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五天过年,周文杰开车绕了一大圈才到胜利大队。到这边镇上的路雪太厚,绕到县里再绕过来,一早上时间就过了。
“小雪,小怡,你们要不要回家过年?”
“干爸,先喝热水,还有开车的同志也让进来喝杯热水,吃饭。”
“爸,吃饭再说好不好嘛!”
“行。”
宁舒怡让周韵雪陪干爸,自己去快速做几个菜。
其实宁舒怡有点矛盾,想去又不想去。后来想知道厉以珩消息,还是决定去,就是还不知道能不能请假。
“你们俩小丫头可想好了。”周文杰擦了擦嘴巴,喝一大口水才说道。
“爸,干爸,我们不知道能不能请假,而且我们想最后一天再过去,这段时间大队里生病社员太多。”
“那行,我一会去给你们请假,大年三十那天我让人来接你们。”
“小怡,我收到信息宁家信息,你妈昨天去世了。”
“哦,上次我去看她就知道她活不了多久。我那大哥和大嫂不会让她半死不活的活着拖累自己的。”
“嗯,就是给你说一声,以后宁家再有什么事你也不用再理了。”
“好。”
“那行我就回去了,你们提前和朋友们过年,我后面安排人过来接你们。”
周文杰出了知青点去大队部给周韵雪,宁舒怡两个女娃请假。
最后批假大年三十到大年初三晚回来,怕批多了知青们闹意见。
越接近过年,宁舒怡每天面上越看不出异常,心里担心的没办法。晚上在空间看着织好的毛衣,哎,不想了。
宁舒怡继续织毛衣,给自己织开衫,还用上最近新学的花样。
宁舒怡一边织着毛衣,一边想着母亲生前的样子。虽然从记忆里得知宁家过得并不愉快,如今母亲已逝,人死如灯灭,心中难免泛起一丝惆怅。
这时,周韵雪走进屋来,看到宁舒怡发呆的样子,轻声问道:“小怡,还在想阿姨的事呀?”
宁舒怡微微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呢,只是这新花样还有些难琢磨。明天早上贴春联,中午我们可以做粘豆包,感觉我们都做晚了。”
“没事,晚点也好,带回去给奶奶他们吃,就是不知道大哥今年回不回来过年,二哥新兵一个就更不可能回来。”
“当兵不自由,能回来就最好,不能回来我们寄过去的东西他们也能过个好年。”
周韵雪想到寄过去的熏兔,熏鸡,熏鱼,还有干果,蘑菇之类的。
第二天,队里开始打扫贴春联。宁舒怡和周景岩在叠红纸准备写春联和福字。
周韵雪忙着打扫屋子,赵菲菲搅拌浆糊,一会可以张贴春联。
大队里很多社员去年就知道周景岩会写春联,今年纷纷拿红纸和两个鸡蛋过来,请帮忙写春联。
周景岩和宁舒怡执笔开始写。几分钟后两人同时停笔。又写一幅春联,周景岩两人才看对方写的毛笔字,心里都暗吃一惊。
宁舒怡没想到周景岩的毛笔字写出自己的风格,行书中还有点草书,字里能看出这人性格内敛,坚毅。
周景岩看宁舒怡的毛笔字,心里觉得她的行书练了起码十年,另一副春联写的是楷书,自己就不行。自己从一开始模仿楷书不从样,后面改了行书后才慢慢渐好,可自己毛笔字林林总总也练了十四年。
社员们更是吃惊,没想到宁知青毛笔字写的不比大周知青差。
社员们排队等着,也开心今年不用等那么久。
忙碌之中,宁舒怡暂时忘却了烦恼。
然而当夜晚来临,躺在炕上时,思绪又飘向了远方。她不知道这次回城里,会不会遇到厉以珩,如果遇到了,又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他。
终于到了大年三十,车子按时来接她们。宁舒怡穿上刚织好的毛衣,再穿薄棉衣,外面套上大哥寄过来的军大衣,拿上一套衣服鞋子和豆包,糕点上车。
望着窗外逐渐远去的村庄,她深吸一口气,心中默默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新年假期,又隐隐担忧未知的相遇。
等车一开走,所有知青都羡慕不已,特别是新来知青和前院知青那是羡慕嫉妒,特别是嫉妒的火要喷涌而出。
也有男知青眼神又暗了暗,不知道要打什么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