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春寒已然褪去,温暖的日光轻柔地洒在秦国的宫墙之上,御花园内繁花似锦,争奇斗艳,宛如一片五彩斑斓的锦缎。魏雯月身着华服,金钗摇曳,莲步轻移,率领着后宫一众妃嫔穿梭于花海之间,笑语盈盈,看似一场悠然的春日雅集,实则暗藏玄机,她那双丹凤眼中闪烁着冷峻的光芒,时刻寻觅着打压异己、巩固权威的契机。
行至花园深处,一阵喧闹声打破了原本的静谧。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头白鹿被侍从们簇拥着缓缓走来。那白鹿身上披挂着华丽无比的锦缎,五彩丝线绣成的花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角上还系着丝带,随风飘动,模样却显得十分怪异,全然不似自然生灵那般灵动野性。
魏雯月眼眸一亮,旋即笑盈盈地开口:“姐妹们,瞧瞧这是何等祥瑞之兆!今日当真是吉时,这御花园竟出现神鹿,必是大王福泽深厚,于冥冥之中庇佑后宫。我瞧这神鹿浑身散发祥瑞之光,周身灵气氤氲,想必是上天预示着我等姐妹之中,不日将有人诞下龙嗣,为我大秦延续血脉,昌盛国运。”说罢,她微微仰头,眼神中满是笃定,仿佛这荒诞之言便是铁定的神谕。
众妃嫔听闻此言,心中各有思量,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却大多忌惮魏雯月的权势,不敢轻言。唯有一位林美人,生得眉清目秀,性格直爽,尚未被这宫中的压抑完全磨灭心性。她瞧着那白鹿,实在忍不住轻声嘀咕了一句:“这明明就是普通白鹿,何来神鹿之说,莫要牵强附会了。”声音虽轻,却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一颗石子,在这微妙的氛围中泛起涟漪,更要命的是,被魏雯月那敏锐如鹰的耳朵精准捕捉到。
魏雯月瞬间柳眉倒竖,眼中怒火升腾,疾言厉色道:“林美人,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嫉妒本宫发现祥瑞,还是存心故意要冲撞这吉兆?你可晓得,在这后宫之中,对大王不敬、亵渎祥瑞,那可是重罪,万死莫赎!”
林美人本就未经太多风浪,此刻被这般怒斥,吓得花容失色,娇躯颤抖,忙不迭跪地求饶:“娘娘恕罪,臣妾一时失言,绝无冲撞之意,求娘娘饶过臣妾这一回。”豆大的汗珠滚落,洇湿了身前的砖石。
魏雯月却丝毫没有心软之意,冷哼一声:“哼,空口白牙,谁信你!来人啊,将林美人带回宫去,即刻禁足,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让你在宫里头好好反省,思悟自己的过错。”
侍从们一拥而上,架起林美人便往外走,林美人哭声凄惨,却也无力反抗。魏雯月环顾四周,目光冷峻如冰,扫视着每一张面容:“姐妹们都瞧清楚了,这后宫是大王的后宫,规矩森严,任何忤逆之举,本宫绝不姑息。”经此一事,后宫众人愈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魏雯月的气焰愈发嚣张跋扈,那掌控后宫生杀大权的手,愈发收紧。
……
秦献公的病情,宛如一片沉重的阴霾,始终笼罩着秦国宫廷。魏雯月为了将局势牢牢攥在掌心,不惜重金买通了部分御医,妄图混淆视听,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日,阳光艰难地透过窗棂,洒在秦献公毫无血色的病榻之上。魏雯月命人将一位民间神医秘密带入宫,一番乔装打扮后,伪装成新来的太医令,为秦献公复诊。
这位假太医令装模作样地在秦献公榻前忙碌起来,又是把脉,又是查看舌苔,还不时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一番煞有介事之后,当着众人的面禀报道:“启禀娘娘,大王这病已无大碍,只需按我这新研制的方子悉心调养,不出月余便能康复如初。且看这脉象,平稳有力,实乃吉兆啊,此乃上天垂怜我大秦,不忍大王受苦,特遣祥瑞之气护佑。”
可实际上,秦献公依旧昏迷不醒,面容憔悴,气息奄奄,病情毫无起色,与那假太医令所言简直天壤之别。
嬴渠梁守在一旁,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惊,他日日陪伴父王,对病情了如指掌,深知父王危在旦夕,这太医令所言定有蹊跷。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太医令,你所言可是真的?本太子看父王依旧昏迷,这脉象怎又如此乐观?你且细细说来。”言语间虽平和,却暗藏锋芒。
假太医令却是镇定自若,面不改色心不跳,微微拱手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大王这是体内邪气与祥瑞之气正在激烈争斗,如今表象虽昏迷,实则生机已现,只需静待转机,祥瑞终会驱散阴霾。”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若不知内情,还真容易被他骗过。
这时,一位一直忠心耿耿侍奉秦献公、暗中为嬴渠梁效力的老御医,实在看不下去这等颠倒黑白之举,挺身而出说道:“娘娘、太子殿下,此人所言荒谬至极!大王分明是中毒颇深,脏腑受损严重,这脉象虚浮无力,何来生机之说?莫要被他蒙蔽了。”
魏雯月脸色骤变,立刻翻脸,怒目圆睁:“大胆,你是质疑本宫找来的太医令,还是盼着大王一病不起?你这庸医,这么多年来也未治好大王,如今还敢在此胡言乱语,混淆视听,是何居心?”
说罢,她毫不留情,当场下令:“来人,将这老御医拖下去,即刻革职查办,若再敢妖言惑众,惊扰军心民心,严惩不贷!”
侍从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去,拖走了老御医,老御医一路挣扎,高呼“冤枉”,却也无力回天。就这样,在魏雯月的威压之下,众人敢怒不敢言,秦献公的真实病情被深深掩埋,而她得以继续在这混乱不堪的局势中肆意操控,为自己的勃勃野心铺路搭桥,秦国的未来,愈发陷入混沌黑暗之中,前路荆棘密布,危机四伏……
魏雯月深知,仅掌控后宫还远远不够,朝堂才是权力的核心战场。为了彻底清除异己,她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对她心存疑虑或曾与她作对的大臣。
朝堂之上,她先是暗中指使亲信收集各位大臣的把柄,不管是陈年旧事的疏漏,还是新近言行的不妥,皆被一一记录在案。而后,她选择在一次朝会时发难。
当大臣们齐聚朝堂,正准备商讨国事之际,魏雯月莲步轻移,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仪态万方地步入大殿。她先是向空着的王座盈盈一拜,仿佛在向昏迷的秦献公示意,随后缓缓转身,目光冰冷地扫过众人。
“诸位大人,”她朱唇轻启,声音却如寒刃般锋利,“如今大王龙体欠安,本宫代管后宫,协理朝政,自是希望大秦能平稳度过此难关。可近来本宫听闻,有些大人却心怀不轨,在这朝堂之上,行那欺君罔上、结党营私之事。”
说罢,她轻轻拍了拍手,侍从们立刻呈上一叠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罪状。“御史大夫赵大人,”她目光锁定一位白发苍苍、刚正不阿的老臣,“你屡屡在朝堂上质疑本宫的决策,还与外臣私通书信,意图何为?”
赵大人气得胡须颤抖,怒目而视:“娘娘莫要血口喷人,老夫一生忠心耿耿,所行之事皆是为了大秦社稷,何来私通外敌之说!”
魏雯月却冷笑一声:“哼,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来人啊,将赵大人拿下,打入大牢,等候发落!”
紧接着,她又接连指认了几位大臣,有的是因曾反对她为娘家谋取私利,有的是不愿在她伪造的旨意上签字附和。一时间,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大臣们面面相觑,生怕下一个被点名的就是自己。
那些试图为同伴辩解的官员,刚一开口,便被魏雯月以“同党包庇”的罪名喝止。在她的淫威之下,短短半日,朝堂便被清洗一空,换上了她的心腹之人。自此,朝中再无人敢公开与她作对,秦国的军政大权,一步步落入她的掌控之中。
第四章:扶持辅政
为了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魏雯月决定扶持儿子嬴渠梁辅政。她深知,嬴渠梁身为太子,名正言顺,若能将他拉拢至自己麾下,既能堵住悠悠众口,又能借助他的身份进一步掌控朝局。
在秦宫的一间密室里,魏雯月精心布置了一番,摆上了嬴渠梁爱吃的点心,备好了他平日里喜好的香茗。待嬴渠梁踏入密室,魏雯月立刻起身,满脸笑意地迎了上去。
“渠梁啊,你来了。”她亲切地拉着嬴渠梁的手,将他引至座位旁,“如今你父王病重,这大秦的江山,可都指望着你我母子了。”
嬴渠梁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微微欠身:“母妃所言极是,儿臣自当尽力。只是父王昏迷不醒,儿臣心中实在担忧。”
魏雯月轻轻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是呢?为娘这几日日夜难眠,思来想去,唯有你出来辅政,方能稳定朝局。你看这朝堂之上,人心惶惶,若没有一个主心骨,大秦何谈发展?”
说着,她拿起一份早已拟好的诏书,递到嬴渠梁面前:“这是为娘为你准备的辅政诏书,有了它,你便能名正言顺地处理朝政,大展拳脚。”
嬴渠梁接过诏书,目光在上面扫过,心中暗自思忖:这诏书看似赋予了自己权力,实则处处受限,所有重大决策仍需经过魏雯月的首肯。但他深知此刻不能与她翻脸,只得假意谢恩:“多谢母妃厚爱,儿臣定当不负所望。”
魏雯月满意地点点头:“好,好儿子。从今往后,你我母子携手,定能让大秦更上一层楼。”
此后,嬴渠梁虽表面上在魏雯月的扶持下辅政,实则暗中积蓄力量,联络旧部,试图寻找时机,一举打破魏雯月的权势牢笼,拯救秦国于水火之中。而魏雯月,沉浸在自己的权力美梦之中,丝毫未察觉嬴渠梁的小动作,依旧在朝堂后宫肆意横行,殊不知,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