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进去后,寒月将房门关上并守在门外。
淡淡的木香入鼻,让人瞬间放松下来,岳清婉似乎没那么紧张了。
她四下看了看。
屋内陈设很简单。
往里走了几步,一个画着荷叶图案的屏风,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
因为她的清婉阁里,也有一块这样的屏风。
熟悉的感觉,让她的紧张又少了一分。
越过屏风来到隔间。
便是已经做足了准备,在见到的那刻,岳清婉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容渊端坐在茶桌里侧,仅露出上半身。
并未瞧见轮椅。
墨发高高梳起,发髻上插着一只简单的玉簪,让整个人添了几分清冷。
一身月白色常服,腰间配上淡青色腰带,袖口也是青色纹饰做点缀。
真真是公子如玉。
再看他泡茶的动作,手指修长优雅从容,通身上下都散发着贵气。
这任谁看了都移不开眼。
岳清婉愣在那里,一时间竟忘了行礼。
她未走过来。
容渊也不急,表情淡然的泡完茶。
这才抬眸看向她:
“本王好看吗?”
“好看。”
脱口而出之后,岳清婉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顿时一阵发烫。
尴尬的低下头行礼:
“见过王爷,臣女失礼,还请王爷恕罪。”
见她这般反应,容渊心里一片柔软,嘴角也不着痕迹的微扬了下。
“无妨,过来坐吧。”
“谢王爷。”
岳清婉走到桌前坐下,垂着眸不敢看他。
容渊将茶杯放到她面前。
“见着本王很害怕?”
岳清婉摇头:
“不…不害怕,就是有一些紧张。”
说着端起茶杯,淡淡的清香入鼻,抿一口微苦,咽下去时竟伴有一丝甘甜。
这茶的味道......似是用荷叶做的?
她明知故问:
“荷花图案的屏风,用荷叶制成的茶,王爷似乎对荷情有独钟?”
“都是管家准备的,可还喝的惯?”
不想暴露自己。
容渊便将管家推了出来。
实则是他自己出门时,特意带上的,就因为知晓岳清婉喜欢这些。
管家:老奴怎么不知道自己准备了这些?
岳清婉闻言内心暗笑。
若是不知情,还真会被容渊糊弄过去,当然了,现在还不到拆穿的时候。
她莞尔一笑:
“王爷有所不知,与荷花荷叶有关的物件和吃食,臣女都很喜欢。”
容渊故作了然的点点头。
给她添了茶水:
“那真是巧了,不知岳姑娘找本王有何要事?”
怕再继续讨论这个,自己会暴露,所以容渊连忙转移了话题。
岳清婉顿了下。
从袖中拿出一枚平安符,放在桌上推到容渊面前。
“听父亲说,王爷过几日要出城剿匪,这枚平安符送给王爷保平安。”
之前她去明华寺祈福,求了两枚平安符。
一枚给了三个月前出征边境的二哥,还有一枚她一直放在身边。
今天出门时,她鬼使神差的带上了。
容渊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视线落在平安符上。
岳清婉说的要紧事,就是给他送这个?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出发前收到平安符,就连母妃都没送过。
说不出有何感觉。
就好像是……心里原本有一块空缺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填上了。
顿时觉得满满的。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放下茶杯:
“岳姑娘说的要紧事,就是给本王送这个?”
岳清婉就知道会这样。
要是忽略掉,他刚刚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还真以为他不在意呢。
好吧,看在前世他那般救自己的份上,岳清婉决定继续惯着他。
“那自然不是。
臣女今日过来,是想跟王爷说一下剿匪的事。
王爷既答应出兵,想必已经将那伙人调查过了,不知可有去过东街王巷?”
东街王巷?
容渊眉头微皱。
他确实调查过,山上的部署情况,以及几个当家的线索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唯有那个大当家的,至今还没查到。
听岳清婉这么说,难道跟东街王巷有关?
“岳姑娘的意思是?”
“王爷不妨派人去查查,或许能有所收获,要悄悄的,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在来茶楼的路上,马车经过东街时。
岳清婉突然想到。
前世容齐山之所以能顺利的完成剿匪,并拿到功劳保下两个当家的。
好像就跟东街王巷有关。
只不过,她那时并不太关心容齐山的事,听父亲说起时也只当个闲话。
好在为时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