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茶楼的路上,岳清婉想着怎么跟容渊解释,她跟侯府彻底翻脸的事。
毕竟。
按照常人的思维。
对于苏梦芸犯的错,给些教训也就罢了,不至于从此断绝来往。
如她这般,果断的跟外祖家撕破脸划清界限的,着实不多见。
到了茶楼。
寒月将她带上去。
依旧是上回她和容渊见面的那间清荷居。
第二次过来,加上这些日子和容渊的接触,明显没了上一回的紧张。
走到屏风里面,瞧见容渊正和一个男子说话,是在王府里见过的赵瑾。
岳清婉微微一愣。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聊什么机密,因此停了脚步,正想退出去时。
被容渊叫住了:
“无妨,直接进来便可,这位是赵瑾,上回你们在王府里见过。”
“赵公子。”
岳清婉点了点头,浅笑着招呼了一声,便走到容渊身旁坐下。
她自然知晓赵瑾的身份,只不过容渊没介绍之前,她不能擅自打招呼。
需得装作不认识。
容渊给她递了杯茶。
继续介绍:
“赵瑾出身商贾,珍宝斋便是他的铺子,皇城半数的产业都是赵家的。
他是自己人,没什么需要避讳的,本王军中的开支也有他一份功劳。”
岳清婉闻言心里暗笑。
上回在王府时,赵瑾也跟着容渊去了前厅的,可容渊提都没提他。
这回却介绍的如此详细,恨不得把赵瑾的家底儿,全都抖落出来。
这算是……当她是自己人毫不避讳了吧。
她顺势奉承道:
“赵公子年轻有为,看人的眼光很不错,选择与我家王爷为伍很是明智。”
乍一听前两句,赵瑾瞬间坐直了身板,眼神得意的看着容渊。
瞧见没,人家夸我呢。
再听后一句时,他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噗…咳咳咳。
你们还真是……天作之合,你可知,这已经是我今日第二次被呛了。”
一人呛他一次,还真是谁都不吃亏。
可为何偏偏他吃亏。
再看容渊,听到我家王爷几个字时,已经控制不住嘴角上扬。
换他得意的看着赵瑾了。
赵瑾一脸无语:
“你……”
他不敢怼容渊,便将矛头对准了岳清婉:
“岳姑娘。
上回在王府见到你时,你还紧张的很,如今怎的跟换了个人似的。
我出城这些时日,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那是因为,赵公子并不了解我。”
岳清婉故作深沉的模样。
闻言。
赵瑾瞪了眼容渊。
他不了解,那还不是都怪这家伙,喜欢岳清婉这事连他都瞒着。
若不是人家上门,他可能到现在还不知晓呢。
容渊也没理会,但眼里的得意却未消散,看的赵瑾只想给他一拳。
“罢了。
这地儿我是没法待了,还是留给你们小两口吧,本公子听曲儿去了。”
“赵公子慢走。”
既然已经介绍过,岳清婉也不再表现的生疏。
房门被关上后,屋内就剩容渊和她了。
见容渊一直不问。
岳清婉反而忍不住了。
“王爷,你就没什么要问臣女的吗,比如…对侯府为何做的如此绝情?”
“无需多问,你做的事总是有理由的,本王只需确保你不受伤害即可。”
容渊说的理所当然。
可听在岳清婉的耳朵里,却是极其震惊的。
对她无条件的支持,甚至都不问理由,这样的男人她怎么可能再放手。
“其实……
臣女的母亲,并非是永安侯府亲生的,而是外祖父军中手下的遗孤。”
这件事没几个人知晓。
她母亲虽被带回侯府,记在外祖母名下,可外祖母对母亲并不真心。
外祖父都看在眼里。
因此在临终前,提前备好了她母亲的嫁妆,并交到官府备案。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人会说她抢侯府的东西,实则是在说她母亲。
她母亲虽知晓一切,却仍旧感恩老夫人的收留,对侯府很是照拂。
也很是孝顺老夫人。
连带着整个国公府,都对侯府很好。
只是没想到,她们如此这般的感恩回报,却仍旧不能让那些人满足。
甚至想踩着国公府,踩着她岳清婉上位。
其实这些事,前世便有人告诉她了,只不过她那时并不相信这些。
但现在她信了,毕竟已经亲身经历过一回。
“所以。
跟永安侯府划清界限,臣女没有任何不舍,王爷觉得臣女做的对吗?”
容渊的回复一如既往:
“在本王这里,你想做的事便是对的,你不想做的事便是错的。
只要你不愿,没人可以强迫你做任何事。”
岳清婉闻言眼眶微红。
这无条件,不问任何理由的支持,只怕连她的至亲都未必能做到。
而容渊却给了。
她很庆幸,自己这一次的大胆求爱。
“多谢王爷。
对了,王爷让臣女来茶楼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