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州城头,宋字旗迎风飘荡,这让一路赶来的种师道等人放下心来。
终于可以歇息一番了。
“城头上的人听着,本将军是种师道,快快放我等入城!”种师道对着城头高声呼喊道。
“种师道?”城头上防守的宋兵闻言大惊,昨日太尉童贯带领亲兵赶至雄州城,曾言种师道已经被辽军杀死,此刻竟然出现在城墙下,莫非城下之人是冒充的?抑或是太尉童贯所言不实?
“你真的是种将军?”城头上的守城将领询问道。
此人一直在雄州,只是前几日种师道等人抵达雄州时,远远望了一眼,此刻种师道等人满脸血污,如何看的出长相。
“你认不得这种字旗吗?”种师道很是恼火,谁敢冒充我种家军?
守城将军见状道声稍待,便急忙前去禀报太尉童贯。
“种师道回来了?”童贯闻言一惊,他们竟然没有被辽军杀死?
“是种字旗,只是看不清为首之人的模样。”守城将领如实禀报道。
“本太尉亲自去看看。”童贯起身向着城头赶去。
城墙下,种师道众人等了半个时辰,那守城将领竟然还未赶回,这让众人很是气愤。
“这雄州城也不大啊,一来一回哪里用得着半个时辰!”种浩嘟囔道。
“大哥莫要焦躁,我等死后余生,恐怕童太尉无法相信。”种溪苦笑着说道。
别说童贯,就算是种师道他们自己,也不相信能在辽军的包围中活下来,靠的竟然是梁山王伦出手相助。
堂堂大宋王师,竟然依靠草字王的协助,才能保全性命,这让种师道都不知该如何与童贯解释。
“本太尉的确无法相信。”城头上突然传来童贯的声音。
原来种溪的话,恰好被童贯听在耳中。
“拜见太尉!”众人急忙拱手行礼,只有种师道睁着牛眼瞪着童贯。
种师道本不想纠缠白沟河之事,毕竟将帅不合对于征战而言是大忌,只是见到童贯他便想起童贯弃军逃跑之事,害得他麾下兵马十不存一。
“城下可是种师道?”童贯探身询问道。
“正是种某,童太尉,你没想到我等还能杀回来吧?”种师道高声回道。
“本太尉的确没有想到,你们还能杀出重围,莫非你已经投降了辽军,此次是想打入雄州城,做辽军的内应不成?”童贯喝问道。
“放屁!你以为种某是你不成?还未开战便尥蹶子逃跑,把十余万兵马直接丢弃。”种师道再也忍不住胸中怒气,高声喝骂道。
“大胆辽贼,种将军定然是力抗辽军而死,你等却想冒他名号来诈雄州城。有本太尉在此,尔等阴谋不会得逞!”童贯高声回怼道。
其实,童贯第一眼就认出了城下的种师道,毕竟两人相识多年。
只是这种师道平日里就不把童贯放在眼里,此刻还把他战场逃跑之事公之于众,这让童贯如何能够忍受。
“放屁!你这没卵子的阉货,快快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否则种某上书在官家面前参你一本!”种师道忍不住喝骂道,竟然说他们是前来诈雄州城的,这不是侮辱他嘛。
“来人,放箭!”童贯勃然大怒,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喊自己为没卵子的阉货,是可忍孰不可忍?
“父亲,快闪开!”种浩、种溪见状,急忙上前护住种师道。
墙头上箭矢纷纷落在众人面前一丈远处,不知是那些士兵手下留情,还是他们恰好站在射程之外。
童贯指着种师道喝骂道:“你这辽贼快快滚开,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种浩、种溪两人护着种师道向远处走去。
“爹,我们现在去哪?”种浩茫然道。
“你们随我前去京城,我一定要在官家面前状告这阉货。”种师道再也忍耐不住,先是战场逃跑害死十余万士兵,又冤枉自己是前来诈城的辽军,最后更是放箭想要射杀他们。
“爹,童贯那厮是官家的心腹,我等状告童贯,如何会有好结果?”种浩分析道。
“是啊,爹,我们还不如直接返回渭州,继续防备西夏军呢。”种溪提议道。
“不可,我等奉君命前来征辽,若是没有官家诏命便返回渭州,那就是抗旨不尊了。”种浩出言反对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么办啊?”种溪很是无奈的询问道。
种师道也是感觉前途渺茫,如今被童贯冤枉为辽军,不允许入城,那便是游魂野鬼了。
“去其他城池试试。”这是最后一条路,种师道希望其他城池莫要和童贯一般拒绝他们入城才好。
“也只能如此了。”种浩点点头表示同意。
“其实……我们还有另外一个选择。”种溪低声说道。
种师道闻言瞬间一愣,随即对着种溪呵斥道:“我种师道是大宋经略相公,如何能够投降梁山?让我日后地下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以及那些战死疆场的种家军。”
种溪缩缩脖子,那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随即众人在种师道带领下,向着安肃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