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棠越说越痛苦,越说越委屈。
那不堪回首的记忆,如同一道道伤疤,她本来不想提起,可他们非得逼她。
林若棠不得不撕开血淋淋的伤疤,露出伤口,把憋在心里十几年的全都说出来。
她就想要一个公道!
可她得到不是家人对她的呵护,哪怕是一句安慰,到头来得到的全都是父母对林戴斌的辩解。
林若棠的心都要碎了。
“是,我开店的时候管你们要了五千块钱。”
“可你们觉得五千块钱能开起来一家水果店吗?”
“连租房子的钱都不够。”
“要不是楚漓借给了一大笔钱,这个店根本就开不起来。”
“如果你们觉得我欠你们的。”
“那这些年来,我陆陆续续给了你们多少钱?”
“快有一百万了吧?”
“你们说林戴斌要处对象,我给钱,你们说他要做生意,我给钱。”
“我给了你们这么多,他有一点改变吗?你们对我有一点感恩吗?”
“你们只想在我身上索取,从来没想过对我付出什么。”
“既然如此,你们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面对林若棠声嘶力竭的质问,特别是听到最后一句话,林家人突然低下了头,全都心虚的避开了她的目光。
楚漓冷声道:“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你们是真的不配为人父,为人母,为人兄长!”
“我和若棠都不是亲姐妹,只是很好的朋友。”
“我给她拿钱开店,都没有索取什么回报,她还我钱的时候,我利息都没要。”
“可你们把她当个牲口养,给她开店才拿了五千块,就恨不得让她百万倍的奉还。”
“你们真让我恶心!”
说到这里,楚漓搂住林若棠的肩膀,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楚漓停住脚步:“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打扰若棠的生活。”
“如果你们再让若棠伤心难过,我保证让你们付出代价!”
林若棠离开之后,林家安静了很久。
五分钟后,面色阴沉的满贵芳突然尖叫一声:“这个死丫头,真是翅膀硬了,连咱们都不放在眼里。”
林保军脸色也不好看:“我早就说过,不该把她放出去,让她去念书做生意。”
“现在好了吧?你看她刚才那个飞扬跋扈的劲儿!”
满贵芳伸手掐了林保军一把:“你怪我?”
“她要是不读书,不做生意,这些年咱们怎么能从她身上弄到那么多钱。”
林保军拍开满贵芳的手:“那些钱够给儿子娶媳妇的吗?”
这句话,让一直没吭声的林戴斌面红耳赤。
他没文化没本事,长的还人厌鬼弃,谁家的好闺女愿意跟他呀?
出去找小姐,他都要比一般人出价高,要不那些卖肉的都不愿意让他碰。
林戴斌起身往外走,一脚踹开大门:“我他吗自己就能混出个人样来,漂亮女人要多少有多少,用不着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可怜我!”
林家鸡飞狗跳,林若棠这边却非常平静。
开车回家的楚漓,不停用余光扫视着她:“想哭就哭,想喊就喊!”
“为你们家那几个烂人伤心难过,我真替你不值!”
林若棠呵呵一笑:“没有爱,何来的恨?”
“我只是觉得有些憋屈。”
“今天很多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反而觉得浑身轻松。”
楚漓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能想得开就好。”
“至少你还有我呢!”
“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我们也不会抛弃你。”
视线顺着街道延伸出三十多公里之外。
写着红旗镇三个大字的标牌下方,王长峰和陈玉娆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他贪婪的嗅着陈玉娆甜美的发香:“你傻不傻?我不是告诉你在家里等着吗?”
“天又这么黑,你非得跑出来,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陈玉娆搂着王长峰的脖子,俏脸蹭着他的胸口:“我太想你了,多一秒都等不了。”
王长峰嘿嘿一笑:“走,我带你去市里。”
上了车,等王长峰转向调头,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放在了陈玉娆的大腿上,心头火热。
坐在副驾驶的陈玉娆媚眼如丝,早已迫不及待,缓缓的弯下了腰。
车内的王长峰猛的瞪大了眼睛。
车门焊死,脚下生风,油门到底,车速骤然飙飞。
市区和红旗镇中间有一大片荒地。
王长峰意识到在这下去容易出事故,搞不好会把车开沟里去。
他勉强集中精神,把车拐了弯,开进了路边的一条土路。
汽车熄火,车灯关闭的刹那,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几天不打,你上房揭瓦!”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面对挑衅,王长峰毫不犹豫的选择以暴制暴。
不得不说,楚云净借给他这辆奔驰质量真的好。
这辆虎头奔,本来是合顺大酒店的礼宾车,车厢宽敞,减震一流。
唯一的缺点,就是车厢密封性太好了。
里面的温度高,外面的温度低,很快车窗上就布满了一层水雾。
两个激烈搏斗的身影,彻底隐没在朦胧的雾气之中。
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停止了晃动。
陈玉娆抬起一根小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软软的瘫在王长峰身上。
“还敢放肆不了?”
“奴家错了!”
“哼!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小妖精,我看你是口服心不服。”
缓过点劲儿来的陈玉娆,张开樱桃小嘴儿,雪白的贝齿一口咬在了王长峰肩膀上。
“呜呜呜,我就不服,我跟你拼了!”
又过了半个钟头,被祸害的骨酥肉麻的小妖精哭着喊着的求饶,再也不敢挑衅了,彻底心服口服。
次日清晨,王长峰在一家宾馆的大床房里醒来。
想起昨夜的疯狂,再看看窝在他怀里,八爪鱼一般盘着他呼呼大睡的小寡妇,王长峰脸上自然而然的挂起了一丝柔和的微笑。
陈玉娆一直睡到十点钟,才被饿醒。
她下意识的动弹了一下,身子顿时一僵:“大老爷,饶了我吧,奴家真不敢了放肆了!”
王长峰拍了一下小寡妇的屁股:“起来吃饭,吃饱喝足,晚上我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