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包放下,不要你的命。”黄毛低声喝道,用力拉扯洛子卉的背包。
“包里有重要的东西,决不能给你。”洛子卉两只胳膊紧紧地抱在一起,黄毛无法从她身上抢走双肩包。
黄毛使出吃奶的劲,拽着背包,向路旁山上的树林里走去,洛子卉被拖倒在地,她还是没有放手。
包里有瑞静工厂的营业执照,公章,介绍信,还有自己的身份证。丢了这些证件,羽绒的事情谈不成,是小事,如果证件被人拿去诈骗,后果非常严重。
“救命呀,抢劫啦!”洛子卉大声喊着。
“妈的,是个娘们,还挺犟。”被叫做大哥的黑衣男子跑了过来。
“黄毛,这娘们舍命不舍财,看来有大买卖了。”两个人拽着背包带,把洛子卉向树林里面的排水沟拖去。
“黄毛,用胶带缠上她的嘴,到里面再收拾她,别等有人路过,搅了我们的好事。”
两名保安笔直地站在羽升工厂的大门口,因为会议室窗户的灯光灭了,散会了,董事长要离开了。
沈逸的汽车开过来,两名保安向汽车敬礼,目送他离开。
沈逸按压了一下眼眶,让自己打起精神。这几天往返云溪镇,祭祀汪父,奔波劳碌,非常疲惫。但是马上到了羽绒收获的季节,动员会必须及时召开。
沈逸开着汽车,向吴河市驶去。
离开工厂有一公里的地方,汽车来到转弯处,沈逸放慢了速度。他看向路边,发现地上有一只女式的运动鞋。
不好,一种不祥的感觉,让沈逸立刻警惕起来。最近听说这附近不安全,只是没有人报案。自己已经责令工厂,每天下班前,必须召开安全会,告诫工人,不能独自出行。这是哪个不听话的工人,肯定遇到了麻烦。
沈逸立即停下车,熄灭了车灯。他借着手机的光线,捡起了那只鞋,快步向山上走去。
“妈的,这个娘们还挺沉。”两个黑影气喘吁吁,骂骂咧咧,手电筒的光在不停地晃动。
沈逸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他想伺机抓住其中的一个人报警,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黄毛,别费劲了,不行就在这儿解决吧。妈的,老子不想见血,非逼老子出手。”
黑衣男子,松开了背包带,他走到洛子卉面前,把洛子卉从地上拽了起来,气急败坏地说道:“傻x娘们,把手松开,我们就要包里的东西。”
洛子卉双手紧紧抱着肩膀,不停地摇头。
“真有要钱不要命的。老子成全你!给你一刀,就不信你不松手!”说着,黑衣男子从后腰掏出弹簧刀,狠狠地朝洛子卉的腹部捅去。
“住手!”说时迟那时快,沈逸一个健步,挡在洛子卉的面前,那把刀一下子捅在了沈逸的身上。
沈逸横空出世,两个劫匪顿时吓傻了。趁他们愣神的功夫,沈逸拔出刀,一个扫荡腿,把黑衣男子绊倒,随即扑了上去,死死地压住他,黄毛见状,撒腿就跑。
“姑娘,你快过来,把他的腰带解下来。”
洛子卉惊魂未定,扒掉了嘴上的胶带,捡起地上的手电筒,朝两人照过去。
“啊!你流血了。”洛子卉惊呼。
“没关系,赶紧解腰带,我把他的手捆起来。”
洛子卉顾不上男女有别,上前抽下了黑衣男子的腰带。沈逸借着手电筒的光,把男子的双手捆在一起。
沈逸手上沾满了血,洛子卉心惊胆战。她带着哭声问道:“你没事儿吧?”
沈逸没有回答。他掏出手机:“潘勇,你和老丁马上开车过来。在去往双信村的路上,离工厂一公里的地方,能看见我的车停在路旁,在那个地方上山。带着工厂的药箱,我受伤了。马上报警,我抓住了一个抢劫犯。”
安排完所有的事情,沈逸感觉到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他双手捂着肚子,血还在不停地流。洛子卉吓得不知所措,在一旁不停地流眼泪。
“大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没事,别害怕。以后上班就安全了。”
没过几分钟,丁建和潘勇打着手电筒找来。
“沈总,您没事吧?”
沈逸没说话,打开药箱,拿出纱布,捂在肚子上,老丁,快送我去医院,潘勇你在这里等警察。”
丁建扶着沈逸走下山,洛子卉终于松了一口气。
潘勇拿着手电筒照了一圈,当他发现被抢劫的人是洛子卉时,顿时火冒三丈,他既气愤又无语。
他拿着拳头拼命地砸向旁边的树干。他想痛骂洛子卉,但是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又于心不忍。
他上前狠狠地踢了黑衣男子两脚:“年轻轻的,干什么不好,专门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潘勇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又拿着手电筒,给洛子卉找到了她的鞋。
“姑娘,以后千万不能任性啊,听人劝,吃饱饭。”
洛子卉愧疚地低下了头。
潘勇说着,拿着手电筒朝山下不停地晃动着。警笛声由远而近,警察顺着潘勇的灯光,很快地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洛子卉和黑衣男子被带上了警车,很快来到了乡派出所。
洛子卉做完笔录,被一个民警送到了附近的招待所。
“洛小姐,这里很安全,今晚住在这里吧。”
洛子卉办理完入住登记。
“小姐,我想麻烦你一件事,能不能给我煮一碗热汤面,我心里太难受了,我的宝宝他不听话,一直动。”没等说完,洛子卉就开始哭了起来。
因为是警察送来的住宿人员,前台知道,这些人都是受害者。
“洛小姐,请放心,您先上去休息,食堂师傅做好面,我会给您送上去。”
洛子卉走进房间,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发呆。此刻的她,悔恨交加,不知道那位救命大哥,有没有生命危险。如果那一刀捅在自己的肚子上,母子二人就命归西天了。
此时,洛子卉想起了汪奕东曾经教训自己的话,“没有防范意识,没有安全意识。”那是汪奕东仅有的两次对她发火,她都不以为然,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洛子卉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头,她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