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问,我问问。”那汉子臊的脸颊通红,不好意思的摆手。
“没关系,我上面说的是真的,还有唐县的黑恶势力已经伏诛。
未来我会委任新的县令来治理唐县,若再遇不公之事不必担心无人管理。”
秦朗大声的说道。
“大人英明啊,我等盼这一天好久了。”百姓们纷纷欢呼。
“明日开堂审案,有怨有屈的,都管来找我,不会写状子的本官安排人代笔,免费的哦。”
秦朗挥手道。
“谢大人,谢大人啊!”
“大人,我报名,我参军!”开头那个汉子没绷住,又道。
“行,叫啥名字,家住哪里,准你征兵银多别人二十两。”秦朗开心的道。
这可真不是他雇的托,毕竟就那么大个唐县,用一个生面孔当托很容易被识破。
还增加百姓对你的不信任,所以他没做那种事情。
“我叫李大牛,家住....”秦朗奋笔疾书。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报名,秦朗就把活分给了刚回来的秦旭。
他则是只发银子。
从中午发到了下午。
直到腹中雷鸣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没嘱咐埋锅造饭。
刚准备下令让火头军做饭。
有点散去的百姓忽然又稠密起来。
敲敲打打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哪家娶亲了?”秦朗扭头看。
“我看看,我看看,新娘子美不美。”秦思帆一听有热闹看,急不可耐的凑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头绑的很好的大肥猪。
“嗐,我当新娘子呢。”秦思帆顿时兴致缺缺。
“别驾大人,击杀辽狗辛苦了,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请大人务必笑纳。”
一个富家翁打扮的人站出来,拱手对秦朗道。
“击杀辽狗,保家为民,本就是我等职责所在,当不得这些大礼。”
秦朗赶忙拒绝道。
“当得当得,杀辽狗,流血流汗的。
咱这点劳军之物,与你们拎着脑袋豁出去,和辽狗拼命相比不值一提。”
那富家翁满脸恭谨的说道。
“大人,收下吧,收下吧大人,都是自家的东西,给你们吃不糟践。”
送礼的队伍不断扩大,物品也越来越丰富。
肉酒菜蛋,越来越多的百姓,把自家舍不得吃喝的好东西,纷纷往送礼的队伍中拿。
看的秦朗眼睛热热的,一旁的坤字营也觉得心中沉甸甸的。
这感觉很舒服。
多好的百姓啊,你对他们一分好,他都想十倍还之,还觉不够。
那些个狗官是怎么忍心下黑手鱼肉百姓呢。
可能在他们心里,早已经没有了是非善恶之分,只有白花花银子唬住了他们的双眼。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饶是你家财万贯,到了不还是一捧黄土。
是否功过,史书都给你记录的完完整整。
何必留下千古骂名呢。
看着热心的乡亲们,秦朗无奈嘱咐火头军收下,这些恩情他自然会报。
他现在是别驾,也是保定实际上最高长官,他想要干成的事,就没有干不成的。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唐庄的余孽需要肃清了。
免得被那些家伙们得到消息,再有漏网之鱼,就不美了。
陈二爷到底是特务机构出身,他一个眼色,薛铁牛就立马热心的从百姓手里接过各式各样的吃食。
不过这些东西都被他们遴选出来,堆放在一起。
只有经过检验后再行食用。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一定要举的高高的。
毕竟这可是失控了6年之久的县城,难免里面鱼目混珠,混进不少别有用心之人。
一两个臭老鼠,坏了一锅军民鱼水情的好汤就不美了。
火头军埋锅造饭,这边秦朗点起了千余人,在李三虎的带领下朝着唐家庄赶去。
唐家庄说是庄,实际上就是个小镇了。
城墙虽然不是青石垒砌,可那方方正正的土胚打的墙也是结实。
围出巨大一片城郭的样式。
秦朗围住这唐家庄东西两个大门时,里面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官爷兵围我唐家庄,所为何事啊?”一个管事的从里面快步出来,拱着手道。
“所谓何事?无事,庄子里人齐不齐?”秦朗上前笑道。
“敢问大人尊姓大名,我父亲唐雄,也是大宋的官员,都为大宋流过血。”
那中年男人脸色涨红的说道。
“哈哈哈,是是是,所以庄子里的人齐不齐啊?”秦朗有点蚌埠住。
他被那男子的话给逗笑了。
“这...回大人话,是齐的,只是...”中年男人踌躇了一下说道。
“嗯,三虎。”秦朗笑脸一收,冷声道。
“大人。”三虎拎着长槊来到秦朗面前。
“一个不留。”秦朗面冷如铁。
秦朗还是草率了,他若能等那中年男子把话说全。
可能就没有后面的惊险万分,只是他心中确实怒火中烧,容不得这些人多活一秒。
相较于辽人,这些供养辽军叛国行径的人更让秦朗厌恶。
若他们是被胁迫的也好,竟然是主动联姻。
这无异于是直接的把辽人引进来。
这和hJ有何区别?
引入外敌来欺侮自己同胞,说到何时都是不能忍受的。
还供养着他们,这是秦朗第一次下的灭门命令。
以往不管天大过错,他总想留一线,不把事情做绝。
可面对这些hJ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唐家庄血腥味冲天,秦朗站在庄外的斜坡上,看着残阳如血。
“走,回城。”秦朗知道,李三虎会忠实的执行完他的命令。
不说鸡蛋都得摇散黄,但是绝无智慧型生物存在。
唐家庄里有无辜人吗?或许是有的吧,有人故土难离。
知道自己是助纣为虐,可又不知道去哪,所以就继续给辽人供应给养。
可这部分到底为数不多,大多数都是与唐雄一般凭借着辽人作为底气。
挥刀向更弱小者。
他们本可以不供养辽人的,可他们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一旁的陈二爷露出欣慰的笑,少主终究是长大了。
这手段也愈发放的开了。
陈二爷知道他未来的路有多难走,所以他更希望少主能少些妇人之仁,多点狠辣果敢。
秦朗不知道陈二爷想什么,他心中自有一杆秤来称量万物。
很可惜,这通敌卖国,在他的秤上重逾千斤,根本无法饶恕。
携带着唐家庄的财货,一把火将这小城般的庄子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