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无声颔首,立刻前往大理寺的大牢,更命人去刑部地牢将裴行舟给提出来。
正在牢房里的众人在看到了大理寺卿突然过来时,一个个都提起了心来。
毕竟他们都知道,五日后才流放。
现在时间还没有到,大理寺卿这就来了,显然很不对劲。
大理寺卿在看到了元晚宁的时候,微微笑着:“元姑娘,还请您出来!”
正坐在一旁的元晚宁在看到了这画面后,眸色沉了一瞬。
突然找她?
这显得很不对劲啊!
“大理寺卿,不知道,您让我出来有什么事情?”
大理寺卿微微笑着,看着出来的女人说道:“陛下要见你,本官觉得应该是好事!”
大理寺卿也没有多言,毕竟具体什么事情,他都不太清楚。
元晚宁眉头拧着!
皇帝要见她?
她和这狗皇帝可没有什么明面上的交集,如今突然找她,这事很不对劲!
在元晚宁被带走的时候,就在牢房里的阮姝双眸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双眸眯了眯。
狗皇帝找宁宁?
不对劲!
她不能让宁宁一个人来应对!
她得想个法子离开才行!
只是现在这么多人,她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呢?
阮姝也是黑着脸,只能硬着头皮,等候机会。
皇宫中,正德殿内。
皇帝坐在主位上,在看到了元晚宁的时候,眸色沉了一瞬。
元晚宁恭敬的行了个礼:“罪妇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微微笑着,示意元晚宁起身。
他双眸看着元晚宁,眼里满是柔和:“元姑娘,听闻你娘亲乃江南富商之女!”
“当年嫁进元府时,带来了不少嫁妆,可抵整个京城所有富商的金银!”
元晚宁在听到了这一句话的时候,眉尖上挑了几分,一下子了然了。
狗皇帝这是因为如今宫中所有东西都被她搬空了,所以现在盯上了她娘亲的那些嫁妆!
可就算是盯上了这些嫁妆,狗皇帝也应该去找元亭山。
现在不找元亭山反而找她,看来是元亭山和陛下说了些什么。
皇帝都不拐弯抹角了,元晚宁也知道自己不如直接说。
她点头:“回禀陛下,是的!”
皇帝听着这话,满脸满意。
他扬唇笑了:“元姑娘,如今宫中情况你也看到了,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国库!”
“你娘亲当年留下来的嫁妆,理应上缴才对!”
“你觉得呢?”
元晚宁眼底划过了一丝寒意,抿唇不语。
将问她要银子,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也就只有当今陛下了。
皇帝见元晚宁迟迟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声音冷了些许,眸色晦暗:“元姑娘,在你今日进宫的时候,你的夫君裴行舟也被朕请进了宫中!”
“你若是想要他好好的,还是尽早告知朕这些嫁妆的位置!”
元晚宁抬眸看了眼坐在龙椅上的男人。
裴行舟也被请进了宫中。
这狗皇帝,可还真是有意思,威逼利诱!
她过了许久,一字一句地说:“陛下,罪妇这些嫁妆对罪妇来说,的确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但毕竟是娘亲留给罪妇的,所以可否允许罪妇在您带人前去的时候,罪妇也一同前往,也好让罪妇最后看一眼!”
皇帝在听到了这一句话之后,自然是同意了。
元晚宁也将那些嫁妆的位置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皇帝。
只是在说完了这一句话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开口道:“还请陛下,遵守承诺,莫要为难裴行舟!”
现在是白日,阮姝又与这么多人在一起,还有狱卒看管,她恐怕不好用遁地术出来,更难以救裴行舟出来。
毕竟,救他出来后,安置在哪里,又是个问题。
皇帝点头:“放心,朕自己不会为难!”
如今知晓了嫁妆地点之后,皇帝非常地迫不及待,立刻让人准备起来,打算带上元晚宁一同前往。
元晚宁的确将当初嬷嬷给她的那些嫁妆的地址,全部告知给了皇帝。
皇帝在去了这些地方后,倒是都看到了那些琳琅满目,价值千金的奇珍异宝,甚至还有不少的金银。
他眉眼间满是笑意,高兴的不得了。
若不是怕自己下来,影响他的颜面,他早就在这马车中坐不住了。
确定好了后,他立刻让李公公派人将这些东西,一件件地装车,但东西很多,他就算是带来了不少人,可想要全部给搬干净,多少是要费点力气的!
他这一直待在这里,怎样都显得不合适!
他立刻命李公公和宫中的禁卫军,盯着这些人,确定所有嫁妆都送进国库中。
元晚宁在皇帝离开后,并没有跟着皇帝一起离开,而是和这些人待在一起。
她美眸看着这些金银珠宝。
当年就是因为这些金银,元亭山才会接近娘亲。
如今甚至还要害她,害淮阳王府。
既然他这么想要这些嫁妆,如今都被陛下带走,他一定会很痛苦吧!
既然如此,她得做些小动作,不然的话,怎么让他背锅呢?
这么想了后,元晚宁也是趁着李公公和那禁卫军首领的注意力全然都在这些嫁妆上的时候,不断地后退了几步,暗中离开了。
没多久,她便出现在了兵部尚书府的屋顶。
兵部尚书府中,虽然再一次恢复了原来那普普通通,过不起奢靡生活的日子了。
可看起来依旧太平,下人们忙着清扫地面,修剪花草。
元亭山坐在主位上喝着茶水,晒着太阳。
除了如今,没什么钱以外,这日子还是舒服。
元晚宁也在这一刻,将之前书写好的嫁妆的位置,拿了出来,只是在信件底下特意留下了李公公的半个李字!
她抬起手轻轻一挥。
顷刻间这封信犹如利刃一般,直接插在了元亭山身后的墙面上。
元亭山在听到了动静后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僵硬了。
在看到了是一封信后,他打了开来。
本以为是什么威胁他的信件,却没想到,这似乎都是一个个的地址。
他双眸危险的眯了眯,自然也开始怀疑,这地址会不会就是他之前一直想要得到的嫁妆。
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可这是谁给他的?
元晚宁?
这个女人,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在看到了这信中最角落的半个李字,他唇角上扬了几分,眼里满是笑意。
是李公公?
所以陛下现在是将元晚宁给叫过来了,这个贱人将地址说了出来,李公公给了他一份。
若是如此,陛下现在应该还没有彻底将这些嫁妆给搬走,那他现在过去,是不是可以拿走一部分!
思及此,他立刻让人准备马车,前去那些位置。
元晚宁是确定了元亭山离开了这才回的李公公他们所在的地方。
她留给元亭山的这封信里的嫁妆位置,是从中间位置开始写的,也就是说,李公公他们在将前面那些位置的嫁妆带走后才轮得到她给元亭山的那些。
不管元亭山到时候是真的拿了这些嫁妆还是最后没有。
届时等到她将这些嫁妆彻底搬空的时候,怀疑的也只会是元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