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寒风凝视着钱笠惶恐不安的模样,心中暗自冷笑。
沈从云亦是内心惶惶,唯恐钱笠之事败露,牵连自身。
而适才为钱笠发声的昭武伯及其他朝臣,不知不觉间已然冷汗涔涔。
都是千年的狐狸,还有什么不懂,什么求上苍,分明就是龙逸尘手握证据。
他们今日为一个罪臣说话,算是公然得罪嫡皇子了。
未几,云朗与墨无痕携搜查所得财物回宫。
龙晨阳龙颜大悦,当即便对二人夸赞有加。
沈从云望着那堆积如山的财宝,方知昔日的自己是何其愚钝。
他本以为钱笠左右摇摆,自己与龙凌泽在他心中地位相当,难分高下,却未曾料到此人竟是只拿出些许蝇头小利来蒙蔽自己,妄图骗取自己的信任,进而获得自己与大皇子一党的包庇与支持。
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龙凌泽的谋略远不是自己所想那般简单。
“钱笠,你放肆!为何加固城墙的钱款会滞留京城?户部这些年究竟贪墨了多少库银?”皇上怒发冲冠,厉声质问。
“皇上,臣……臣……”
钱笠自知败局已定,颓然倒地,茫然失措,不知该如何为自己申辩。
贪墨所得的每一笔钱财,他实际所得并不多,绝大部分入了凌王的囊中。
当然,若没有凌王爷的精心筹谋,他绝无可能做到雁过拔毛,每一笔支出都能有所收获。
就像运往北方用于加固城墙的款项,若不是负责运送的是凌王的党羽,当初的禁军统领林瑨的协助,这笔钱他恐怕也难以截留一半。
他未曾料到逸王爷竟然有如此能耐,能够一举端掉凌王的私库。
然而,他并不敢吐露幕后主使,因为一旦言明,凌王的性子只会让他全家死得更快。
龙晨阳见此情形,龙颜大怒,当即下旨彻查所有相关人员。
寒风顺势上书,恳请清查户部账目,务必将所有贪赃枉法之徒尽数捉拿。
龙晨阳当即应允,即刻下旨命三司详查。
户部尚书钱笠遭革职问罪,被打入天牢。
而那神棍墨无痕与他的小将军似乎意犹未尽,再次请旨前往所有官员府邸巡查。
据国师所言,上天赐予龙源国的财富皆藏于百官府邸之中。
众大臣被他的话吓得不轻,朝堂之上顿时人心惶惶。
幸而皇上仅命他们搜查户部尚书与户部两位侍郎的府邸。
其他户部之人等待三司调查。
寒风嘴角微扬,这才是他所期望之结果。
无端搜查官员府邸,龙氏皇族必将成为众矢之的,然而手握证据的户部众人则不然,此时他们每个人都有贪墨的嫌疑。
清除户部之毒瘤,方为寒风此次的真正目的!
户部两位侍郎此时内心惶恐不安,一个个面色惨白如纸。
恨不能立刻脚底抹油,飞奔回家中,将那些视若珍宝的财物统统丢弃掉。
要知道,他们终日与金银财宝、真金白银打交道,所谓的良知早已丧失在了金钱的诱惑之中。
更要命的是,还有那位高高在上的顶头上司,不仅没有以身作则、清正廉洁,反而带头引领着他们一同踏上贪污受贿这条不归路。
此刻,他们两人谁又能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宣称自己是一尘不染、清清白白的呢?
其实说白了,户部早已烂到了骨子里,不单是他们三个主事之人,其他下属也是一般无二。
彼此之间的差别无非就是所贪墨的银两数目有所不同罢了。
有的或许只是小打小闹,稍微捞点油水;而有的则是肆无忌惮,贪得无厌,欲壑难填。
然而无论数额大小,这种行为终究都是违背律法和道德良知的。
眼下,平日里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官员们纷纷双膝跪地,叩头请罪,诚惶诚恐地等待着皇上即将降下的雷霆之怒。
他们心中都充满了恐惧和懊悔,但事已至此,再多的悔恨也已于事无补。
龙晨阳目睹那群贪赃枉法的朝臣,心中愤怒至极。
他庆幸自己的儿子并未如自己那般优柔寡断,身为君王,当杀伐果断,方为正途。
最终,三大巨贪锒铛入狱。
而户部诸多职位,也虚位以待,一场新的角力,又将在朝堂之上展开。
被皇上责令在家读书的龙凌泽,获暗卫来报。
听完暗卫的禀报,得知自己的私藏被收缴,那原本阴沉的面庞,顿时戾气四溢,令暗卫一阵胆寒,忍不住颤抖起来。
龙凌泽霍然起身,一把抓起桌上茶杯,狠狠地朝地上摔去,只闻“哗啦”一声,茶杯瞬间碎裂,茶水与碎片四溅。
“龙逸尘,本王必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龙凌泽怒发冲冠,吼声如雷,眼中闪烁着浓烈的恨意与杀意。
他之所以将钱财藏匿在偏僻的院落,不过是担忧目标太大,众多金银移入王府,恐遭皇家暗卫或沈从云暗卫的窥探。
岂料最终,钱财竟落入墨无痕与云朗之手。
然而他并非那愚笨之人,墨无痕与云朗显然是龙逸尘的爪牙,他们无非是在执行龙逸尘的命令罢了。
而此刻云朗和墨无痕却相视一笑,此次行动不仅惩治了贪官污吏,也让他们之间的契合度提升了一个层面。
工部尚书凝视着那一箱箱的金银,心中难掩激动,水渠计划终于有望得以实施。
他望向不远处挺拔如松的寒风,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他们龙源国终于有了卓越的继承人!
下朝后,寒风心系楚修文,急于出宫,然而皇后身边的掌事嬷嬷却前来相邀。
寒风无奈,只得先去拜见母亲。
“尘儿,快来用膳。你父皇也真是的,一个早朝竟拖到午后才结束,连饭都不管。”皇后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皇上,拉着儿子坐下,轻声说道。
皇上微微一笑,随后认真地辩驳道:“卿卿,今日早朝之所以拖延,皆是因你皇儿。”
皇后轻笑着,一边给龙逸尘布菜,一边说道:“那也是本宫的皇儿在为您的江山社稷费心。”
“是是,卿卿所言极是。”
自己的妻子偏心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此他早已习以为常。
“父皇、母后也用些。”寒风不理会他们的打情骂俏,他只想尽快陪父母用完这顿饭,他的小呆子还在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