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杜城：今天挺累的，早点休息。］
杜城发送完这条消息，把手机扔到一边，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沈翊的样子，尤其是沈翊那受伤的手，还有昨晚在车里两人那尴尬又微妙的氛围。
他有些懊恼地揉了揉头发，心想自己怎么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不就是送沈翊回了趟家，怎么就如此乱了分寸？
就算他现在确实对沈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里面，也不至于如此扰乱心绪吧？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屏幕亮起，杜城几乎是立刻弹起身，抓过手机，看到沈翊的回复：[嗯，你也是。]
杜城看着这条回复，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他期待着沈翊能多说些什么，哪怕是聊聊案子也好。
但又觉得这样或许也好，至少没让气氛变得更奇怪。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终还是忍不住再次拿起手机，打下一行字：[手还疼吗？记得按时换药。]
发送完后，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刚想撤回，沈翊的回复就来了：[好多了，谢谢，你别担心。]
看到“别担心”这三个字，杜城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可随即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嘲地笑了笑。
又傻笑什么呢。
他把手机放在枕边，躺下身，拉过被子盖好，却久久难以入眠。
窗外的月光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影子，就像他此刻凌乱的心情。
沈翊，天才画像师，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底牌。
路海洲那鬼怎么挖也挖不走。
嘿嘿，路海洲坏，沈翊好。
( n???n) 喵～～
而另一边，沈翊放下手机，盯着天花板，脑海中也是杜城的身影。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想起杜城关切的眼神和温柔的话语，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他翻了个身，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进入梦乡。
杜城在半梦半醒间，仿佛又回到了车上，沈翊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那温度真实得让他不想醒来。
——
第二天，杜城和沈翊怀着各自复杂的心情来到警局。
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都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随后又故作镇定地投入到工作中。
杜城：他没有看出来我的眼神不清白吧？
沈翊：他没看出来我黑眼圈是因为他吧？
正当两人心怀忐忑地暗自揣测时，蒋峰从旁边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他那标志性的阳光笑容。
傻呵呵的蒋峰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暗涌的微妙气氛。
“城队，沈老师，早啊！你们两个又一起来的啊？”
蒋峰热情地打着招呼，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觉得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怎么了，感觉你们俩今天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蒋峰关切地问道，目光更多地落在了杜城身上。
城队平时总是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今天怎么却显得有些疲惫和心不在焉。
杜城被蒋峰这么一问，瞬间回过神来。
杜城：死嘴别问了！
杜城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啊，没事，就是昨晚看案子资料看得有点晚了。”
说着，还故意瞪了一眼蒋峰，示意他别多问。
沈翊则在一旁微微低下头，避开蒋峰的目光，轻声说道：“嗯，我也有点累，可能过会儿就好了。”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自然的慌乱，伸手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试图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杜城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开口说道：“好了，大家先别忙了，都到会议室集合，我们开个会。”
众人陆续走进会议室，杜城和沈翊也跟在后面。
杜城故意和沈翊隔开了一点距离，避免两人靠得太近让自己再次紧张。
可刚刚隔开那点距离的举动，又让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被自己亲手推开了一样。
他暗暗唾弃自己，怎么如此没出息，怎么连正常相处都变得这般艰难了。
杜城一边往会议室走着，一边在心里暗自懊恼着。
以往办案的时候他那可是雷厉风行、心无旁骛的，可现在就因为和沈翊之间这不清不楚的情愫，整个人都变得扭扭捏捏、瞻前顾后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沈翊的背影，心里又泛起一股别样的情绪，既盼着能和沈翊再多亲近些，又害怕被旁人瞧出了端倪。
在讨论胡鑫案件的线索时，沈翊不自觉地用没受伤的手摩挲着衣角，眼神也有些闪躲，不敢长时间与杜城对视。
当杜城提出要去重新排查嫌疑人可能出没的区域时，沈翊轻声应和，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羞涩。
在讨论胡鑫案件的线索时，杜城努力让自己专注于案件本身，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昨天我们梳理了嫌疑人可能出没的区域，今天我们重点排查一下这些地方的监控。”
沈翊点头表示赞同，接着补充道：“我觉得还可以从受害者的人际关系再深挖一下，也许能找到新的突破点。”
“那我们都明确好自己的任务，大家分头行动。”
众人纷纷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杜城不经意的目光正好与沈翊的眼神交汇，仅仅一瞬间，两人又都像触电般迅速移开。
杜城的心跳莫名加速，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故意大声地对蒋峰说：“蒋峰，你和李晗一组，去调查受害者常去的那些场所，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好的，城队！”蒋峰响亮地回答道，他似乎察觉到了杜城的刻意。
蒋峰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再多问，转身和李晗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今天的城队怎么感觉怪怪的？
“沈翊，我们两个去看监控。”杜城说出这句话后，心跳得愈发剧烈。
他不敢去看沈翊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收拾着桌上的文件，手指却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沈翊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可以。”
在查看监控的过程中，杜城的脑海里时不时地浮现出昨晚和沈翊在车里的情景，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集中精力。
他起身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时，沈翊拿着一叠监控截图走了过来，说：“你看看这些人，有没有觉得可疑的？”
杜城接过截图，仔细端详起来，两人的头不自觉地凑近，手臂也轻轻触碰在一起，他们心中微微一颤，但谁也没有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