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荣使用意识链接将获得的信息传导给了每一个人。
事实上驻军仓库里的那些柴漠花,不仅是那些大家族的,襄军高层也有参与。
而襄西南的驻军营只负责货物的出入境和仓储运输,却不想一朝遇袭事情闹大,这才派牡亮带着丹山战力来把货运走。
“襄军为何不第一时间去处理这些货,从丹山这么远派人来,岂不是舍近求远?”
赵子锋从小到大没少见赵华斌处理这样的事情,稍一思量就明白里面的道道儿。
“这事儿就得派第三方来处理,还得是秘密进行,没有比丹山战力更合的人选。”
“为啥?”
“还能为啥,让襄军来处理,一是人多眼杂,再者那些货保不齐会被他们黑吃黑。”
“丹山不会黑吃黑?”
“切,军方和大族,丹山哪个敢得罪。”
黄刀盏听到两人的对话后,笑着点了点头。
“看的还挺透彻!”
“切,他们也就这么些手段,高不到哪里去。”
大毅看了眼手表,正是凌晨5点8分。
“刀哥,天一亮,他们就会发现丹山战力失联,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黄刀盏在脑子里将整个事件串了一遍。
“现在最关键的是......先让他们运不走这些货。”
“这个容易,我去给那些军车松松骨头就成。”
度阴山握了握拳,赵子锋跟着去到了他一侧。
“我和你一块去。”
“慢。”
大毅拦下两人,转而对着黄刀盏继续问道:“刀哥,军车他们有的是,我们搞定了这一批,下一批很快就能到。只拦一时,怕是没用。”
黄刀盏抿了抿嘴,流露出一丝睿智的笑意。
“拖延点时间,而后咱们还得去与襄西南驻军总部,去找他们的老大去做个深度交流。”
“走了,先去吃个饱。”
忙活了一晚上,肚子早就饿了。远远看到襄军食堂冒出的炊烟,八个人迈着轻快的步伐穿进后厨,美美的吃了个饱。
酒足饭饱之后,黄刀盏带上艳月的人回藏车点收拾行装。大毅则带着度阴山和赵子锋去了车场。赵子锋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拔出腰间的刀,准备去扎破轮胎。然在这时,度阴山却出手拦住了他。
“不行,扎胎太明显。”
“那搞哪里?”
“看我的。”
度阴山走到车后轮一侧,拳头一荡轴承跟着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大毅开着感知网,跟着给赵子锋解释道:“老度把魄能贯到轴承里了,是内伤。”
“哎嗨,看不出来老度还挺坏!”
赵子锋坏笑着跟上度阴山,3人很快就把场内的车辆全部搞了一遍。
上了边境公路,在确定后面没人跟踪后,黄刀盏一手虚搭着方向盘,神态十分放松。
“伤没事了?”
“小伤而已......”
“抽支烟放松一下。”
大毅也不客气,点起一支后,转而把黄刀盏扔在驾驶台上的大半包香烟装进了口袋。
“我紧张牡亮的死活,让你不高兴了?”
“有点......”
大毅扭头转窝进了座位里,黄刀盏知道他气儿不顺,于是笑着继续说道:“还没取得情报,你真会杀他?”
“杀不杀牡亮,你都会去驻军总部不是么?还不一样能获得情报。”
“所以你就不高兴了?”
大毅一抿嘴,猛的吸了口烟。
“我不明白,你为何还要拦我?他杀了我朋友,难道不该偿命!凭什么丹山战力杀人就能逃脱律法的制裁。”
黄刀盏拍了一下大毅的肩膀。
“他的确该偿命。但若你真置他于死地,难免会惹火烧身。”
“什么意思?”
见大毅不知所谓的样子,黄刀盏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现在是有清原护着,丹山自然不能怎么样。可你总有结业的一天,再者襄国还有你的亲属......”
“什么?”
大毅猛从座位上撑起:“这与我的亲属何干?”
黄刀盏一脸深邃的回道:“还不知道吧,所有进入国安系统的色瞳者,不论是怎么进的,进的哪个战营,系统内的情报网都会对进入者做身份调查!”
“啊?刀哥,你是说,我母亲......”
黄刀盏吸了口烟继续说道:“别激动......牡亮还活着,也没人要对你母亲做什么。我本来打算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讲这些,今日既然说到这儿了,告诉你也无妨!”
“进入各级国安营的色瞳者,亲属的信息都在情报部门的系统里。”
大毅一怔:“你是说,国安在防着我们?那还训练我们做什么?”
“你在清原这两年应该能明白,若是放任色瞳者在世上逍遥,将会有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
“当然是天下大乱啊.......所以训练和防范都是为了安全。”
大毅心里明白黄刀盏所指的意思,但嘴上仍不肯承认。
“还不是总有恶事发生,我看最恶的就是国安!”
“哈哈哈,我之前也曾听人这么说过......”
黄刀盏单手在半空画了个圆:“把所有色瞳者统归在国安系统之内,查明身份建立档案,本质上就是为了监管和控制色瞳者。”
“牡亮之流即便作恶,对于整个系统而言最多不过是一点一线,不会形成大面上的动乱。有国安的法度在,即便他跑了,他的亲属也跑不了!”
大毅哼了一鼻子:“那是无权势背景的色瞳者,当年若不是刀哥你坚持,那个叫牡琼的女人一句话就能免了牡亮的罪责......”
黄刀盏摆手打断了大毅。
“所以你此次废掉牡亮的双瞳,我会上报清原是他以身抗法咎由自取。之后,我会把他送进国安法厅审判,到时是杀是罚自有法规裁决。”
“但在这之前你杀了他,就会给丹山拿捏的理由,未来保不齐在哪个暗处就会给你一箭。”
听过这些话后,大毅才完全明白了黄刀盏的用意,他除了保证牡亮作为人证的性命,同时也是在保全自己。
“我才不怕什么暗箭,就是觉得恶心,努力了这么久......还是个畏畏缩缩。”
“你已经不错了,亲手废了牡亮,还要怎么样?”
大毅心里感激黄刀盏,且还多了一份惆怅。
“我拼命训练,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同你在丹山救我那样,路见不平伸张正义。”
黄刀盏欣慰大毅将自己当成了目标,转而调侃道:“我背后可是伊苏军!觉得自己挂了个少校衔就能跟我比了?你小子还差的远......”
“切,又开始显摆了。”
“哈哈......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去改变!”
“改变什么?”
“改变你的愤世嫉俗。”
“为什么要改变?等将来升了蛟龙,我就专门去惩奸除恶,踏遍天下不平事......”
黄刀盏没好气的捶了一下大毅的头。
“你以为蛟龙就刀枪不入了......个魁级的小菜鸡,口气倒是不小。”
大毅赌气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怎么啦,气不过还不能过过嘴瘾......”
车停在距离襄西南驻军总部不远处的一座小土丘上。一行8人趴在高处,先观察了一下情况。
“还挺大。”
“说你没见过世面的,还不承认。”
雷茜一把将望远镜从雨贺青手里拽了过去,看完之后也略有些吃惊。
“呦呵,是不小!襄、尚两国世代交好,用的着这么大的地儿屯兵?”
“鬼知道他们圈这么大一块是用来干什么的!”
黄刀盏指了指中央的小楼。
“时间紧任务重,咱们直接进楼。”
“明白!”
有赵子锋的血瞳邪魅在前面开路,8人堂而皇之的就越过了门岗。
“奇了怪了,怎么看不见什么人啊?”
“操课时间,估计都在训练场上吧!”
大毅看了下手表,距离上午八点还有大约半个小时。
“人少好,省的锋子麻烦。”
“刀哥,咱们是侦查一圈......还是直接进?”
“直接进,宜早不宜迟。”
“是!”
大毅的感知网向前探去,正前方的小楼里人还不少。
“先拿下值班室。”
“我去!”
感知网中,艳月芳恸一开周身满是流动的紫色,但与之前在选拔赛中不同,她此刻已能掌握力场的流动。
小楼门口的站岗卫兵刚要上前询问,顿时就被迷的停在了原地。
一楼值班室里的警卫在坐着闲聊,说着说着,其中一人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香啊!”
“嗯?闻着像是......女人香。”
“昨晚上的春梦还没醒是吧?”
“今儿晚上给他开开荤,从库房里给他挑个小的......啊,哈哈哈......”
雨贺青看准时机,一个双转将艳月传进了警卫室。
“芳恸·摄魂!”
身随香至,值班室内的七人顿时呆若木鸡。
“艳月能操纵力场了?”
大毅见艳月有招式,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赵子锋撇了撇嘴:“哎,兄弟们有长进也没见你高兴成这样。”
雨贺青在后点了点头跟着补刀。
“嗯,锋子说的是,瞎高兴个什么劲儿!”
“你俩闭嘴。”
大毅一马当先冲向二楼,感知网里显示,二楼的大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赵子锋从旁将门一开,后面的雨贺青等人迅速闪入,可进去一看顿时傻了眼。会议室里坐的一圈竟全部是穿着军装的塑料假人,声音也是播放机里发出来的。
“怎么会......这样?”
“不好,撤!”
黄刀盏察觉到情况不对,迅速将感知网开到最大向外探索。意识中突从四面八方涌上来一大波人。
“中计了!”
大毅对着一旁座位上的假人踢了一脚,心中十分懊悔自己没有察觉。
“刀哥,我们的行迹暴露了,他们定是发现了驻军营仓库的丹山战力。”
“先不管这些,注意四周的情况!”
“是!”
黄刀盏伏在窗户边上向外望去,外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妈的,给我玩套路......”
辛荣和雷茜跑了上来,神色有些慌张。
“隔壁有十几具尸体,从他们身上搜出了尚国的证件。”
“看来不止请君入瓮,还师出有名呢!”
“什么师出有名?”
辛荣把证件递给大毅敲了敲,上面的职业一栏,正写着货运司机四个字。
“诬陷我们杀的这些人。”
众人正在急迫之际,大毅一瞥正看见黄刀盏笑脸盈盈的样子。
“刀哥,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觉得襄西南的水还挺深......”
外面的喇叭响起,打断了黄刀盏的回话。
“里面的匪贼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军的坦克、火炮顷刻就能将你们碎尸万段,速速放弃抵抗出来受降。”
雨贺青冒头正看见远处的炮塔在调整高度,正对向了小楼的二层。
“别误会,我们是清原调查组,不是什么匪贼!”
“放屁!清原调查组怎会偷摸的进我机关,再不出来,就让你们碎尸万段。”
“妈的,我们真是清原......”
外面的军官根本不予理会雨贺青的解释。
“不出来是吧,好!那就把你们轰出来,攻城炮预备!”
雨贺青还要说点什么,没等张嘴就被黄刀盏拉了回来。
“傻啊,他们就真知道你是清原的,也不会放过你。”
“那怎么办?”
黄刀盏笑脸中带着兴奋的样子。
“想办法突围啊!”
“对面少说也有一个营,怎么突?”
“大毅你不是曾问我,教研组有49名教徒长,为何会选我带精英组嘛?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虎级大后!”
“啊?”
“我先上,你们见机行事!”
黄刀盏一闪身从二层翻了出去,运力间他一双瞳孔充满明黄光色,一人对向半圈襄军的枪口,脸上丝毫没有惧色。
位于包围圈中后方的指挥车上下来一名中校军官,透过缝隙他稍稍打量了下黄刀盏。
“有胆量!不过,只你一人出来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没什么意思,就......突个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