
“你就是哭瞎了,我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