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远一脸皱眉看着她,开口却是:“怎么湿着头就睡觉,生病了怎么办?”
生病?
叶宜家茫然张着嘴看面前去而复返的男人,他不是生气走了吗。
只见傅清远右手拿了个更大毛巾,直接将她快及腰的长发包起来,低眉揉着,一脸沉静认真。
“你,你没走吗?”
傅清远看都不看她,只专注擦着湿发:“刚刚是很生气,也打算走的。”
“在路过卫生间时,看到墙上挂着的大毛巾,想到你这样擦不知道几点能擦干,凌晨了也睡不了。”
“又看到客厅地上的满满水的洗澡桶,想到这么沉,你自己肯定抬不动,又要一趟趟拿盆倒水,肯定还要边骂我边忙活。”
“我就回来了。”
他话还没说完,坐在床上的姑娘就飞扑了起来,一口接一口不停亲吻着他的眉、她的眼,从鼻子亲到嘴。
每下都无比用力。
叶宜家亲完后,双手紧紧揽住他脖子:“傅清远,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那么说,我也是来气了就说秃噜嘴,你知道的,我经常满嘴跑火车,说话都不过心的。”
“傅清远,你怎么不说话?”
而傅清远,先努力把小姑娘胳膊放下去,他被勒得根本说不出话。
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手劲怎么这么大。
更要命的是,刚洗完澡的她不知道擦了什么,满脸扑鼻的淡淡香气混着湿气,几乎无孔不入。
他今晚没喝酒,却快要醉了。
“我当然知道,不然,你现在眼睛怎么这么红。”
傅清远拉她下来,继续拿毛巾擦拭着总算不滴水的湿发,双目沉沉对着她。
“我是心里难受,叶宜家,如果我说我总是耿耿于怀你心里有过别人,即使我知道你现在根本不喜欢他,可我还是不舒服,甚至觉得你以前对别人的喜欢付出,远比现在对我的多,总是忍不住对比。”
“你会觉得我小气吗?”
他还有不敢说的,喝酒那天,他偷偷拿起了箱子里的第一封信信,只看了一眼,他就浑身一颤,却是对自己的自厌。
他在干什么,他居然偷看妻子信件,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时他就立马放了回去,却连续几天都不敢看叶宜家。
傅清远眼睛闪了闪,垂下眼皮。
叶宜家没注意到他神色怪异,反而心情颇好靠着他,边享受着按头服务,故意让湿漉漉的发丝把男人胸前衬衣弄湿。
“我以前是喜欢赵家明,算是初恋,可能情窦初开就会比较热烈一点。”
她不能否定原主的情感经历。
“赵家明是厂长公子,是那个时候我眼里最出众的男士,甚至可能出手大方,说话讨小姑娘喜欢等等,有很多优点。”
她边掰手指说着,傅清远的脸色,也随着她每一句越来越难看。
“但是,他不是傅清远。”
傅清远一顿,怀里小女人就跪坐起来,认真仰头看着他。
“他纵使有千万种优点,整个红星县城姑娘都围着他跑,但他不是傅清远。”
“这世上可能有无数优秀男人,但他们,都不是傅清远。”
她没有说爱他,没有讨好道歉解释,只这么一句,却让傅清远心底又酸又软,又好像浸透了蜜糖,甜的快要晕过去。
他用力抱紧了面前女人,似要将她揉进骨血里,融成他的一体。
“宜家,宜家。”
叶宜家,眨了眨眼,心虚看着面前湿透的白衬衣,已经薄薄一片,几乎透明紧紧贴在他身上。
什么也挡不住,偏偏又扣子系得一丝不苟,欲露未露,更是瑟瑟。
她用手戳了戳紧绷绷的腹肌,突然,一下子更紧了,抱住她的胳膊也紧了紧。
傅清远深呼一口气,低头,看自己几乎透明的前胸。
叶宜家忙解释,她就是使坏,可没想弄这么大胆,“我不是故意的啊,是你刚刚自己抱我弄的。”
男人抿了抿嘴,俊脸上一片红意,甚至半边脖颈都泛着红。
他起身,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塑料袋包装,哑着嗓子:“这是前天发的一批计生用品,现在,要用吗?”
叶宜家:?
前天不是还在跟我冷战吗,怎么还去偷偷领这个了。
她还没回话,身子就被拽进了男人怀里,松松垮垮的睡裙很容易被大手一把扯开。
恍惚间,好像听到傅清远声音:“其实你这裙子,确实挺方便的。”
挺方便脱的。
第二天醒来,叶宜家还揉着发酸的腰,斜眼看了看身边睡得一脸餍足的男人。
怪不得人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呢,舒服是真的,这早出晚归的傅团不也起迟了。
她推推他:“你快点去收拾东西,该提前寄的再确认一下,不许给我落东西。”
“客厅洗澡桶还没收拾呢,别睡了快去。”
虽然大部分都是她的活,但她就是故意的,凭什么她累得腰酸背痛,男人睡得这么香甜。
傅清远迷糊中醒来,头发也乖顺凌乱盖到眼前,倒是一反常态的乖顺感。
他点了点头,也不反抗,起身就照着床头柜的单子一点点对比。
看他走出卧室,叶宜家猛然翻身起来,找出床头柜里这些天写的信件,塞到了衣柜挂着的男人外套口袋里。
收拾打包一天后,第二天,就是启程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