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长又旖旎,伴着女人细碎的呻吟显得更加的滚烫火热。
许南星被顾淮之摁在腿间,已经累得哭出声音来。她形象全无地啜泣着,双腿也酸软得不成样子,可身下的男人显然不想放过她,仍然将她牢牢地锁在怀里,不能离开分毫。
神思渐渐有些恍惚,许南星伏在顾淮之的肩膀上,累的不想再动分毫,却不料他骤然在她肩膀啃咬了一口,将她疼的瞬间回了神,嘴里明明是狠厉的质问,可说出口却变成了期期艾艾的哀怨,
“你干嘛咬我?”
“专心点儿!”
肩膀的痛意一阵阵的传来,虽然身体仍然软成一团儿,可许南星却不想就被他这样欺负了去。低下头在他肩头也狠狠咬了一口,如愿听到男人沉沉地闷哼了一声,她才施施然地松开了嘴巴,眼光扫到自己刚刚留下的两片月牙儿周围已经泛起了微微的血丝,她心里才算是解了气。
却在下一秒猝不及防间被男人更加猛烈的攻击,起伏荡漾,她沉在海底随波而流,却又转瞬间被他带上了波涛浪尖。失重的感觉袭来,她从起伏间渐渐回落,最后又躺在了一片柔缓的水波里,被波涛裹胁着,最后软成一团儿与浪涛融为一体……
一切归于平静,许南星迷糊着趴在床上,感觉到温热的手在她背上从上至下的一寸寸滑过,最后停留在她的起伏间细细地描摹,腰窝间的酥痒瞬间传遍全身,她呢喃着抗议道,
“我好累,别再闹了!”
顾淮之贴上来,滚烫的身体与她的严丝合缝,也将她微凉的背熨帖得渐渐有了暖意。
“不是说了要补偿我,这就结束了?”
许南星察觉他的意图,背过手拍了拍他乱动的手掌,“我真的好累,下次好不好?下次再补偿你!”
耳边却听到男人轻呲了一声,随后感觉头皮一紧,是他的指绕上了自己的长发,轻轻的拉扯了一下,随后许南星听到顾淮之低哑的声音,
“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次,不但义肢没有了,我会让你在这个行业再也赚不到一分钱!”
许南星本来有些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虽然刚刚那般亲密过,可这个男人就是如此的清醒,转过身便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可她却只能妥协。
听到他这般说,许南星忽然有些无趣,不想再继续躺下去,索性起身去了浴室。
顾淮之看出她是因为他的话生了闷气,可他就是想她害怕,不然她怎么会有记性?一想到她刚刚拿着酒瓶子砸过去的样子,他就阵阵的后怕,如果自己当时不在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那群人哪个拎出来都不是有风度的男人,落到他们手里能全身而退都算是好的,如果愤恨之下再施暴……
顾淮之一想到那个场景,便觉得刚刚轻饶了他们,就应该再多踹几脚才对。
正想着,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他从床头拿过电话接起,电话里传来卢骁的声音,
“怎么样,小演员没事吧?”
“不劳烦你惦记了!告诉囡囡,以后别再带她去那种地方!”顾淮之耳中听着浴室哗哗的水流声,心里想起酒吧的事便觉得有气。
卢骁诶了一声,“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呢,我这不关心一下吗?”
“少来!”顾淮之狠声道,“那帮人怎么处理了?”
“怀瑾安排人给教训了一通,现在估计正躲在哪个角落里哭呢!”
“你打电话来不会就是来关心一下许南星的吧?有事快说!”
卢骁嘿嘿两声,讪笑道,“我就是确认一下,今晚谈的事是不是就定好了,没啥变化了吧?”
顾淮之就知道卢骁不会特意打电话过来交代一下酒吧的后事,他这人虽然是个爱玩的性子,但是却也是个商人,无利不起早,哪会闲得没事关心许南星?
“那件事回去再说!”
“诶,你别啊,淮之……”
对面话没说话,顾淮之便挂断了电话,随后便将手机关机了。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许南星裹着浴袍从里面走出来,顾淮之朝她招招手,
“过来!”
许南星停在那里迟疑了一阵,才迈步朝他走过去。
顾淮之将她摁在床沿坐好,拿过她手里的毛巾,细细地将她的头发擦干,然后又去取了吹风筒过来,将她的头发吹干,这才放她上了床休息。
都做完之后,顾淮之才自己去了浴室洗澡。
许南星窝在被窝里,听着浴室里的水流声,渐渐沉入了梦中。
梦里的顾淮之温柔又儒雅,对着她总是柔和地笑,不似现实中那般总是板着脸,黑沉沉的脸色看着便吓人。
她沉溺在梦与现实的交叠中,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知到底是真是幻……
一夜梦中纠缠,许南星头昏脑涨地醒来,睁开眼睛迷糊了一阵儿才想起自己是在海州的酒店里。
她翻身坐起,身旁已经空无一人。
视线在屋内搜寻了一圈,却并无顾淮之的身影,她垂下头,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却忽然似惊醒般,心中骤然一惊。
再次抬眼确认,却发现昨天本放在角落里的属于顾淮之的行李箱此刻竟然不见了。
她匆忙套上浴袍,急急忙忙地跑出卧室,却在看到客厅里喝茶的顾淮之那刻心渐渐落了下来。
顾淮之见到她出来,抬头看过去,却在她脸上看到稍纵即逝的紧张,
“怎么?以为我走了?”
许南星迟疑了几秒,慢慢点了点头。
顾淮之勾唇轻笑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我们今天回京州!洗漱好过来吃早饭吧。”
说完拿过一旁的手机看了起来。
许南星没问他为什么今天就要回京州,转身折返回卧室去洗漱。
穿戴整齐走出来,顾淮之并没在,但屋中隐约能听到他的说话声,听起来应是在什么地方打电话。许南星在桌边坐下,拿起勺子吃了两口粥,却觉得心口有些堵得慌,不知是不是昨晚喝的酒宿醉未消,连头都还是胀胀的难受。
她索性放下勺子,进屋子里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再走出卧室,顾淮之已经回来了。
见她拎着箱子出来,顾淮之站起身上前接过。许南星本想拒绝,可身体确实疲乏又难受,便任由他将箱子从自己手中拖走。
她倚靠着门边,闷闷地开口,
“几点的飞机?”
顾淮之看了一眼腕表,“还有两个小时,一会车便到楼下了。你还要歇一会儿吗?”说完指了指她的脸,“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许南星心说我脸色不好怪谁,昨晚明明自己已经那样难受了,哭着求他放过自己,可他偏不,一味地在自己身上疯狂地掠夺,好像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凶猛。
见她颦着眉站在那里发愣,顾淮之便知道她心中定是又再腹诽自己,他三两步踱到她面前,勾起她的下巴,说道,
“不用在心里骂我,等回了京州你便可以放松了。”
许南星眨了眨眼,想问他是什么意思,却听到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的又响了起来,顾淮之松开手,走过去拿起电话去了阳台。
许南星本想等他回来问问他刚刚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却并没给他机会,一直到坐车去了机场,到了飞机上,她挨近他想问,可顾淮之却像似察觉她想干什么,上了飞机便闭上了双眼。
看着他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投下的暗影,耳中听着他略显匀称的呼吸,许南星在心里嘟嘟囔囔地骂了他无数个来回,却也只能坐回到自己的位置那里,将口罩拉高一些,也闭上眼休息。
本就是想看顾淮之能装到什么时候,许南星隔一会儿便睁眼瞧瞧他,也不知往来了多少回,没见顾淮之有过丝毫动作,她自己眼皮却渐渐沉下来,彻底的睡了过去。
直到身边传来绵长的呼吸声,顾淮之才缓缓地睁开眼,看向许南星的方向,她窝在座位里,手里捏着毯子的一角紧紧地攥着,眉间轻轻地蹙起,看起来无辜又弱小。
想起上飞机前徐志年发来的信息,他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京州那里已经暗流涌动,自己来海州的消息估计过不了今天就会被有心人知道,一场没有硝烟的商战一触即发,可他却贪恋和许南星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过了今天,他便不能再肆意,他不能将她带入这一场可能会伤筋动骨的鏖战中。
许南星睡得很香,又做了梦,梦里还是顾淮之温柔的脸,他对着自己一脸深情,修长的指略过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捏了一下。
耳尖传来又痛又麻的感觉,许南星想跟他说别捏了,却挣脱不开,最后奋力一挣,人也彻底醒了过来,眼前是顾淮之的修长的手,
“你……”耳尖的痛意还在,许南星有些恼,“你捏我耳垂干嘛?”
顾淮之勾了勾唇,凑近她,“做了什么好梦,一直叫你都叫不醒。”
许南星抬眼便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想到梦里他也是离自己这样的近,只不过梦里的他温柔缱绻,此刻的他却满眼捉弄。
她有些羞恼地推开他,“别闹,这是公共场合。”
顾淮之看到她羞红的耳廓,这才放过了她,坐回了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