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渐近尾声,阿福神色平静,语气舒缓,向几位首长和唯一的护卫长介绍道:“可控核聚变已经建好并已在发电,现已能够顺利接入国家电网。”他说得轻描淡写,可这话却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在几位首长和护卫长心中激起千层浪。他们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内心的震撼如同汹涌的波涛,久久难以平息。
阿福接着说道,声音沉稳有力:“咱们脚下的这座聚变发电装置,一旦全功率输出,供应全国的电力需求都绰绰有余。即便现在要制造光子电池,也完全可以关停全国除水力发电以外的所有发电站。这边一切准备就绪,国家随时能够拉线并网。”众人早已被这惊人的消息惊得呆立当场,阿福后面又说了些什么,他们几乎没听进去,只清楚地记住了“随时可以入网”这句话。
在第二道大门处,阿福目送车子缓缓远去,心中有些疑惑,忍不住开口道:“哈啰,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既不给个明确的回应,也不说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只是让我去做!”此时的阿福,眉头微蹙,脸上写满了不解。一人在地上慢慢走着,一个在空中轻盈飞着。
哈啰边飞边回应:“这种情况在公职部门里再平常不过了。领导安排事情向来如此,你心里也清楚,领导不会细致到教你具体怎么做,他们只看重结果。事情办好了,那是他领导有方;要是搞砸了,就是你办事不力,懂了吧?”哈啰的语气平淡,似乎对这类事早已司空见惯。
阿福听闻,脚步猛地停住,满脸的难以置信,紧紧盯着哈啰问道:“他们不会这样对我吧?”阿福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期待,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
哈啰肯定地点点头:“会的,尤其是在这种大事上。他们无力与你对抗,可又都渴望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要是你真能成功变革,让华国文化成为蓝星文明的代表,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哪怕他们身居高位,也难免会心动。但你要明白,他们在这件事上只能代表自己,无法代表背后的所有人。因为这事一旦公开,还没开始就会宣告结束。”
阿福听完,心中有些担忧,不禁问道:“那他们会不会发布我要求的那个文件?”
“会,但不是你期望的那种。”哈啰语气笃定地回答。
“嗯?不是我想的那种,还能是什么样的?”阿福一脸困惑,歪着头问道。
哈啰解释道:“就是你们国家新闻上发布的那种相关文件。你肯定理解不了,上面做事从不会直白表述,只会点到为止,除非有了确切的结果,才会用简短的文字公布。”
阿福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脚步也变得有些沉重。他走了几步,开口问道:“那我们还要不要和他们合作?”此时的阿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期待着哈啰能给出一个明确的方向。
哈啰分析道:“现在就两条路。要么和西方各国组成的联军正面抗衡,要么和你的国家合作,一起对抗那帮人。说实话,和联军对抗,我们胜算更大些,无非就是多清除一些阻碍。但和你的国家合作,不使用武力的话,你的胜算不大。这么说你可能不太明白,我所说的胜算不大,是指在和他们一步步接触的过程中,你会逐渐被他们利用。就算我再厉害,也算计不过他们。”
“怎么可能?”阿福满脸震惊,提高了音量反驳道。
哈啰耐心解释:“因为你是和他们合作,不是单方面发号施令。就像在国外,我们的进度为什么能那么快?用你们的话说,听话就活,不听话就死。但你和上面合作,肯定要商量,凡事总得有一方做出退让。你想想,长期接触下来,你会因为各种原因一步步退让,那最终的变革会变成什么样,只有天知道。”
阿福陷入了沉思,仔细想想,社会中的人情世故可不就是如此吗?很多人谈成了事,却早已偏离了最初的诉求。事后回想起来,满心懊悔,可事情已成定局,后悔也无济于事。单从社会人际关系的角度看,这似乎又是和平共处的最佳方式。
就在这时,哈啰尖锐的声音响起:“什么最佳方式,那不过是双方实力不对等的结果。当要求你顾全大局时,你其实已经被排除在大局之外了,你明白吗?在我们出现之前,有谁会为战乱国家发声?又有谁会为了全世界彻底打击毒贩?全世界那么多军队,清理几个毒贩窝点都做不到吗?你信吗?他们之所以每年给联合国捐款,让人道主义救援开展,不过是在国际上刷存在感。战乱国家一直战乱,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所需的市场,就像一个热点网红地,大家都跑去蹭流量、刷脸,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标榜自己的仁义和正义。而他们所谓的人与人最佳相处方式,是在打你之前,先给你讲一堆道理,让你觉得被打了还不能反抗,这就是他们想要的和平社会,也是你们蓝星最大的阻碍。”
阿福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我好像记得,你说你们玛塔亚星系中,最高帝皇是独裁的?”
哈啰回答:“独裁下的绝对公平,是在绝对的制度和绝对的执行下实现的。你们蓝星既没有绝对的制度,也没有绝对的执行,所以才造就了现在混乱的社会架构。而这种混乱,很大程度上是你们蓝星上的多人议会制造成的。在我们星系,独裁帝皇看似权力滔天,实际上对内作用不大。在人工智能构建的完善制度下,所有人都在规则内生活,根本不需要公职部门过多干预。帝皇只有在对外扩张时,才拥有可变的权力。”
阿福接着问道:“那现在我该怎么做?”阿福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渴望得到哈啰的指引。
哈啰说:“按照我们后续的计划推行。这里要提醒你一下,在执行国内清理任务时,我肯定会宣传新的社会架构思想,这可能会引发冲突,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你不想和他们发生冲突,其实我们还有第三条路。”
阿福又一次停下脚步,满脸疑惑地看着哈啰,问道:“什么意思,第三条路是什么?”阿福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哈啰解释道:“我们设想的社会架构,是要实现人人平等。除了被流放回去的人,所有工作人员计划每天工作四个小时,一周只工作四天。还有一点,通过高科技逐步收回生产资料,所有人都要参与劳动生产。你想想,那些人会愿意吗?就算高层默许我这么做,在压力之下,他们也会默许一部分人抵抗。要是没有抵抗,他们早就进行改革了,蓝星也不会是今天这副模样。在这场冲突中,肯定会有人被清理掉,而我们就只有两个人。如果你下不了手,那我就只能带着你上太空了。”
阿福听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毒贩之村的画面,那些村民绝望地嘶喊:“你们把这里烧了,拍拍屁股就走,谁来管我们?公职部门只知道收税,我们不敢抵抗,可毒贩敢,因为有毒贩在,我们这些年才过上了几天好日子。”还有战乱国地区的场景,那些人用武器换粮食,晚上又偷偷去偷回来,被发现后,他们无奈地说:“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手中的武器在保护自己和家人,手里没有武器,完全没有安全感。”同样生活在蓝星上,有些人一出生就在地狱般的环境中挣扎,而有些人却生来不知生活疾苦,更可恨的是,这些不知人间疾苦的人却总是要求底层的人讲仁义道德。
阿福想到这里,心一横,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哈啰,我同意在国内进行改革计划,清理标准就按照现在的宪法执行,想必他们没理由反对。要是连这都不同意,我就去问问他们,到底还想不想变革。但我们可以打个时间差,达到清理标准的,全部交给他们处理。等我们把所有人都流放之后,再和他们谈。要是还不同意,我想我们那时已经有足够的军力来解决一切了。”
哈啰提醒道:“你的想法不错,但你忽略了国外的情况。那边我们该怎么做呢?”
“我们不是已经给他们说明原因了吗?”阿福疑惑地问道。
“说了,可万一他们不配合呢?”哈啰反问道。
“那该怎么办?”阿福一下子没了主意,阿福他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