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苏梦芸这么问,荷花的眼神躲闪了下,不想这么快将实情告诉她。
毕竟她才刚小产,身子还很虚弱,这时候若伤心过度定会留下病根。
也怕她万一想不开,再做出什么傻事就不好了。
荷花控制着情绪。
宽慰道:
“主子刚刚醒过来,还是不要想太多事情,奴婢去将安胎药给您端来。”
怕苏梦芸不喝,荷花故意说成是安胎药。
怕自己的表情露馅,连忙走出去端汤药了。
安胎药?
哪里还有胎?
身子是苏梦芸自己的,小腹里面空空的,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异常。
她只觉得天都塌了,眼前一片眩晕,眼泪也不自觉的开始往下流。
等荷花端着汤药进来,准备喂给苏梦芸时,却被她一把打掉了汤碗。
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汤药也洒了一地。
苏梦芸声嘶力竭的吼道:
“孩子是不是没了?
是不是没了?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这根本不是安胎药对不对?
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孩子好好的,怎么就没了,你告诉我怎么就没了?”
苏梦芸像疯了那般,不停的打着自己的肚子。
荷花见状连忙去拉住她。
“主子您想开些,您刚刚小产不能这么激动,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还会有的?”
苏梦芸摇了摇头。
不会再有了,大殿下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是谁干的,我要去杀了她,是不是柳侧妃,我要去杀了那个贱人。”
荷花闻言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苏梦芸的嘴。
“主子别乱说。
不是柳侧妃,是银杏,是她在主子的燕窝里下了堕胎的药物。”
什么?
是银杏干的?
苏梦芸顿时愣住了,她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银杏那个贱婢干的。
“那贱婢人呢,我要去将那贱婢千刀万剐了。”说着就要起身下床。
荷花担心她晕倒。
连忙给她摁了回去:
“银杏知道自己犯了错,昨夜已经撞墙而亡,尸体也被扔去乱葬岗了。
主子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能伤心过度,否则老爷和夫人会心疼的。”
保重身体……
孩子都已经没了,她还要这身体有什么用?
没了孩子,就等于没了大殿下的恩宠,她往后在这府中还如何立足。
当真是看不到希望了。
苏梦芸眼神呆滞,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间。
她把枕头拿起来,抱在怀中又哭又笑的。
荷花见状心里有些慌。
连忙上去安慰:
“主子,您要想开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总会等到机会的。”
苏梦芸摇了摇头,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都是她的报应。
错了,全错了,从一开始她就走错了。
她不该听信大殿下,不该算计岳清婉,不该跟国公府撕破脸。
她真的错了!
~~~
经过半个月的恢复,容渊终于熬到可以训练了。
这期间。
在薛老头的看护下,借助特制的拐杖支撑,他已经尝试过下床几次。
虽然很是吃力,可这么多年以来,终于可以尝到双腿直立的感觉。
终于不用坐在轮椅上,抬着头看人了,容渊激动的几欲落泪。
要不是薛老头压着,要不是考虑到后果。
他恨不得扔掉拐杖,迈开双腿走上两步,体验一下久违的感受。
容渊坐在轮椅上,刚被推到训练场。
岳清婉也赶到了。
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隔两天就来一趟王府。
除了照看一下容渊。
还带着尘阳他们,根据容渊接下来的恢复需求,把训练场改造了一番。
增加了很多扶手,还在容易摔倒磕碰的地方,铺上了一层软垫。
见容渊着急站起来,岳清婉连忙摁住他。
提醒道:
“就知道你会如此。
才半个月时间,还不能训练的太狠,先借助这些架子和扶手尝试迈步。
切记不能松手,不能把力量都放在腿上。”
把容渊推到架子旁边,又让尘阳把他抱起,手臂撑在两边的架子上。
架子的高度正合适,刚刚能够让他双脚着地,这样才不会用力过猛。
即便如此。
岳清婉还是不放心,时刻在边上看着,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