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寸头哆哆嗦嗦地摸了摸自己惨遭偷袭的屁屁,看向叶姨,龇牙咧嘴地骂道:“你个臭老娘们!有本事正面来刚,玩劳什子背地里的臭把戏!”
叶姨一听,怼着他脑门又是一扫帚,“正不正面?不给你破个相,老娘都不姓臭!”
“……”
喘着一口恶气的郝明见,不嫌事大地鼓掌,大呼:“好好好!打他个屁滚尿血!”
“……”
等叶姨揍爽了,眼看小寸头鼻青脸肿,还剩下点力气,周屹南瞥去一眼:“行了,叶姨,扫帚打坏了,还得买,好亏的。”
“……”
姚松早就叫人搬来另几个椅子,搁温灵烟旁边,周屹南坐她左边,凌心悦坐她右边,紧挨着的,才是一身狼狈的郝明见。
周屹南捋捋袖子问:“说吧,怎么回事儿,你老大是谁?”
一般敢出头叫嚣的,都是队伍里的头子。
这个小寸头超雄,其他小坏蛋也超雄,这个小寸头被揍得奄奄一息,其他小坏蛋也瑟瑟发抖。
所以,小寸头知道的消息,肯定比其他人多了多。
周屹南凌厉的目光扫向他。
小寸头擤了擤鼻子里的血,不甘心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周屹南冷淡掀唇,兀自牵住温灵烟的手指把玩,语调漫不经心的:“你不说,我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悄无声息死在这里,要么嘛,送去警局通知你父母。”
听到父母两字,小寸头趴在地上,身体瑟缩两下,脸色逐渐苍白,眸色晦暗,声线不稳:“你查到了我爸妈?”
周屹南眉梢轻挑,同温灵烟对视一眼,转而看向姚松,正要说话,被人抢了先。
郝明见满脸兴奋:“你叫啥,我现在就查!”
“……”
凌心悦抬手就削了他一巴子,觉得他忒不争气:“你刚刚干什么去了,吃屎都没你这么慢!”
“……”郝明见不服,“睁开你的小鱼眼瞧瞧,我刚刚埋头干架你没看见?”
“……”
眼见二人就要脸红脖子粗的掐起来,温灵烟叹口气,拉住凌心悦。
周屹南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看她抓着凌心悦的手,眼皮下压一层,“三更半夜之下,别动手动脚。”
“……”
凌心悦眯起眼睛,逆反心理来了,当着他的面,猝不及防在温灵烟脸颊上亲了一口,并朝他竖起中指:“略略略,不动就不动,我亲一下还不行啊。”
工具人温灵烟:“……”
周屹南立马冷了脸,有些咬牙切齿,字音几乎是从牙齿间挤了出来:“凌心悦。”
“哎,周总,您喊我有啥事,牙疼就要去医院。”
“……”
温灵烟夹在中间不好受,头皮都发麻,赶紧趁着沉默的空档,对小寸头说:“接下来的问题你只要好好回答,我们就不会动你父母。”
小寸头思绪一转,想起一张阴沉的脸,打了个寒颤,抱着他们查不到自己父母的心思,咬唇摇头:“我没什么好回的。”
温灵烟凝视他几秒,目光落在他眉尾的一个黑痣上,继续说:“是吗,抢我手机用微信给叶姨发消息并喂我药的人是不是你?”
小寸头一僵,他当时戴了口罩,怎么会被认出?嘴唇嗫喏几下,摸自己口袋,发现藏着的女人手机没了。
正在看姚松刚刚发来资料的周屹南,倏地抬眸,眼风料峭生寒。
小寸头心脏狂跳,看向温灵烟:“你后来偷摸我口袋了?”
温灵烟面无表情:“我拿回自己的手机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拿到手机时,已经没电关机。
“你十六岁就辍学外出打工,家里还有个弟弟在读书,父母都是底层小农民,却是村里最淳朴善良的人,你骗他们,说你在公司当总管,每月往家里寄三千块钱,乡亲们都道你是个孝顺板正的好孩子,但实则在这儿干违法乱纪的坏事儿,是个双手肮脏的混蛋。”
周屹南语速不快,却字字都割在小寸头身上。
“我不清楚你在为谁干事,但你敢绑我妹妹,还不知悔改,故意包庇,我不介意让你爸妈和村里方圆几里都看看你的德行,到时候影响了弟弟,被学校开除,你就是自刎也无济于事。”
小寸头手止不住地颤抖,面色如土,仓惶无力。
姚松适时将那辆卡宴照片晾到他眼前。
那是十分钟前,温灵烟打开手机发给姚松的。
“这上面是不是坐着你老大?”
小寸头浑身直冒汗,抖得更厉害,花着眼瞅瞅冷淡的温灵烟,又瞅瞅正盯着的他的周屹南,到底还是吓得问:“是不是我告诉你们,我就不用去警局?”
周屹南特懒散地应:“昂,表现好,就不把你扔监狱里卖肉。”
“……”
小寸头深吸一口气,压制内心的恐惧说:“那你还要答应我,我说了,你不能让我老大找到我,不然我一样会死。”
本来把女人看丢了,老大铁定不会让他好过,他想着到时候表点忠心,也只会受点皮肉之苦,应付过去,可谁料场地被一锅端不说,人还被掳到这儿。
不暴露,他顶多被找回去挨一顿打。
暴露了,他肯定会被找回去埋坟里。
周屹南轻飘飘了去一眼,“放心,你说了,你老大就会被我弄死。”
好大的口气。
小寸头一个激灵,连忙低头不敢再谈条件。
“我们本来是一个老板私养的打手。”
郝明见瞟向叶姨揍人跟玩似的扫帚,满脸不敢置信:“就你们?还打手?我看叫大手算了。”
“……”
小寸头烦死这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公子哥了,反驳:“那是因为我们本来就跟你们的保镖先打过架了!”
郝明见还想争辩争辩,周屹南踩他一脚,他“卧槽”一声。
周屹南睇小寸头:“还有失声药吗?”
小寸头一愣:“啥?”
周屹南慢条斯理的,很嫌弃:“喂他一点,吵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