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在叹口气:“既然我们互相救了对方,那就互不相欠。”
话音落下,许在清晰感受到背后男人的肌肉一僵,回头看去湛湛沉沉的黑眸里染了些自嘲,一字一顿重复她的话:“互不相欠?”
许在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陆斯衡勾了勾唇,略微沙哑的嗓音一本正经道:“怎么不欠了,我还欠在在一层。”
听他又提这个,许在的脸唰的一下红透。
从前怎么不知道他坏的没边,闷骚的也没边。
陆斯衡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她脸颊:“在在是在害羞吗?”
许在:“我没有!”
男人似真相信她说的话,“嗯嗯”点头。
顿了顿,“现在我腿都坏了,在在该不该多负点……”
“白小姐,你怎么回来了?”门外突然响起邢浩的高叫声。
白画意被他震的耳朵疼:“你叫那么大声干嘛?”
邢浩结巴解释:“我、我,耳朵不好。”
“里面是不是有其他人?”白画意突然想到。
“没……”不等邢浩否认,她一把挥开他,推门进入。
病房内,许在站在床尾,一脸通红。
陆斯衡俯身,单手捂着受伤的大腿,疼的脸扭曲成一团。
白画意见状赶紧扔了手里拎着的塑料脸盆,跑到病床前,心疼地问道:“斯衡,你没怎么样吧?要不要叫医生?”
陆斯衡脸色虚白,摇头示意不用。
白画意却是急红了眼,回头质问许在:“你对你哥做了什么?”
许在抿紧嘴唇。
她刚刚一紧张,挣扎脱离陆斯衡禁锢的时候,一屁股坐在了他的伤口上。
陆斯衡深吸口气,忍着大腿上的疼痛,扯了扯唇:“和在在没关系,是我自己手机没拿稳,正好掉在伤口上。”
话都说到这份上,白画意知道自己再追着问就该惹人嫌了。
她又不是瞎子,进来的时候,许在的脸那么明显,两人就是在病房里胡搞,还派了个脑子不好的望风。
她回过头去拿刚刚被她扔在地上的脸盆,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收敛起狠厉的眼神,笑嘻嘻道:“斯衡,你昨天手术后还没清洗过身体。我去买了脸盆、毛巾和男士内裤给你换上。”
说着,拆开包装盒,也不顾在许在面前,或许就是要在她面前。
抖了抖。
一条纯棉深蓝色平角的。
“我记得斯衡你只穿纯棉的。”
的确是陆斯衡的喜好,那么秘密的个人隐私只有在最亲密的人前展现。
“是不是?在在。”白画意故意问。
许在红着耳朵一声不吭。
陆斯衡眉心微折,冷声道:“她是我妹妹,怎么可能知道。画意,你别调侃她了。”
顿了下,说起无关紧要的往事,像是在给某人解释,“米国留学我让室友给我从超市带一条,没想被画意你看见。”
被揭穿,白画意也无所谓,只是温婉笑道:“斯衡,原来我们之间的事,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茶茶的话直接进到了女孩的心里。
陆斯衡再想解释,许在已经默然走出了病房。
守在门口的邢浩想挽留住她,可又听见病房内白画意说道:“斯衡,热水接好了,现在我就帮你脱衣服擦身体。”
妈耶!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做——
保住陆院的清白。
“白小姐,这种事交给我来做就行。”
“你不是眼瞎了吗?”
“我、我只是看人自带马赛克。干搓澡的事正好。”
……
虽然许在极力避免出现在医院,打扰小两口的甜甜蜜蜜,但一周后刘清麦交给她一个艰巨的任务。
陪陆斯衡去黄教授那复诊。
虽然控制男性功能的是生殖股神经,但股神经受损严重的话同样会影响性生活。
刘清麦对此焦虑不已。
许在推着轮椅,送陆斯衡去总院找黄教授做一次全方位的检查。
黄教授检查结束后,陆斯衡自然地叫许在进去帮他整理衣裤。
许在硬着头皮,小声埋怨:“斯衡哥,这里有护士可以帮忙,我不方便。”
“你不方便谁方便?”陆斯衡挑眉问她,“你都看过了,还不方便?”
许在赶紧捂住他的嘴。
陆斯衡用眼神示意她快点帮他。
许在无奈,正在收拾衣服时听他喃喃说道:“我不想叫其他女人看我的身体。”
许在:“……”
那白画意呢?
等一切处理好,许在把陆斯衡推出去的时候,黄教授坐在诊疗桌后,钢笔笔尖点在测试表上,准备了下措辞才抬眸说道:“短期影响肯定是有的。”
比起陆斯衡,许在更紧张,怎么说车是冲着她来的,陆斯衡受伤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不安地问道:“程度有多大?”
黄教授思考了下:“可能需要刺激一次才知道。陆公子从未与女性有过一次正常的……”
“黄教授。”陆斯衡打断他的话,“我已经有过一次成功的经验。”
黄教授挑眉,突然站起身,握住陆斯衡的手,激动道:“恭喜啊!”
可话说一半意识到说错话了,又尴尬地坐了回去,嘶了一声:“恐怕这下更难了。”
“哈?”许在叫的比陆斯衡更大声。
黄教授解释道:“股神经损伤会造成大腿肌肉萎缩,如果力量不足,就需要女性更多的配合。原本疤痕组织缺少神经,如果再加肢体麻木,估计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