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如果时间允许,我会去拜访你的那位合伙人。”见到李皮鹏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沐欣感到安心。
“快到了。”李皮鹏望向路口,他清楚容世杰的住所,但从未踏足其中。
“是的。”沐欣点头,她自己也疑惑,为何要带李皮鹏来这里,即便那些黄金确实属于他,她的行为似乎也毫无意义。
凶手共有四人,手法熟练,现场被严重破坏,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调查起来困难重重。而且犯罪发生在深夜,找不到任何目击者。
“十组的。”沐欣掏出警徽,向在场的警官展示后,领着李皮鹏进入了容世杰的住所。
容世杰无疑是个富有的人,他已婚多年。昨晚案发时,他的妻子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家中只有他一人,而本地的保姆晚上是回家的。
容世杰的住所宽敞,上下两层加起来超过四百平方米,装修虽简单却透露出雅致,显然投入了不少心思。
“他是在自己的卧室遇害的,现金和存折未被动过,一枪致命,子弹从左侧太阳穴进入,右侧穿出,使用的是一把小口径手枪。”沐欣随口提及,既然带他来了,就不介意把这些信息分享给他。
“好的,带我去看看他的卧室。”李皮鹏提出要求。
“你真的觉得这会有帮助吗?”沐欣询问,她至少目前信任李皮鹏,为了那些黄金,他应该会与警方合作。
沐欣对李皮鹏怀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特殊情感,她不仅深信不疑,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直觉。正是这种女性的直觉驱使她回头去接李皮鹏,并因此决定带他到现场。
黄斌得知了黄金的秘密后,已经返回警局。这起案件已不再是一起普通的谋杀案,因为涉及三百公斤黄金,案件变得复杂,预计将成为烟台市今年最重大的案件。
沐欣过去一年的表现平平,这让她的导师黄斌感到失望,现在他几乎不再关注她,只是在执行任务时,允许她跟随在自己后面。
黄斌曾从警官学校挑选了沐欣,可能是被她的外貌吸引,或许他觉得女性心思更为细腻。但现实表明,在刑警这一领域,男性通常比女性更为出色。
“我也说不清楚。”李皮鹏无奈地摇摇头,对于水之心、亲和力这类概念,他感到困惑,自己又如何能理解呢?只能从字面上去猜测,海魂却不愿意多透露一些。
“就是这个地方,用白色粉笔标记的位置,就是容世杰被发现时的死亡姿态。”沐欣解释道。
李皮鹏轻轻点头,对房间内的事物视而不见,他从未接受过破案训练,与那些资深刑警相比,自己显得微不足道。他只能依靠海魂的技巧,只要能真正与那些水沟通,重现案发现场,那么案件的解决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水……水……怎样才能显现呢?”李皮鹏在心中反复低语,然而房间依旧毫无动静。
“你在忙些什么?你已经站了很久了,我们该离开了。”沐欣开口道,轻柔地握住了李皮鹏的手,对她而言,这位小弟弟似乎充满了神秘。
李皮鹏感受到沐欣那细腻的肌肤,这是他第一次与异性如此亲近,全身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想法。没错,海魂曾经提到过,需要去感受,这种亲和力,就像沐欣紧握他的手一样。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不要碰我。”李皮鹏迅速推开沐欣的手,急切地说道。
说完之后,李皮鹏一狠心把t恤脱掉,赤裸着上身,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感受皮肤上的空气,试图从中辨识出水分的存在。
一种凉爽的感觉遍布全身,每个汗毛孔都张开了,汗毛也一根根地竖立起来。李皮鹏并未感到任何不适,反而体验到了一种愉悦感。
睁开眼睛,眼前的房间似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到处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汽,轻轻地翻腾着,宛如云雾。
“是的,就在昨夜。”李皮鹏心中默念,试图让那团水雾理解他所求的信息。水雾翻滚得更加剧烈,但对李皮鹏来说,它所传达的含义依旧模糊不清。
“就像电影回放一样,把昨夜发生的一切展示给我看。”李皮鹏内心深处,激动地呼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容世杰的身影。
水雾似乎静止了,随后,空气变得愈发干燥,那团水雾似乎消散了。紧接着,容世杰从隔壁房间步入,停下脚步,似乎在聆听什么。
容世杰步出房间不久,便带进四位男子。从他们的举止来看,李皮鹏明白他们彼此相识。随后,容世杰递出一块黄金给其中一人,那人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满意地点头。
那人身后的人打开手提箱,箱内装满了人民币,尽管有些模糊,李皮鹏依然能辨认出那些都是百元大钞。
容世杰显得十分高兴,他拉过箱子,仔细清点,李皮鹏也跟着数,共计一百沓,按厚度估算,应有一百万人民币。
清点完钱后,容世杰走向内厅,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包裹,打开后露出五块黄金,同时与那几人交谈着。
交谈持续了很长时间,似乎出现了争执,但只有模糊的画面,听不到任何声音,李皮鹏无法得知争执的原因。
其中一人掏出枪,容世杰反应迅速,手中也出现了一把手枪,指向对方的领头人,李皮鹏未曾料到容世杰竟然也持有枪械。
对方似乎无奈地点头同意,容世杰面露喜色,可能对方是他的熟人,因此他立刻放下了枪。不料,四人中的一位,站在容世杰身旁,突然拔枪射击,击中了容世杰的太阳穴。
四人开始慌乱,从内厅搬出一个箱子,李皮鹏认出那是自己之前送给容世杰装黄金的箱子。四人费力地将箱子搬来,将黄金分成四份,每人背负了不少。其中一人还清理了房间内可能留下的痕迹。
“时间不短了,我们得离开了。”沐欣说道,李皮鹏已经愣神了好一阵。
“嗯,我找找看。”李皮鹏回应道,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话与沐欣的话并不相符。
“找什么?”沐欣注视着一脸困惑的李皮鹏问道。
“跟我来。”李皮鹏稍微清醒,望向沐欣说道。
两人从室内步入客厅,李皮鹏在那儿稍作沉思,然后步向屋外。在门外,他也稍作停留,但这次仅持续了数十秒,时间较短。
“上车。”李皮鹏皱眉命令道,随即坐进了沐欣的车内。
沐欣立刻坐上驾驶座,一脸困惑地望着李皮鹏,他不断发呆,并指挥她驶向某个方向。车子行驶不到一公里便停下,李皮鹏再次陷入沉思,然后继续前行。
“只有一条路,能不能少发点呆。”沐欣望着前方笔直的公路说道。
“不行,距离太远,我感觉不到。”李皮鹏摇头回答。水雾能映射出当时的场景,但有距离限制,只有亲眼所见之处,他才能有所感知。这是他首次运用这种奇异能力,自然缺乏自信,必须谨慎行事,毕竟涉及三百公斤的黄金,不容有失。
车子走走停停,行驶了二十多公里,已经超出烟台市区。在李皮鹏的指引下,车子驶离公路,转入一条小径。又行进了五公里,李皮鹏示意停车,两人下车。
沐欣环顾四周,发现他们身处一个小村庄,车子停在村口。天色渐暗,尚未有人注意到他们。
“你确定是这个地方?”沐欣询问,一路上她无暇提问,李皮鹏总是短暂沉思后指示方向。
“他们来过这里。”李皮鹏答道。
“谁?凶手吗?”沐欣紧张地问。
“对,是的,他们有四人,都持有枪械。”李皮鹏回答。
“稍等,我请求支援。”沐欣说,她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李皮鹏身上,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信任这位初次见面的大学生。
原本,沐欣希望凭借自己的能力将凶手绳之以法,但对方四人全副武装,她不得不重新评估形势。
“不用了,他们应该不在这里。”李皮鹏似乎沉思片刻后,悠然说道,并开始缓缓走向村子。
沐欣一边拨打电话,一边紧随李皮鹏,她感到李皮鹏越发神秘,她越来越难以理解他,这一切,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就是这间,里面似乎没人。”李皮鹏指着一座院落说,黑色的大门紧闭,无法窥视内部。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前院,似乎不大,里面有三间瓦房,后院的大小则无法看见。
“等一下,我们不能擅自进入。”沐欣说,根据规定,刑警办案至少需两人,而且她没有搜查令,擅自进入民宅是违法的。
“好吧,东西应该在里面。”李皮鹏点头说,他不急了,因为他已经确信黄金就在院子里,尽管少了一块,但问题不大。凭借与水雾的沟通能力,李皮鹏完全不用担心那四人逃脱。
一路追寻,李皮鹏不断与水雾沟通,逐渐领悟其中奥秘。水无处不在,即使在干旱的沙漠,石头中也含有水分。只要与水建立联系,世上便无秘密可言。
最先抵达的是当地派出所的民警,他们接到协助任务后,仅用几分钟便赶到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