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看他。”
说完见寒月面露难色,岳清婉想了想,大概猜到了她在担心什么。
于是浅笑一下:
“我只知晓他回府,对其他事一概不知。”
寒月一愣。
对啊,主子只交代了受伤的事不可明说,没交代不可以暴露行踪。
那岳姑娘知晓主子回府,自己想去看看主子,她也拦不住啊。
“多谢小姐体恤。”
岳清婉换了身衣服,在寒月的陪同下,从清婉阁的后门悄悄出了国公府。
一路上都在想着,等会儿见着容渊该说什么。
到达王府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岳清婉的一颗心忐忑不安。
在门口等了片刻,隐约看见前方有马车出现。
随着马车越走越近,岳清婉顿时紧张起来,心跳也不自觉的加快。
马车还未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
尘木隔着车帘汇报:
“主子,好像是岳姑娘等在王府门口。”
容渊原本在闭目养神。
听了尘木的汇报,顿时有些愣住了。
他完全没想到,这么晚了会有人等在门口,而且还是他在意的姑娘。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像是寻常人家那种,夫君出门后晚归,夫人等在门口的幸福感。
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场景。
若是有旁人不请自来,还这么晚了等在王府门口,他必定将人赶走。
可现在来的是岳清婉,他纵然很想要狠心一点,克制自己不去靠近。
却仍旧说不出拒绝的话。
无奈的闭了闭眼:
“知道了,让寒月先将她带去凉亭候着,本王换身衣服便过去。”
“是,主子。”
马车继续行驶,尘木先一步跑到门口传话。
得知容渊允许进府,岳清婉这才松了口气,毕竟她着实有些冒昧。
可是能怎么办呢,她控制不住自己不来看看。
而且她已经做好准备,即便容渊不见她也无妨。
那便下次再来。
~~~
凉亭在王府的中心位置。
要去到凉亭,需要穿过一段长长的走廊,而走廊的两边都是荷花池。
长廊的尽头便是凉亭。
坐在凉亭的高处,可以将整个荷花池收入眼底。
池里面种满了荷花,现在正是开放的季节,满池的荷花争奇斗艳。
空气里都是荷花的清香。
走在长廊上,就仿若穿梭在荷花丛里,心情自然就放松下来。
岳清婉完全移不开眼。
一会儿看看这朵,一会儿闻闻那朵,兴奋的都让她想翩翩起舞。
而她也真这么做了。
脸上带着笑意,情不自禁的拎起裙摆,脚步轻快的转了两圈舞步。
站定之后,她忽然意识到此刻是在容渊的府上,而不是国公府。
顿时有些尴尬,连忙四下看了看。
还好。
周围只有寒月一人。
岳清婉呼出一口气,俏皮的吐了下舌头。
理了理衣裙,这才继续往前走去。
这样的氛围,就连一向冷冰冰的寒月都被感染了,忍不住嘴角上扬。
这么灵动的姑娘,难怪主子会喜欢。
而假山后的容渊,沉浸在刚刚看到的那一幕里,早已经呆楞住了。
嘴角带着笑意,眼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
多年前的场景再现,他仿佛又感受到了,初见岳清婉时的那种悸动。
也是荷花池边。
小小的岳清婉,穿着一身粉色衣裙,独自在荷花池边翩翩起舞。
远远的看过去,就像只快乐的蝴蝶一样。
他那时也是看呆了眼。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粉嘟嘟的小姑娘,如今出落得如此标致。
刚刚的那几步,再次跳乱了他的心。
见岳清婉已经坐下,容渊才慢慢收回思绪,从另一边进入了凉亭。
听见车轮声,岳清婉连忙站起身行礼。
“臣女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坐吧。”
容渊腿伤了之后,这处凉亭便被重新整修过,去掉了原先的台阶。
方便他的轮椅可以进出。
尘木端了茶水过来。
连头都不敢抬,放下之后便退到远处候着,跟寒月窃窃私语去了。
岳清婉坐下时,眼神飘过容渊的腿。
因着怕连累寒月,硬是忍住了想问的冲动。
“这么晚了还过来打扰,属实有些冒昧,还望王爷莫要怪罪臣女。”
“嗯,属实冒昧。”
容渊忍住笑意,端起茶盏抿了口茶。
岳清婉有些无语,这话说的还真是……直接啊,都不知道给个台阶的吗?
冒昧你还将人放进府。
算了。
不怪容渊,是她自己硬要来的,是她欠了人家的,包容一点也无妨。
岳清婉刚在心里腹诽完。
容渊便给了台阶: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那便说一说,这么晚了,来找本王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