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挛鞮稽粥反应过来,就被朱雀提着后颈扔到了床上。
他还在疑惑朱雀哪来这么大力气时,人已经向他走来。
挛鞮稽粥被朱雀难得的主动卸掉了戒备,自个找了舒服姿势倚靠在床头上,想着真是该早早用上的,这白白浪费了多少年的大好时光。
朱雀站定在床边,因为药效而泛起赤红的眸子就那么紧紧盯着他,然后缓缓褪掉自己的外袍。
挛鞮稽粥只觉得一股热血汹涌着喷了上来。
原来向来冷清的人一旦动心动念,竟是这般的撩人。
他一瞬不眨的看着朱雀,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好风光。
但朱雀只脱掉了上衣,他的手在腰部一滑而过,似是改变了主意。
挛鞮稽粥正疑惑时,就见朱雀一只膝盖跪上床,将他压在了身下。
额,这个动作,怎么稍微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但很快,朱雀就执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用命令的口吻道:“脱掉。”
挛鞮稽粥只觉得鼻血都快喷出来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手指有点颤抖的帮他解开,然后抬手就把衣料扔到了一边。
“小雀儿,你乖,王爷我绝对不会让你受苦,药膏早就准备好了。”
朱雀歪着头打量他,似乎不太理解他的话。
挛鞮稽粥知晓,这是药物所致。
所以他耐心的哄着朱雀,逐渐坐了起来,温热的呼吸随之喷洒而来。
这样的场景在朱雀过往的梦境中反反复复出现过太多次。
他微薄的理智轰然断裂,再也无暇去分辨现实与真假。
那一刻心底涌起一股彻彻底底的毁灭欲,管他真假和明天,这个人他现在要定了。
挛鞮稽粥正沉浸在调戏小雀儿的享受中,却不想被身上的小雀儿直接掰住了下巴,狠狠吻了上来。
好主动,好直接,他好喜欢。
不过就是明显没什么经验,这个吻虽然有力道,但太青涩了。
挛鞮稽粥好脾气的引导着他,朱雀不满足这样轻微的试探,很快就夺过主动权,一步一步攻城掠地,最后连带着挛鞮稽粥上身一起压在了软榻上。
幽静的密室内,只余下两个相爱之人用力接吻的喘息声。
挛鞮稽粥觉得自己仿若也吃了药,快被那奔腾的,根本无法压抑的热流完全吞噬。
啊,朱雀,朱雀......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名字。
果然,只有这个人才能给他最极致的体验。
挛鞮稽粥迫不及待的将手探到床头的木柜里,将提前准备好的药膏的抓在手里。
他安抚着朱雀,诱哄道:“乖,小雀儿,交给我,让我带着你好不好?”
可朱雀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手里的药膏接过来。
挛鞮稽粥好笑道:“小雀儿,你不会,还是我来吧...啊...朱雀,你在干嘛?”
朱雀弯着身子看他,嘴角勾起一抹坏极了的笑意,低哑着嗓音道:“我会,而且很多......”
那些无数煎熬的梦境里,该会的,不该会的,他都会了。
直到此时,挛鞮稽粥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忽略了一件事。
小雀儿的功力到底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密室中没有天窗,只有一盏半明半暗的蜡烛。
朱雀在昏黄的灯光中,终于拥抱了那个缠绕他心神多年的沁满薄汗的人儿,比他每一次梦境都真实,比他想象中更美好,比他过往人生任何时候都令人满足喜悦。
不知多长时间后,已经清醒过来的朱雀的手探向床头柜时,三个玉瓶,都空了......
他恋恋不舍的将三个黄金锁扣打开,然后将累极了的人抱进怀里,轻轻吻掉他眼角的泪珠,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声线轻哄道:“乖,睡吧...”
*
大约是天快亮的时候,朱雀被怀中人滚烫的体温惊醒。
他抬手摸向挛鞮稽粥的额头才发现人已经发起高烧了,而且人也有些神志不清。
朱雀知道是自己多年夙愿终于实现,便有些克制不住,明明昨晚他都哭着求饶了,可自己居然还那么过分。
现在后悔也晚了,还是得想办法把人带出去才行。
他快速给人穿好衣服,然后去摸索密室的开关。
这几天挛鞮稽粥开门都没有避开他,所以他很快摸到墙面上的凸起,将门打开。
好在外面就是挛鞮稽粥的卧房,他先将人塞进柔软舒适的床铺中,待他掀开隔帘,想要出去找那日的医师时,才发现卧房厚重的隔帘外居然静悄悄站了许多人,其中就有那一日见到的几个护卫和医师。
几人见到居然是他出来后,脸上震惊的表情根本掩饰不住。
可朱雀此时哪还有心思琢磨,他拖住那个医师,直接将人拽了进来。
“你们主子发烧了,快给他看看。”
医师这才慌慌张张的上前,可诊过脉,又查看过基本情况后,他看向朱雀的眼神已然变得惊悚。
这么多年了,这可是第一个可以在床上压倒右贤王的男人呀!
朱雀无奈,“你看我干什么?快给他治病呀。”
医师有些无奈,“那个,王爷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最清楚吗?如今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给他开些去热的药,等热退了就好了。”
朱雀虽然不是医师,但也知道这人实在太草率了。
“你平常就是这么给他看诊的?”如此无用,他怎么没一刀劈了你呢?
医师实话实说,“王爷身体极好,轻易不会生病,留小人在府中不过是为了制药膏,顺便给那些被折腾狠了的美人儿诊治一下而已。”
医师小声嘟囔,“而且即便是王爷也从未把那些美人折腾的这般狠过。”
以朱雀的耳力,这点抱怨怎么可能听不到。
本来听到那些什么美人儿心里正窜起的无名火,又因为这句嘟囔而消散了。
“真是无用,快派人去找霍相,请他身边的黄有仁神医来。”
医师虽然不知道这黄神医是谁,但看着自家主子昏迷不醒的样子实在不敢耽误,便快速转身,将请人的事交代给了护卫。
可是那些护卫在传话的过程中,出了岔子,最后递到外面也只是右贤王要见霍相,所以才造成了呼延的误会。
*
在等鸡窝头的时候,朱雀又让人打了凉水进来,不断用帕子沾湿,帮挛鞮稽粥擦拭额头和身体,试图缓解不断升高的体温。
可外面排着队觐见的家臣听到右贤王生病昏迷的消息后仍不肯走,在外面叽叽喳喳的吵个没完。
“这可如何是好,呼延丞相已经在外面等了一夜,咱们王爷迟迟不肯登基,时间长了恐生变故。”
“据说左贤王没有死,现已回到边境,夺位之战尽在眼前,可咱们王爷偏偏又病了。”
几人的声音实在太大,朱雀想出去让他们闭嘴,却感觉自己的手指被人轻轻拉住了。
朱雀转身,正看到刚刚醒来的挛鞮稽粥眼神迷茫又依恋的看着他。
两人刚成就好事,正是彼此贴得最近,互相心疼依恋对方的时候。
朱雀只感觉一颗心被他这一眼便化作了一滩软水,忙低下身子,温声软语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挛鞮稽粥嗓子沙哑的厉害,低声道:“吵~”
朱雀立即出声道:“都给我出去,你们主子嫌吵。”
几个家臣愣了一瞬,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外走,嘴里还不满道:“哼,又是个以色侍君自以为攀上高枝的。”
“就是,难道真以为王爷登基后还能给男人封妃不成,当真可笑。”
朱雀面上虽然不变,但心中了然,今日虽一偿夙愿,但应该也是最后一次。
他们之间无论是立场还是身份,都差距太大。
可垂眸深思时,手指上传来的力道忽然加大了,他抬眸,正撞进挛鞮稽粥已然清醒的眼神中。
“朱雀,你他爹的是想弄死我吗?”
那声音沙哑中饱含着委屈,“就这么恨我?这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