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强被关的第一天。
卫律前去劝说,阳强不语,只是睡觉,卫律只得放下狠话后离开。
在卫律走了之后,阳强扯了一些羊皮大衣上的羊毛,就着雪咬着牙吃了下去。
“兄弟们,这汉使是真不好当啊!”
吃下两个雪球之后,阳强不由对着空气吐槽了一句。
第二天,卫律又来劝说,这次还带来了热腾腾的羊肉,就摆在阳强面前。
阳强依旧是不为所动,最后卫律把羊肉留下,再次放狠话离开了。
卫律离开之后,阳强看着面前的羊肉,最后又扯了一把羊毛,就着雪吃了下去。
当前这种形势下,一旦吃了匈奴人的东西,那在匈奴人看来,这就是他的意志松懈了。
到时候匈奴人为了招降他,肯定会用更多的手段来对付他。
这种事情,陆远走的时候,已经跟阳强交代过了的。
所以,即便是羊肉摆在面前,阳强依旧选择了羊毛加雪。
第三天,卫律又来了,在看到昨天的羊肉依旧摆在那没动,不由叹息一声,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人又换了一碗羊肉进来。
第四天,羊肉依旧没动,而阳强此时已经虚弱了许多。
三天就吃了点羊毛加雪,还是伤势初愈,不虚才是怪事。
再饿一两天的话,那是真可能要出问题的。
卫律不敢耽搁,很快就将这事情汇报了上去。
饿成这样了都没有动羊肉,显然是不可能投降了的,继续折磨的话,除非是把人弄死。
于是,在第四天下午,阳强就从地窖中被放了出来。
且鞮侯单于设下了宴席,再次邀请。
在这宴席之上,阳强就没有在地窖中不吃不喝的态度。
对于席上的酒肉,他是大吃大喝,对于且鞮侯单于的发言,他是置之不理。
“感谢单于设宴相待,单于请便吧。”
吃完喝完之后,阳强拄着节杖起身,看向且鞮侯单于开口道。
“苏武,你.......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且鞮侯单于把面前的桌子踢翻,瞪着苏武道。
“哈哈哈,这不就是单于给苏某的送行宴嘛。
单于若是想苏某降匈奴,那就是痴心妄想了,但若是想要苏某认罪......
不就是认罪嘛,不就是一死而已嘛,苏某并不在乎。
但是苏某死后,我大汉陛下,能不能听你的解释,那苏某也就不得而知了。”
阳强手持节杖,看向且鞮侯单于道。
“来人,把他给我扔北海去放羊,给他五十头公羊,什么时候公羊出乳,我就什么时候送你回大汉。
带下去!”
且鞮侯单于双拳紧握,看着苏武有些咬牙道。
他对苏武很欣赏,确实有那么一点不舍得杀,当然更多的也真如苏武所说,他不敢杀。
苏武没死,那他可以用苏武想要谋杀他匈奴单于,想要绑架匈奴太后为由,去找大汉要个说法。
这种情况下,即便不归还苏武,大汉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在这事情上,大汉确实理亏嘛,而且人证还在人家手上。
可要是苏武真死了,那大汉可就不认这些了。
人都被你杀了,你还说他谋害你?你欺负汉使死无对证是吧。
汉使已死,我大汉可就没心思听你讲道理了。
..........
“我阳哥硬啊!四天就吃点羊毛雪团,看到羊肉都不吃,真硬。
要是我的话,估计忍不住会吃两口。”
“还吃两口?
这种情况下,你只要动一下筷子,匈奴就会认为,你是可以被逼降的。
扛过这四天,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四天等你。
他们会一点点逼你放低自己的底线。
从你动筷,到让你吃一口,然后还有下次的下次,直到你听话为止。
只有一下不动,扛过四天之后,后面他们才会放弃。”
“唉,后面还有十九年啊!也不知道这临时扮演,是到这里就结束了,还是真要熬十九年。
要是真熬十九年的话,说实话,我有点不羡慕阳强了。”
“要是这会就结束的话,那苏武回来之后就要骂娘了。
前面享受的活,让人顶了号,结果吃苦的时候,你就下号了?这不是欺负人嘛。”
“苏武:前脚刚出玉门关,一眨眼,给我干北海放羊来了?过程呢?”
..........
“哒哒哒......”
“聚阵,戒备。”
阳强被安排去北海之后,直播的主镜头转变,来到了陆远这边。
阳强那边的镜头,则是被分成了一个小镜头出现在角落。
镜头刚一过来,就见陆远这边开始聚阵迎敌。
“将军,山那边有一队匈奴骑兵,四百人左右,他们在追击两个匈奴人。”
阵型聚拢后,一个探马回来汇报道。
“匈奴人追杀匈奴人?这离居延还有多远?”
听到探马汇报,陆远看向身边的向导询问道。
“将军,此地距居延尚有七日路程。”
向导看了看周围的地势后,对陆远回复道。
“一队随我来上前堵截,二队三队,举旗从绕上山侧。
马尾之上绑上羊皮,掀起浮尘,以假伏兵。”
陆远想了想后,对众人吩咐了一句。
“将军,这匈奴人与匈奴人的事情,我们没必要过问吧。”
边上向导小声道。
“能让匈奴出动四百人追杀的人,你以为没价值吗?出发。”
陆远瞥了一眼向导,而后直接朝马蹄声传来处而去。
..........
“爹,前方浮尘扬起,怕是有伏兵相阻。”
山头的另一边,赵安国对赵破奴开口道。
“别管那么多,能冲过去就冲过去,冲不过去,那就是你我父子二人命该遭劫。”
赵破奴回头看了眼后方追兵后道。
“是汉军!爹,是汉军!”
就在两人有些绝望之际,陆远所率的第一队已经出现在了前方。
赵安国看着陆远这边的旗帜后,对赵破奴大喊道。
“调马,杀敌!”
看到陆远旗帜之后,赵破奴哈哈一笑,而后勒停战马,对赵安国开口道。
“杀......”
在赵破奴勒马调头之际,陆远也已经冲了过来。
两方相撞,匈奴人群中瞬间就被撞出来一条血路。
一个来回之后,匈奴一方被陆远从中间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可惜,这次跟着陆远冲锋的二十来人,身上并没有全甲。
当陆远从匈奴军阵杀出来之后,跟在陆远身边的已经不到十人了,其中两人还是赵破奴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