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娄半城一直被那封信所困扰,眉头始终未曾舒展。在反复思量了一两天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要与许大茂当面谈一谈,揭开这个谜团。
娄半城差人将许大茂请到了娄家的会客厅。
许大茂接到邀请时,满心欢喜,以为是娄家对他的进一步认可,一路上都在憧憬着与娄家联姻后的美好场景。他精心整理了衣着,昂首阔步地走进了娄家大宅。
当许大茂走进会客厅时,娄半城正坐在主位上,神色威严。他看到许大茂进来,微微点头示意他坐下。许大茂满脸堆笑,恭敬地问候道:“娄先生,您找我?”
娄半城看着许大茂,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大茂啊,今天叫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我收到了一些消息,关乎你自身的情况,对我们两家来说都极为关键。”
许大茂一脸茫然,疑惑地问:“娄先生,是什么消息?我不太明白。”
娄半城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直视着许大茂的眼睛:“有人告诉我,你没有生育能力。你知道,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她的幸福我必须慎重对待。所以,我希望你能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许大茂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和尴尬。他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娄先生,这…… 这是谁在胡说八道啊?我身体好着呢!”
娄半城面色严肃,不容置疑地说:“大茂,这件事非同小可。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检查一下对大家都好。如果是假的,也能还你清白;要是真的,我们也需要重新考虑我们两家的关系。”
许大茂心中虽然十分恼怒,但面对娄半城,他不敢发作。他咬了咬牙,说道:“娄先生,既然您这么说了,我去检查就是。我肯定会证明我的清白。”
娄半城微微点头:“好,希望你尽快去,我等你的结果。” 说完,他站起身来,离开了会客厅,留下许大茂一人在那里,又气又急,心中对那个传出消息的人恨得咬牙切齿。
许大茂怀着满心的愤懑和不甘来到了医院。他一路脚步匆匆,脸色阴沉,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娄半城要求他检查身体的话语,对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污蔑他的人恨得牙痒痒。
医院里人来人往,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许大茂来到挂号处,压低声音对工作人员说:“我要挂检查生育能力的号。” 工作人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多问,很快帮他办好了手续。
许大茂拿着挂号单,在科室门口焦急地等待着。他坐立不安,时而看看周围的人,时而盯着科室的门,心里祈祷着这一切只是个误会,自己一定要是健康的,这样才能继续他和娄家小姐的好事。
终于轮到他了,他走进检查室,面对医生的询问,有些尴尬地回答着问题。检查过程中,他紧张得手心出汗,身体也微微颤抖,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检查结束后,许大茂坐在医院的走廊长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分钟都像是在煎熬。
几个小时后,护士喊了他的名字。许大茂像弹簧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冲向护士站。他颤抖着接过检查单,目光落在那几行字上:“患者先天性不育。”
那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晃了晃,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结果,更不知道该如何向娄家交代。
当娄半城得知许大茂先天性不育的结果后,他的表情先是露出一丝庆幸,庆幸自己没有仓促地将女儿的终身幸福托付给这样一个人。但紧接着,眉头又紧紧皱起,心中满是对这种情况的恼怒。
他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扶手,暗自思忖着这一闹剧给自己和家人带来的麻烦。一方面,他对许大茂及其家人可能存在隐瞒行为感到愤怒,觉得他们差点让娄家陷入一个巨大的不幸之中。另一方面,他又有些头疼该如何处理后续的事情,如何向家人和周围关注此事的人解释。
娄半城深知这个消息一旦传开,必然会在自己的圈子里引起轩然大波。他会叫来夫人,将结果告知她,两人会商讨如何安抚女儿,以及如何避免娄家的声誉因此事受到不必要的损害。
他决定要尽快让这件事平息下去,和许家划清界限,同时也会叮嘱家人不要对外宣扬,以免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影响自己家闺女日后的婚事。
许大茂拖着沉重的脚步,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回到家后,许大茂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对母亲在身后的呼喊置若罔闻。他连鞋都没脱就直接躺在床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躲避残酷的现实。
夜幕降临,许家的饭桌上摆好了饭菜,许孟德不见儿子的身影,便询问妻子。妻子也满脸疑惑,只说大茂回来后就进房了,一直没出来。许孟德起身走到许大茂的房间,看到儿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以为他只是太累睡着了。
然而,到了深夜,许孟德夫妇被一阵咳嗽声惊醒。他们赶忙来到许大茂床边,发现他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正发着高烧。许孟德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烫得吓人,他焦急地让妻子去拿湿毛巾来。
在照顾许大茂的过程中,许孟德发现儿子的衣服口袋鼓鼓的,他伸手一掏,拿出了那张检查单。当他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检查单上的内容时,整个人如遭雷击,顿时呆住了。
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脑子一片空白,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本美好的联姻希望,竟被这样一个晴天霹雳打得粉碎,而儿子的未来,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变得黯淡无光。他站在床边,目光呆滞地看着发烧中的许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