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灵烟怔怔地看他。
血液极速往心脏聚集,又极速往四肢输送,那是一种可以比肩烈阳的滚烫,炙烤地她无法思考。
蓝妖姬是为她开的?
周屹南把她脸颊两侧的薄汗擦掉,低哑又缠绵问:“你现在能信我了吗?”
“屹南你…”陆瑶拎个小贝壳包包,满脸震惊地看着地上没穿衣服的儿子。
俩人陡然僵硬,瞳孔对视放大,唰的一下,温灵烟就要起来。
周屹南反应更快,立即把她压得死死的,张唇先对她口型示意:别动。
她身上的裙子看上去已经很不雅观。
他用后脑勺对着亲妈,一本正经地瞎说:“妈,你怎么突然来了,我在做俯卧撑,你没瞧见?”
“……”陆瑶感觉他在把自己当智障,“这我倒没瞧见,我只看见四条腿。”
“……”
周屹南感觉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有没有可能,您看到的另外两条是我的胳膊?”
“……”
陆瑶简直深觉荒谬:“你做俯卧撑胳膊和腿还打架?”
“……”
温灵烟伸出手默默捶他一下,意思是:没事,赶紧起来!
周屹南却烦躁母亲的忽然拜访,坏了他的好事,面不改色回道:“妈,那是拉米的腿,我前几天把它剃毛了。”
“……”
拉米无辜地站在陆瑶脚边,对爸爸投去无语的眼神。
“妈是年纪大了,但不是傻蛋,拉米给我开的别墅门,我能不知道?”
陆瑶不给他再胡诌的机会:“新找女朋友了?你们小年轻亲热,也挑个好一点的地方,赤裸裸地在地上算怎么回事?别委屈了人家姑娘,只顾自己爽就寻刺激。”
“……”
温灵烟立马红温了,直接从脸红到了脖子,要烧着了。
他们明明前几分钟还吵了一场大架。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就像遭人蹂躏过,眼带水光,红霞遍布,映入周屹南眼里,让他喉结不受控地滚动。
他不死心地跟陆瑶商量:“妈,你赶紧走吧,我今天不想见你。”
“……”陆瑶都有点不认识他了,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像自己儿子这样式的男人。
要是放在平时也就算了,她肯定走,但她这会儿是带着聊事的目的来的,谁能想到儿子带女人在家干这种事?
她想了想说:“我不能走,我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整理整理,我先在外边等一等。”
话落,她利落踩着高跟鞋往外去。
听着声音渐行渐远,直至门关上。
温灵烟一把推开他,脚步匆匆地往房间躲。
周屹南挑起眉梢,跟着她进了主卧。
他顺手要带上主卧的门,拉米还一个劲儿地要往里面钻,他冷冷瞥它一眼。
拉米委委屈屈地定住脚,看着眼前的门又关上。
温灵烟回头,往后猛地一退,眼珠瞪大:“你干什么也进来,陆阿姨在外面等你。”
周屹南扫一眼她乱七八糟的裙子,问:“你不见她?”
她当然不想见陆瑶,她都离婚了,见陆瑶干嘛?误会就误会了,她不要面子的啊?反正解释不清,就别见,就当陆瑶瞧见的是其他女人。
周屹南也没强求她,而是逼近一步,低眸:“那你不换件衣服吗?”
她这才仔细看自己的着装。
上面有血迹,还有拉米蹭的一点灰,裙摆连着腰腹都在刚刚拉扯中裂开了,内衣肩带都露在外头,还有一大片雪白的皮肤。
实在不算体面。
她只好点点头:“换。”
周屹南就那么盯她看,随手从自己衣柜里捞出一件自己的衬衫扔给她。
她摆摆手:“不要你的,我记得这里还有我留下来的高定衣装。”
虽然那些高定很贵,全出自陆瑶和周丙申之手,她可能要割肉买一件还回来,但她现在不想穿他的衣服。
周屹南有些沮丧地看她,可怜得不行,拎着衬衫的手都没往回收,“为什么,你还是在生我的气对不对,你还是不信我对不对?”
“……”她眼皮跳了两下,没说话。
因为他解释得太多,信息量太大,她还没有理清楚,她还不想去面对。
周屹南耷拉着眼皮慢慢点头,去里面的衣帽间,给她挑了件裙子,像一只被磨平了棱角且毫无脾气的大狗,递到她面前,然后在她接过去后,一眨不眨地盯她。
温灵烟感觉头皮发麻,她咳嗽一声:“你不出去吗?十分钟已经过了。”
周屹南仍然用一双勾着风情的眼锁住她,“没事,什么时候见我妈,我说了算。”
“……”她揉了下额角,“可是我要换衣服了,你不换吗,你难道光着膀子去见你妈?”
周屹南摇摇头,她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他却说:“我想先看你换。”
“……”温灵烟忍无可忍地拿了一个枕头砸过去,“我跟你不熟。”
周屹南被砸得头发纷飞,扮乖道:“不要紧,我和你熟。”
“……”
她咬牙切齿,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周屹南。”
男人立马立正走过去,眼尾吊着春情,小声:“嗯,我在,老婆。”
“……”
真是没脸没皮了。
老男人变成老狐狸精了。
温灵烟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然后无奈地抬眸:“你到底想怎样才出去?”
周屹南眼神跟黏在了她身上似的,一点都不想离开,喉结上下滑动,嗓子发哑发稠。
“我想亲你。”
“……”
她就不该问。
她望进他眼里,试图认真给他讲道理:“周屹南,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你别拿哄恋人那套对我,能不能有点分寸感?我现在还不想和你再扯上关系,我…”
“是我想和你扯上关系,我亲我的,你不用动,与你无关。”
“……”
什么人啊?听人讲话只听后半段?
温灵烟差点要暴走,抬手握拳又想打他,一抹温热却猛然抵到她的唇角。
带着男人粗重急促的呼吸。
生生中断了她所有要发生的举动。
他把呆滞的她摁到墙壁上,眼尾绕着蛊惑和难缠:“对不起,先给我亲一会儿,待会儿你想怎么扇我巴掌,就怎么扇。”
她瞠着目,濡湿一瞬间浓烈地包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