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吴家和土匪合作,提供出城商队的信息。
在运送的过程中,土匪好精准拿捏货物的价值,来谈价钱,好敲诈一笔。
亦或是抢一些没有实力的商队,或者是除掉吴家的竞争对手。
但也会提醒对方,不要对有实力的人出手,一直以来隐秘合作,相安无事。
但万万没想到官府出兵剿匪,目前还在等消息,若是土匪能全灭最好,但若是有知情者将消息威胁吴家,那后果就严重了。
越想越恼怒,吴良吉又吼道。
“你说要杀一学子,想要用到土匪装作意外,我同意了,还给你一死士,可结果你杀的都是谁?你个蠢货!”
吴良曜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下子慌了神,解释道。
“我没想到这么严重,当时消息说林家小子回城跟着小商队,这才派人去截杀。哪想到那些人这没用,连个书生都杀不了。”
吴良吉被他的话,一下子气笑了,提高嗓音讽刺道。
“冯薛宋三家的小子都在的商队,是小商队,你动手都不过过脑子的?是嫌吴家的日子太舒坦,惹这几尊大佛?”
怎么可能!吴良曜傻眼,一脸不可置信,他就是听说冯家和林家小子分开,才让人动手的。
“怎么会?那怎么办?”
事已至此,吴良吉叹了一口气,只能想办法斩草除根了。
“派人去将知道这事的土匪,暗中处理掉。若是有逃跑的,定会来找来,你这边留意,将人灭口。这事是刘知县请求上面人来剿匪的,若是有活口,定会被押送回来县衙受审,到时候打点关系,再见机行事。”
“那林家小子呢?”
“他现在是刘知县跟前的红人,即将入读县学,别轻举妄动,若是能拉拢,就拉拢,不能就耐心等着,他总会在路上落单的。”
林家的生意虽然没有来县城,但的确影响到了吴家。
吴良吉初听到林向安,还以为是个小毛孩,但后面渐渐发现,他才是家里的话事人,是个人才。
如今还没有撕破脸,要是能拉拢过来,最好了。
不行,就直接弄死。
吴良曜心里不忿,若是拉拢林向安,那吴家搞不好得舍弃他,一定不能让这事办成,佯装着点点头。
各怀心思商谈着,吴良曜半夜才离开,到客房休息。
......
第二天,天还没亮,林向安在外间床上睡觉,被弟弟王和忠给喊醒了。
说林嘉月要去解手,两人对这里不熟,便喊他陪同。
林向安随意披上衣衫,就拉着带着俩孩子去茅厕。
乡下的茅厕,在屋子后面,挨着菜田。
早上还有些凉,让两人衣服穿好,这才提着灯笼出门。
灯笼还是从家里带过来的,就怕要用上。
乡下都是旱厕,是个露天的茅草屋,里面是两个木板,下面悬空的。
林向安提着灯笼,给林嘉月照明,让小心点。
等林嘉月出来了,王和忠才进去解手。
没过多时,鸡鸣声就打破了四周的宁静。
将弟弟妹妹送回屋,林向安直接穿好衣服,到院子里练拳活动身体。
待天亮,王老太推开房门,就看着林向安的身影,正在打拳,有些惊讶,见他练的专注,并没有打扰,而是去厨房里做早食。
过了一会,王老爷子也出来了,见林向安站在院子里,一套拳法练的虎虎生威,意气风发,看着就痛快。
王老爷子忍不住赞叹道,“好身手,不愧是我孙子!”
随后,林桥、王和智也从前面屋子过来了,两人也站在一旁观赏。
在林向安身边待久了,都会打心里佩服他。
从五岁开始,没有突发情况,他必定练武、练毛笔字,以及教他们写字,从来不喊辛苦和累。
和他一样大的赵泽,常常喊累,动不动和林向安讲条件。
林向安不仅顾着自己,还得看着赵泽。
这一坚持就是五年。
后来赵泽走了,王和智兄弟俩搬出去了,林远外出走镖了,林桥经常跑来跑去。
大家这才没机会听他讲书了。
“向安就是这样,做事认真,决定了就不会喊苦喊累。”
林桥想到了过去的记忆,忍不住感叹道。
“是啊,他就是那样的人。”
待林向安练完收工,这才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这时王老太从厨房出来,喊大家吃早食,热热闹闹吃完后,王老太要去打扫喂鸭子。
王老爷子下地插秧去了,林远、王和智、王和信三人也跟着帮忙去插秧。
林桥就带着林向安兄妹三人,去考察养殖的情况。
刚到山脚下,怕里面太脏,林向安就让王和智领着林嘉月在门口附近玩,他和林桥两人进去查看一圈,很快会出来。
三伯母孙玉兰已经来了,另一个是位年纪大的老婆子,手脚利索。
两人一边打扫,一边在捡鸡蛋。
林向安让两人忙,他自己转转,看看鸡的长势情况。
待准备往里走看看环境,结果就听到林嘉月呼救的声音。
“哥哥!救命!”
林向安心里一紧,快速顺着声音跑过去。
待看清情况,有些哭笑不得。
林桥紧随其后,纳闷林向安怎么停下不走了。
“嘉月怎么了?”
林向安用眼神示意前方,待林桥看清情况,不由地也笑了。
林嘉月躲在王和忠身后,两人被三只大鹅围着。
三只鹅扑腾着翅膀,不停对两人叫嚣。
嘎!呃!嘎!呃!嘎!呃!
林向安上前帮忙,把鹅驱赶走,不过这鹅也不怕他,就准备用嘴啄他。
以前听说过鹅的战斗力很高,林向安还不以为然,结果亲身领教,才明白鹅的厉害,能飞能啄,尤其是那张嘴,弄在人身上特别疼。
林桥赶紧上前帮忙。
在里面的孙玉兰听到了动静,赶紧过来,拿吃的诱惑,制止了三只发疯的大鹅,将鹅赶到里面去了。
待把鹅赶走了,王和忠就抱着林向安哭了出来。
“是不是被鹅弄疼了?要是被弄疼了,咱们就炖了它们,给你报仇!”
林向安赶紧蹲下身抱着弟弟,安抚道。
林嘉月安全后,瞧着王和忠哭了,调皮地喊道。
“二哥,连我都不如,我都没哭,羞死人了!”
“嘉月,你怎么能这么说阿忠,刚才他还保护你。”
还没等林向安开口,林桥就过来,给林嘉月整理衣服,颇不赞同她的话。
林嘉月听了撇撇嘴。
“没事,哥哥在这里。”
轻轻拍了拍王和忠的后背,林向安看了一眼林嘉月的神情,便温柔地对弟弟说道。
“阿忠,你很勇敢,即便害怕也护着妹妹,哥哥为你感到骄傲。”
王和忠趴在林向安肩膀上,没有抬头,看不出情绪。
随即收起笑容,林向安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嘉月。
“嘉月,我不觉得你小,就能说话没分寸。二哥保护你,你该道谢,而不是指责他哭。”
原本笑嘻嘻的林嘉月,见林向安严肃下来,瞬间心里害怕,想到了上次的事。
说完就抱着王和忠往山下走去。
林桥见状,就牵着林嘉月的手,想跟上去,但林嘉月赌气不肯走,想让林向安回头叫他。
“向安,等等!”
林向安转过头,看到林嘉月板着脸,试着小性子,便淡淡地说道,“我带着阿忠走走,你带着嘉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