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知没搭理他,盯着平静的沼泽地,好像刚才的那一切都是他们的错觉。
“师兄?”凌铭轻声喊了一句。
贺幻阳竖起一只手指到嘴边,做噤声状。
众人等了半晌也沼泽也没有动静。
贺幻晴看着君知和他‘未婚妻’在一旁‘卿卿我我’,本就心里难受。
现在还要在这里傻站着,心里更加不耐烦了,沼泽怎么就不把那个‘女人’给吃了?
“在等什么?”
贺幻晴的话音刚落,从沼泽地伸出两根触手直逼她的面门。
君知带着蔄白榆直接躲开,触手带出来的污泥还是弄脏了他的衣摆。
君知嫌弃的看了一眼。
凌铭将贺幻晴拉到身后护住,贺幻阳大跨步到贺幻晴身前,双击手握拳交叉,形成一个护盾抵挡了触手的攻击。
黑色触手见一击被直接反弹回来,再次朝着他们三人的方向袭去。
贺幻阳的护盾直接被击破,凌铭用尽全力死死撑住贺幻阳的背,三人重重的朝着后方退去。
骨烬从君知手中飞出,阻挡了黑色触手的下一步动作。
贺幻阳得以喘息,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
黑色触手在半空中停顿,左右摇摆,似乎在犹豫要先攻击哪边。
下一秒从沼泽里又冒出两条触手。
朝着君知和蔄白榆二人的方向袭击去,原本停顿的黑色触手继续朝着贺幻阳几人袭去。
蔄白榆用析微挡了一下,微微的蓝光闪过,触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烫到,马上缩了回去。
贺幻晴还没来得及细看清楚君知二人那边的状况,触手朝着他们袭击而来。
他们脚下突然塌陷,一行人直接掉了下去。
半空中挥舞着的触手,似乎有些遗憾,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缩回了沼泽里。
————
蔄白榆摇了摇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头上的斗笠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感觉手上触感硬硬。
屁股也坐在一个热乎乎的东西上。
蔄白榆皱眉,黑漆漆的让人好没安全感,他掂了掂自己的身体。
“再压就要没气了。”
君知微弱的声音从他身下传来,蔄白榆猛得跳起来,头直接磕到了上方的软土。
“哎呀,你怎么……跑下面去了?”
“我也想在上面。”君知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坐起身,伸手给他揉了揉脑袋。
“走吧。”
“哦。”
君知手中的火折子让二人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他们两人正处在一个很低的位置,从君知刚才躺着的位置可以上去。
上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里面漆黑一片,除了君知手中火折子所照到的地方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哪儿?”蔄白榆有一种盗墓的既视感。
生怕旁边突然间冒出一个粽子。
“地下。”君知拉着他的手真诚的吐出两个字。
蔄白榆:……
甩开他的手,想要走他前面去,君知反手拉住他的手腕。
“我走前面。”
蔄白榆也没和他争,谁走前面都一样。
反正自己不管是走前面还是后面都会害怕。
没走几步察觉到自己被拉着的手腕感觉特别扭,轻轻挣脱他。
君知脚步一顿,继续往前走。
蔄白榆总觉得黑暗里隐藏着太多未知的东西,即使身旁有个君知,自己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们。
很快二人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前方有一丝光亮。
两人对视一眼,抬步朝着光亮处走去。
一个很大的圆形祭坛。
君知很熟悉,这是之前在不夜城所看到过的那个祭台。
除了地点不同几乎一模一样。
祭台的正中央放着一副棺椁。
一副通体漆黑,雕刻着似蛇非蛇似蟒非蟒的图案,棺椁的几个角往上四十五度倾斜,形成一个钩子。
钩子的下方各挂着一盏漆黑的小灯,小灯上似乎雕刻着某种虫子。
祭台的周围不知是什么东西,散发出点点星光,微微的闪亮着。
使得整个祭台既诡异又唯美。
蔄白榆总觉得心慌慌的,原本踏进那个甬道就让他特别的不舒服。
现在又直接上了一个棺椁出来。
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进了三叔的笔记里了。
“你现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君知自然感受到了他的害怕,宽慰了两句,自己便抬步走了过去。
骨烬在他的手中轻微的抖动,似乎也在害怕。
君知看了眼骨烬还是继续向前。
蔄白榆想起上辈子自己看恐怖电影总吐槽主角非要去作死。
现在他感觉作死的是君知。
其实他们俩可以寻找其他出路的,不一定要走这边的是吧?
正在蔄白榆天马行空之际,君知已经踏上祭台,并且走到了棺椁的旁边。
忽地,周围的点点星光全部熄灭,一股寒意从蔄白榆的脊椎骨上蔓延开来。
手中的析微跟他的胆子一样变得软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发出‘啵’的一声。
四周突然又亮了起来。这一次比刚才更亮堂了,蔄白榆才发现周围的墙壁里全是蜡烛。
蔄白榆粗略的扫了一眼,发现站在祭台上的某人正在点棺椁上的四盏灯,目前已经点到第三盏了,马上就要去点第四盏。
蔄白榆看的头皮发麻,“停下。”
他话音落,君知冲他甜甜一笑,点亮了最后一盏。
蔄白榆:……
丫的!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君知就站在祭台上,歪着脑袋无辜的看向他。
蔄白榆等了片刻的确没有发生什么才松了一口气。
抬脚再往前走两步,君知身旁的棺椁盖子缓缓的移开。
君知还站在一旁,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盯着它。
他手中的骨烬都要抖成筛子了。
蔄白榆大跨步上前,将人从祭台上给拽了下来。
棺椁的盖子彻底的被移开,但是接下来却没了任何动静。
君知几次想要上去去看棺椁里到底有什么,都被蔄白榆直接给拉了回来。
“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君知拍了拍他的手臂,轻声安抚道。
带着他慢慢的朝着棺椁走了过去。
蔄白榆感觉自己整个掌心都在出汗。
内心十分的抗拒,但是身体却很不自觉的跟着君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