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杀人不要用亲情刀,真想我爸妈了,记得刚出门工作的时候,我妈在我背包小口袋里面偷偷塞了一千块,我爸在我衣服里面塞了五百。
他们知道我花钱大手大脚,脾气又倔,不会开口找家里要钱,就没告诉我。
直到我出去二十多天后,才告诉我。
只是他们都没扛过第二次扮演的惩罚。
为什么那张教授没死在南越。
他只要死在南越,第二次扮演就成功了啊!”
“节哀,前两次扮演,也不能怪扮演者........”
“父母在,尚有来处,父母不在的,只剩归途了。”
“母亲刚走........”
“怎么可能,主播扮演以来,全国国民寿元最少加了二十年,不可能啊!”
“意外车祸【大哭】【大哭】.......”
“节哀.......”
“好久没回去了,想家了。”
“我们老板刚刚群里发消息放假五天,让我们回去看看父母,我老板天下第一好!”
“羡慕,羡慕。”
..........
一首游子呤的出现,在蓝星产生的反响,比之前面《马说》更大。
毕竟天下绝大部分的母爱,都是无私的,都是伟大的。
这更容易引起大家的共鸣。
贞元十八年春,陆远顺道送孟郊一家来到了洛阳。
别说,孟郊还真有点实力。
在洛阳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也有一间小宅院,虽然比之老家的孟府要差很多,而且还是租的,但占地也有一百多平,三房一厅带小院。
比之长安待贤坊的房子,不知道要豪华多少了,估计一个月没个几千钱拿不下来。
甚至还雇了一个丫鬟,这个丫鬟是专门照顾老太太雇的。
嗯,说句不好听的,整个宅院就那丫鬟是最便宜的。
古代社会是这样的,别看这房子租金动不动就是几千钱的,但雇佣一个丫鬟,包食宿的话,撑死五十文一个月。
在洛阳住了两天之后,陆远便朝长安而去。
贞元十八年,这是韩愈的高光时期,前一年他通过了吏部的诠选,在这一年,他被任命为国子监四门博士,官职虽然不算大。
可手底下教的人,那可是非富即贵。
也是在任职期间,因为手下的学生不是很听话,于是便创作了《进学解》和《师说》两篇大作。
陆远这次就是奔着韩愈去的。
出洛阳五日后。
途径华阴县。
“传闻华山特有一种灵芝,生在悬崖陡壁之间。
这灵芝有滋补延寿之功效,上次过来找了一番没有找到,也不知道三年过去,这些药店中有没有货。”
来到华阴县后,陆远突然想起了华山灵芝的传闻,这是一种华山特有的药材。
几年游历下来,大部分常见的药材,陆远都已经实践过了,对其中药理理解很深,药理辨识这个天赋,算是被他发挥到了极致。
但是一些地区特有的药材,他却落空了不少,比如这华山灵芝。
上次过来的时候,他找遍华阴县的所有药店,也上山寻找过,但一直没有找到。
这次路过,陆远想再去看看。
...........
于此同时,蓝星的直播镜头转变。
华山之上,韩愈正携两友同游。
“登高望远,江山无限!
今日方知谨恭之乐矣。”
苍龙岭中段,韩愈眺望远处风光,不由感慨一声。
“青天荡荡高且虚,上有白日无根株.........
与君相逢不寂寞,衰老不复如今乐...........
退之,恭喜了,十余年寒窗,终有回报。
只是这谨恭兄,还望退之能引见一二,我们也想见见这位奇人。
竟能让退之和东野兄如此念念不忘。”
与之同游的张籍开口说道。
“没错,谨恭兄想来定是一位妙人。
别的不说,光是那一张春香楼的银卡,可就羡煞旁人了。”
另一位同游的李翱也开口道。
“咕咚........”
可此时的韩愈却慢慢的蹲了下来,脸色肉眼可见的开始发白。
“退之,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张籍连忙询问道。
“别动,别动。”
韩愈又缩了缩,窝在坑中。
此时的苍龙岭可没台阶,没护栏,只是隔一段距离,有一两个人工开凿落脚坑。
刚刚韩愈攀爬的时候,没感觉什么不对,眺望远方的时候,也没有感觉什么不对。
直到眼角余光瞥到了身下的万丈悬崖,韩愈瞬间就觉得哪哪都不对了。
“想我韩愈蹉跎半生,十九入京,四考进士,三经诠选,四年幕僚,终过诠选入朝。
思我三十载苦读,心中抱负尚未施展。
不料今日登高竟陷此绝境之中,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文昌,习之,余家中尚有侄儿,余有家书一封,还望代为转交。”
韩愈说着说着,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而后从包裹中取出纸笔,嗯,韩愈的纸笔是常备的,本是要用来记录途中美景。
却不想,这会居然要用来写遗书。
想着想着,眼泪又下来了,落在纸张上,瞬间就将纸张浸湿,。
“纸亦欺吾。”
看着被泪水打湿的纸张,韩愈咬了咬牙,解开衣服,从内衬中撕了一块绢布。
而后动笔在绢布上写了起来。
“退之,你拉着我的手,我带你下去,退之........”
看着绝望哭泣的韩愈,张籍伸手对韩愈开口道。
本来他也想先爬上去一些,但是见韩愈这般激动,只得是伸手道。
“文昌不要上来,山石潮湿,你若上来,只怕也将被困。”
见到张籍有要爬上来的举动,韩愈连连摆手道。
“文昌兄,你我虽不惧高,但也仅能自保,退之此时情绪不稳,若是贸然施救,只恐事得其反。
不如你我先行下山,寻山阴县令,遣能人前来相助。”
李翱看着激动异常的韩愈,对张籍开口道。
“也只能如此了,山间风大,气候变化无常。
你我下山来回一趟,怕今晚难回,还是先将衣物递给退之。”
张籍点了点头,李翱这话说的没错。
他们两个虽然没有恐高,但是他们也没有救援经验,这里的地势又很是险要。
贸然施救,弄不好,真有可能让韩愈掉下去。
那样的话,这韩愈哭哭啼啼写的遗书,估计就真要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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