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三人来到白衣玉扇公子门口,先是向两个家丁模样的人自报了姓名,尔后经过两人通传,最后才进了房门见到了那位白衣玉扇傅大公子。
宁轩扬显然很看不上姓傅的这般做派,全程就差把白眼翻到天灵盖了,但李莲花笑意晏晏的没说什么,他自然也懒得开口计较。
“三位少侠,在下淮远傅惊愁,听我的家丁说,三位是特意来一赏我刚拍下的红珊瑚的?”傅惊愁摇着白玉骨扇往那里一站,白衣似雪、面冠如玉、仪表堂堂,谁见了不得夸一句好一个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
宁轩扬对此嗤之以鼻,活像看见了一只逢人就疯狂开屏的骚包孔雀。
“啊,傅公子。”李莲花微微笑着看着傅惊愁:“是这样的,方才我看那红珊瑚实在美丽的很,但还来不及细看,就被公子拍下了,所以冒昧前来想再仔细看看这两株稀罕之物。”
“无妨。”傅惊愁将手中的玉骨扇漂亮一收,轻点着房中一角道:“难得出门能遇上懂得欣赏的知音,你们随意看吧,我也是瞧着这两株红珊瑚颜色艳丽还难得的配成了一双,想着若买回去放在中厅定是气派异常,这才花重金拍下。”
李莲花一边嘴里应着“是是是”一边走至那两株珊瑚前,还未走近,便先闻到了一股异香。
“这是什么味道。”白不虞轻轻蹙眉,掩了口鼻:“这香粉洒的味道未免太重了些。”
“姑娘所言极是。”傅惊愁说起这个也是一脸难掩的嫌弃之色:“这魁金楼都是一帮不懂风雅的莽夫,竟在这两株价值连城的红珊瑚之上画蛇添足,洒了不知什么香粉,简直不入流。”
李莲花负手立在那两株巨大的红珊瑚前,面上一边挂着惊叹之色,一边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着这两株比他还高上不少的珊瑚。
如此巨大的珊瑚,它下面底座也是奢华至极,看木料的质地和颜色应该是檀香紫檀,上面雕着祥云图案,十分华贵。
李莲花伸手摸了摸那紫檀上的祥云图案,似赞叹这雕工精美,又曲起两指轻叩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傅公子,这红珊瑚要带回傅家怕是不妥。”李莲花兀自走到茶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大的不妥。”
傅惊愁一双大眼不解地望着李莲花:“啊?不知李少侠何出此言?”
李莲花无奈摊手:“傅门主若是知道你运回一具尸体,怕是要气的七窍生烟了。”
“你说什么?”傅惊愁眉毛一挑,面露惊色:“尸体?哪来的尸体?”
宁轩扬也被李莲花此番言论给惊到了,他目光在那两株红珊瑚上来回扫了几圈,也没发现那两株红珊瑚上下哪里能藏匿李莲花所说的尸体。
“傅公子何不让人把这两株珊瑚下面的底座撬开,看我是否所言属实。”李莲花道
傅惊愁虽然并不信李莲花所言,因为那珊瑚底座看着虽然不小,但狭窄细长也绝容不下一具尸体。
但不打开来验证一下,心里终究有根刺,于是他便叫了外面两个随从来,两人合力将其中一株珊瑚小心翼翼的放倒。
谁知刚撬开那紫檀木的一角,一只缠着白布的手臂就咕咕噜噜的滚落了下来,把众人吓了个不轻。
只有李莲花端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果然如此的神情。
“这……”傅惊愁脸上惊魂未定,他实在想不通,他刚拍下来被视为吉祥如意的红珊瑚底下为何会藏着一具被人切成四分五裂的尸体。
“傅公子莫慌。”李莲花缓缓道:“如我所料不错,这具尸身才是真正的鬼市主。有人想利用红珊瑚将鬼市主的尸身运出魁金楼,为掩藏尸体散发出的异味,此人还洒了大量香粉,可谓用心良苦。”
“这具无头尸是鬼市主?”傅惊愁倒吸一口凉气,讶异之色浮现脸庞:“鬼市主死了?”
那个以神秘闻名于江湖的鬼市主死了?还死的如此凄惨?
傅惊愁初入江湖,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消化接收到的信息。
一个如此有名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说死就死了?
“不然你以为魁金楼为何被围得如同铁桶一般不让人出入。”宁轩扬虽然心下也惊讶,但还是忍不住出言讥讽傅惊愁两句,什么价值连城的红珊瑚,竟成了帮人藏尸的工具。
“我不懂。”白不虞蹲下看着鬼市主七零八落的尸身不解道:“既然鬼市主已死,凶手为何还要大费周章杀了另一个人,用那人的的尸体充作鬼市主的尸身?还有南宫清不是有内应吗?一开始直接将鬼市主的尸首放在房间内不就行了吗?为何要多杀一个人?还要想尽办法将原本鬼市主的尸体带出魁金楼,如此多此一举?”
李莲花沉吟了片刻悠悠道:“我原本也想不明白,凶手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多此一举呢。后来我突然想到,会不会是我们一开始的思路就错了。”
“啊?”宁轩扬茫然的盯着李莲花,眼神单纯清澈的让李莲花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