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二皇子都会去给皇帝请安,罕见的稳重,也是让皇帝十分舒心。
“今年秋猎,你练武可有松懈呀?”皇帝看着下首的二儿子。
说到秋猎,越宏轩的眼睛都亮了
“大皇子到——”听着门外的通报。
越宏轩更是有心要压大皇子一头,毕竟这个庶出的大哥,在武艺上是远远不如自己的,大声道:“父皇!不瞒你说,儿臣百步穿杨那是不在话下!”一脸的骄傲,左手一挥尽显气势。
只是一个不小心将宫女刚呈上来的茶打翻了个彻底。
此刻听到声音的大皇子连忙走了过来,望了一眼那宫女。
宫女连忙跪下,瑟瑟发抖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罢了罢了,与你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二皇子摆了摆手。
皇帝微微皱眉:“刚夸了你两天,没想到这副毛毛躁躁的样子是一点没改!”
黄来真这才匆匆忙忙拿着帕子上前,为二皇子将衣服上的水擦干。
如今天气转凉了,就更要注意,这位小祖宗若是生病了,皇后娘娘可不会轻易饶过那个小宫女了。
黄来真在心中轻轻叹气,却发现帕子被染成了黑色。
再看看这个小祖宗身上的颜色,只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点子水,有何好擦的。”二皇子看着黄来真的表情,有些没好气道。
大皇子却是一脸惊诧:“二弟!你的衣服!”
皇帝此刻也看了过来,只见二皇子的胸口处的衣服此刻居然是红色的。
“你!给我过来!!”皇帝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一种被自己儿子愚弄的怒气。
二皇子看着自己衣服上的颜色,此刻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而看着上首皇帝的脸色,他半刻也不敢耽误,一步步的往前走。
“来人!取水来!!”皇帝一看他的衣服,便怒道。
“父皇息怒,或许二弟只是一时着急,才这般穿错了衣服?”大皇子跪在地上为越宏轩求情。
皇帝对于这个说辞自然不会买账,反而更生气了:“你看看他如此用心,像是穿错衣服的样子吗?分明是故意的!!若是影响了祭祀,岂非置朕于不义之地!!我必要打断他的腿!!”
此刻二皇子也反应过来了,听着皇帝的话,自己大喊:“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四皇子到——”
听着门外的另一个通传,大皇子却觉得有些不妙,若是四弟进来了,恐怕会起疑心。
连忙道:“父皇,四弟年纪还小,若是让他见到此番,只怕是会害怕,不如就别让他进来了。”
皇帝这才微微静了下心道:“你倒是个细心的,黄来真,你去告诉小四,朕在处理政务,让他晚些再来。”
黄来真领命。
屋外的越云开看着此刻一宫人端进去的一盆水,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黄来真急急出门:“殿下,陛下如今还在忙,您晚些时候再来。”
越云开微微点头,笑道:“那公公可得劝父皇多注意身体。”
“诶,老奴明白。”黄来真一礼。
越云开转身便离开了。
黄来真心中觉得,四殿下才是如谪仙座下小童子一般干净,再看看殿里的两个,一个比一个难搞。
等到黄来真回到殿中时,皇帝已经命人一盆子水泼到了二皇子的身上。
二皇子却是一动不动,身上的水流到地上都变成了黑色,身上衣服原本的红色更是无处可藏。
皇帝生气的将一个折子丢到了他的身上:“还以为你是改了性子,没想到居然也弄起了阳奉阴违这套!”
二皇子看向自己身上的红色衣服,此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下着急:“父皇!这衣服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二弟!还不快认错,别惹父皇生气!”大皇子出声呵斥道。
“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件衣服不就是你之前最喜欢穿的吗!!”皇帝指着他身上的衣服道。
二皇子这才想起来,自己早上是由宫女服侍着穿了衣服,当时自己还说这件衣服很特别,和自己的红衣一样来着!!此刻想来!定是有人诬陷!
他怒目看着大皇子:“定是你!!弄来这么一件衣服!要来害我!”
大皇子面露惶恐:“二弟!这与我何干!”
皇帝怒道:“你兄长怎么知道你今天穿什么衣服!你自己犯错也就罢了,还敢攀扯他人!”
二皇子此刻被吼的一句话都说不来,心中期盼着自己母后或者舅舅可以来救救他。
可到底都是空想,皇帝罚他神武殿外跪足了两个时辰再回去禁足反省。
罚的不算重,却是生生打了他这个嫡子一巴掌。
皇后一族却是敢怒不敢言,生怕激怒了皇帝,只能在暗中调查此事的来龙去脉。
而穿着湿透的衣服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的二皇子一回到自己所住的上德殿便病倒了。皇后也将殿中所有宫人都换了一批。
此时的柔贵妃,明艳的面庞笑的花枝乱颤:“我儿好心思!先让他们在请祖上出尽风头,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大皇子喝了一口手里的茶:“此番祭祀,除了我便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柔贵妃突然想起来什么:“可是还有个老四在……”
越凌霄摇了摇头,慢条斯理道:“他不足为惧。就算是他祭祀,也不过只是个玩意儿罢了。”
柔贵妃偏头道:“你外祖父说了,待到此件事了,便奏请给你选皇妃。”
大炎习俗,皇子成亲离宫建府时,便是封王之时,也是议政之时。
更早议政自然问鼎东宫的机会越大,这便是长子的优势。
茶雾氤氲间,越凌霄的眼里都是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