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洒在蜿蜒的官道上,皇上这一队人马正匆匆返程。马车辘辘,车内,皇上抱着儿子赵靖轩,一路的颠簸并未削减他周身的威严,只是眉头微皱,似在思量朝中局势。马春喜坐在一旁,温婉地照料着皇上和儿子,小家伙尚不知路途凶险,好奇地掀着帘子一角,往外张望着,因为赵靖轩从小养在太后的寿康宫里,都没有出过门,今次出来,他看到了大千世界,当然兴奋啦,让沉闷的车厢添了几分生气。
车外,四位侍卫身姿挺拔,骑在骏马上,目光如隼,警惕地扫视四方,守护着皇上的马车稳步前行。他们身着的铠甲在余晖下泛着寒光,随着马匹的奔腾,衣角烈烈作响,彰显着皇家侍卫的不凡气度。后方,杨将军夫人郭凤英与女儿杨晓兰所在的马车紧紧相随,郭凤英出身将门,虽面容秀丽却透着一股英气,女儿杨晓兰则像个活泼的小雀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郭凤英含笑听着,不时叮嘱她坐好。两辆马车皆出自杨将军府,车身上精致镌刻的“杨”字,在日光下醒目非常,本是荣耀印记,此刻却成了变数源头。
皇上说:“过了这山路,前面就有个小镇了,到镇上住一晚,明天再启程。”
山上,李金带着两百精兵埋伏已久,犹如恶狼隐匿在暗处,窥视着官道上的动静。他面色阴沉,双眼紧盯着渐趋渐近的两辆马车,手按刀柄,低声下令:“可能这队人就是皇上那队人,大家做好准备,我叫放箭就马上放箭。”众人闻声,绷紧神经,搭箭上弦,气氛剑拔弩张。可随着马车愈发靠近,那清晰可见的“杨”字让李金心猛地一沉,杨将军手握重兵,权倾一方,他怎敢轻易招惹?当下咬咬牙,挥手喝令:“放下弓箭。”眼睁睁看着皇上的队伍飞奔而过,马蹄扬起的尘土,似是在他心头蒙上一层灰。
“李少爷,怎么让他们跑啦?”身旁两位壮汉满脸不甘,扯着嗓子嚷道。
李金顿时火起,怒目圆睁,斥道:“你们两个眼瞎呀,没看到是杨将军府的马车吗?贸然放箭,那是找死!”
壮汉们急得跺脚,赶忙不回道:“少爷,皇上这队人坐的就是杨将军府的马车,我那天在合肥县城亲眼所见的。”
李金闻言,脸色骤变,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愣了一瞬后,才反应过来,嘶吼道:“快追,刚才跑过的就是皇上的马车,追上后放箭,一个都别放过,全部灭口!”
两百精兵如汹涌潮水,向着皇上车队奔去,喊杀声瞬间响彻山间。
郭凤英本正与女儿说笑,敏锐听力却捕捉到后方异样的马蹄轰鸣,神色一凛,赶忙掀开帘子,转头望去,只见大批人马持刀举剑,气势汹汹追来,当即探出身去,高声呼喊:“不好,有人追杀我们!”声音清脆,透着焦急。
马夫也察觉了危机,扬鞭催马,额上豆大汗珠滚落;四位侍卫闻声,毫不犹豫,拨转马头,骏马嘶鸣,瞬间拦在路中,为首侍卫大喝:“我们拦住他们,你们赶快带着皇上和杨夫人跑!”
四人呈扇形散开,抽出佩剑,寒光闪烁间,与蜂拥而至的李金的骑兵大战起来。马蹄交错,刀光剑影,四位侍卫施展开浑身解数,剑法凌厉,或挑或刺,招招狠辣,可四人敌两百,双拳难敌四手呀!尽管他们武艺高强,奈何敌方人多势众,骑兵们层层叠叠,如恶浪扑击,不少人瞅准空当,突破防线,向着皇上马车追去。
两位马夫亦是将军府的精锐,久经沙场,见官道难脱困境,猛拉缰绳,马车拐向山间小路,在茂密丛林间穿梭。可李金骑兵紧咬不放,喊杀声震得林鸟惊飞。眼见甩不掉追兵,马夫心急如焚,对视一眼,决绝道:“皇上,杨夫人,你们带着孩子躲藏到丛林里,我们架着马车引开他们!”皇上当机立断,一手紧紧拉着儿子赵靖轩,一手拉着马春喜,身姿矫健跃下马车,隐入丛林深处。杨晓兰小脸紧绷,毫无惧色,拉着娘亲郭凤英,紧随其后,几个起落,消失在葱郁枝叶间。
马夫则驾着马车,在弯曲山路上夺命狂奔,车身剧烈摇晃,木板被树枝刮得“嘎吱”作响。李金见状,眼中凶光毕露,大喊:“放箭!”刹那间,箭雨纷飞,密密麻麻射向马车,箭头寒光闪烁,转瞬便将两辆马车扎成了“刺猬”,可马夫毫无退缩之意,咬牙驱使马匹,向着远方疾驰,只为给皇上等人留出一线生机,那渐远的马蹄声,在林间久久回荡,伴随着李金等人的追杀呼喊,让这片丛林弥漫着生死未卜的紧张气息。
丛林中,皇上等人小心翼翼拨开荆棘,脚步轻缓,生怕弄出声响。赵靖轩小脸憋得通红,紧紧捂住嘴巴,懂事地不发出一点声音。郭凤英护着女儿,与皇上等人背靠背,警惕注视四周,林中静谧得可怕,唯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喧嚣,揪着众人的心,谁也不知,这场突如其来的追杀,最终将走向何种结局,唯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的斑驳光影,映照着他们满是担忧与坚毅的面庞。
皇上这一行人能躲得过追杀吗?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