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师弟?醒醒!”
“少微兄?白榆兄快醒醒?”
蔄白榆是被一道粗狂的声音喊醒的,睁开眼正好看见黄灿。
躺在他身旁的君知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蔄白榆感觉浑身发软,有点像睡午觉睡了太久的感觉,此时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蔄白榆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你没事吧?”
君知摇摇头脸色暗沉的厉害。
汪冀靠在肖贝贝的怀里,肖贝贝正在给他喂水,眼睛不自觉的看向蔄白榆他们那个方向,眼睛珠子滴溜溜的转,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直到看到了蔄白榆和君知还紧握在一起的手,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肖贝贝跟他说的话一句也没有听见,只一个劲儿的让肖贝贝看蔄白榆二人。
肖贝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他的脑袋扳了过来,眼神太过于直白,让人多尴尬。
“你们怎么都来了?”汪冀撇撇嘴。
“你呀,敢情我刚才说的你是一句都没听进耳朵里。”肖贝贝伸手在他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郭宁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到现在都还没醒,顾呈只好把人背起来。
黄灿看不得顾呈那小身板背那么大块头。
主动帮他背起了郭宁。
“我们回客栈等了很久,都没有见你们回来,眼见着天就要黑了,就出来找你们了。”
“我也不知道啊,”汪冀站起身,靠在墙上,“我好像闻到了烤鸭的味道。”
“是梦无忧。”君知从墙角捡起一枝一直被烧完了的香,仔细观察后说。
“梦无忧?是谁?”肖贝贝担心的看向汪冀,她还是得想办法带汪冀回去。
“梦无忧?”蔄白榆轻声呢喃。
“我知道我知道,”汪冀现在也不软了,一蹦一蹦的走到蔄白榆身边,“炼炉宗制的麻醉散。”
“据说可以让人陷入梦境,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疼痛,更厉害的是入梦之时,会根据心中最想念的食物产生气味。”
“让人防不胜防,也是炼炉宗的保命之法之一。”
顾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泣灵玄门现在真的是被架在火上烤。
就连炼炉宗都公然与他们为敌。
顾呈没有想其他的,他就觉得这次也是冲着师兄来的。
一行人说着话,慢慢的往客栈走去。
“阿弥?”
顾呈朝着郭宁的方向唤了一声,下一秒一身黄色异域服装的男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小呈啊,”阿弥出来发现是他有些吊儿郎当的,下一秒看到被背着的郭宁夸张的捂着嘴巴,“哎呀呀,小郭这是怎么了?”
“中了梦无忧,弥哥你刚才有看到什么没?”
“没啊,”阿弥摇头,“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危险。”
“你们有丢什么东西没?”
蔄白榆与君知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想到了朝朝。
“我们先行一步。”君知跟其他人提出告辞,和蔄白榆马不停蹄的赶向客栈。
君知脸色难看,“朝朝不见了。”
“嘤嘤怪也不见了。”
蔄白榆心中焦急,来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带走了朝朝?他答应了秋娘一定要好好保护朝朝的。
结果……
“别自责,”君知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好,“要怪也是怪我,太大意了。”
“真的是炼炉宗吗?他们有了秋娘还不够吗?”蔄白榆握紧拳头,心里已经计划着要去炼炉宗找个说法了。
“不是,”君知摇摇头,握上他的手,“华青瓶虽然不如储物戒指那般认主。”
“但上面也是有禁制的,强行打开定然会损坏内里的东西。”
“然而你看,”君知将华青瓶里面的东西一一分类让他看个清楚,“东西并未损坏。”
“炼炉宗没有谁有这般本事。”
“现在不说那么多了,是谁不重要,我们得找到朝朝。”蔄白榆起身准备去找顾呈跟他们提出辞行。
“白榆,先不急,你现在慌着离开,也不知从何方向去。”君知拉住他,“不急,我知道朝朝在哪里。”
“那我们快去找他。”
“先不急,”君知伸手一挥,面前出现了一张地图,“你发现了什么?”
“这?”蔄白榆越看越眼熟,“这怎么和郭宁之前放出来的地图那么像?”
“差不多,”君知点头,“带走朝朝的人,和我们同行。”
“你……”蔄白榆看向他。
君知知道他问什么,点头,“之前在南恒秘境我怕有什么意外。”
“所以我在他身上施了一道秘法,不论他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他。”
君知没有说,他之所以施这道秘法,和汪冀说的话有很大的关系。
‘咚咚咚’,门口响起了急切敲门声,紧接着汪冀的声音也从门外响起,“君少微?白榆,你们怎么了?”
“没事。”君知给他开了门,让出路来让他进去。
“你们是不是有东西丢了?”汪冀坐在蔄白榆对面。
蔄白榆垂眸,神情不是很好。
“我丢了东西。”君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蔄白榆看向他,他冲蔄白榆点点头,让他放心。
“丢了什么?”
“君家的东西。”君知只说了五个字,其他的不愿意多说。
“那肯定要紧,知道是谁偷的吗?我们赶紧将贼人抓住。”
汪冀也不再吊儿郎当。
君知没有说话,郭宁此刻从门口进来,他的身旁跟着顾呈和阿弥,“是国师府。”
君知意外的看向他,他最先倒下怎么会知道是国师府?
“你看见了?”汪冀问出在场所有人都想问的话。
“我没看见,但是那股梦无忧不是所有人都有,除了炼炉宗就只有国师府。”
“我不觉得炼炉宗有什么胆子去偷君家的东西。”郭宁说,“但是国师府敢。”
“你们想怎么做?”
郭宁看向君知,在他看来就是国师府的手笔,泣灵玄门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少不了国师府的纵容。
如果能让君家或者说衍元山站在自己这边,泣灵玄门才能加的安全。
不然等不到师父回来,玄门怕是就彻底落寞了。
“我师弟已经找到了我师父的一魄,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君知没在说话。
第二天一行人就出发了,这一次是以君知的路线为准。
郭宁说先找到君知的东西更重要,暂时放弃了找玄尘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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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顾!老顾!”
顾泽弋在凉亭里坐着,手持黑子,下在棋盘上。
焕夕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跑到桌子前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他们已经出发了。”
“嗯。”
“你真的不帮忙?”焕夕问,“幻灵仙草对蔄祈那小子身上的禁制有好处。”
“说不定可以彻底的消除。”
“我已经老了,小辈的事情我就不管了。”顾泽弋摇摇头,又在空白处放了一颗棋子。
“那玄尘呢?”
“有因必有果,他自己的选择,当年我们劝过了的。”顾泽弋抬眼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