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位置显露出来了，服务器虽然在境外，但却并非所有操作者都在境外，其中数据流最集中的地方是……
“澄州！”
彻底真相大白了。
“王海高先前给我打电话是障眼法，他们想锁定我的电话是否还在使用中。”李墨曜开始复盘前后过程，“然后先瘫痪我的手机，切断我和外界的联系，趁机侵入公司数据库。”
“不错，只是他们怎么能把我们锁定得这么准……”
“码神！”“秦雅德！”
两人同时叫出名字，虽然叫法不一样，但却指向同一个人。
李墨曜点点头：“他曾是先锋组组长，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我们公司的动作模式，虽然近来公司架构上进行了调整，但技术口却没办法转型那么快。”
“他没有后台密钥，否则就不用费这么大劲了。”
“那个境外黑客组织应该是花钱雇的，但为了拿到我们的核心数据，码神也不可能不上线和他们对接。”
李墨曜和岳扬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报警吧。”
在当今这个世界上，网络安全是重中之重，如今的黑客与过去不同了，除了攻击的方式愈加多样化外，网络攻击的发起者已经不再限于单独的黑客，而是转向了组织化、专业化的网络犯罪团伙，这些服务器设置在境外的网络犯罪团伙给企业带来了巨大的威胁。
当然，随着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兴技术的发展，网络安全的防护手段也日趋多样化。AI技术能够用于实时监测与识别异常行为，这次妙妙的表现就大为惊艳，但技术是把双刃剑，得看持剑人是谁，如果黑客也使用这样的技术进行攻击，那企业也是防不胜防。比如这一次，如果没有ASS的服务器做支援，那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己方已经拿到秦雅德实施网络攻击的证据，他肯定是要坐牢了，顺带着他会供出幕后主使人，王海高和他的澄海创屹也要在这个舞台上谢幕了，如此劣迹般般的公司，退市只是迟早的事了。
网警的反应很快，接到报案后立即派来了技术人员到公司检索相关证据，一个多小时后，沪上网警向澄州同级单位发了协查通报。天还没亮李墨曜就得到消息，澄州那边已经将秦雅德拘捕归案，接下来就等待审讯的结果了。
清晨，沪上的烟火弄堂里，一夜没睡的李墨曜和岳扬没精打采的坐在早餐店里，一人要了一碗鸭血粉丝汤，一屉小笼两人分着吃。
“要不要醋？”
李墨曜给自己的小碟子里倒过清醋后，拎着醋瓶子问岳扬。
“你知道我的，一向不喜欢吃醋。”岳扬说着往嘴里塞了一颗小笼包，他一边嚼着一边说，“不过，这件事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儿，咱们得投钱了。”
李墨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算力不够啊，提升算力可是一大笔钱。”
“再多也值，如今企业之间拼的是什么？算力啊！算力不足那才叫大事，这次如果不是ASS公司援手，我们怕是要栽了，你也看到了，对手那叫一个专业，咱们的先锋组够厉害了吧，单凭人工还真未必打得过他们，只要让他们盯上，国内现在的同类型企业中90％都招架不住，可我就不明白了，他们怎么偏偏选中了我们？”
李墨曜喝了一口汤，想了想后说：“我猜这里面有人的因素，比如王海高夸口他的技术和我们一模一样，又比如他的个性问题，虽然我不了解他，但在沪上我们的确让他结结实实的丢了这个脸。我听说码神从咱们这儿离职后一直混得不太好，看来他应该是从王海高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了，两个人一拍即合就想通过花钱雇佣境外黑客窃取我们的技术，不过对方信息不对等，不知道我们这里有超级人工智能的加持，更不知道ASS公司肯把他们的服务器借给我们用，如此秦雅德给出的数据就错得离谱了。”
听完李墨曜的分析，岳扬点点头，一脸愤愤地说：“这个王海高，竟使下三滥手段！”
李墨曜点点头：“放心吧，他没有几天好日子了，你可以和李鹤云联系了。”
“联系他？”岳扬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我等着他来找我！这次智飞科技不大出血，我岳字倒着写！”
“幸好你不姓王。”
岳扬也是困得不行，对李墨曜的冷幽默并没有回应，吃过早餐后两人打着哈欠回公司，虽然事出有因，但公司的事还要处理，实在困的话就在公司睡一会儿吧，以前也不是没这么干过。李墨曜也有此打算，然而现实却不准备让他这么轻松。
微信呼叫突然响起，在现在的商业往来中，这意味着加急。
来电人让李墨曜大感意外，虽然他曾通过工作人员向程新雪表示过有在临港规划新社区的意向，但是人家毕竟是领导，没有急事是不会亲自打电话过来的。
“程主任。”
李墨曜对官员没有天生的敬畏，但对程新雪他是打心眼儿里佩服，这个女人孑然一身，兢兢业业的在工作岗位上做出过很多业绩，在沪上提起程新雪很少有商家不服气的，临港的规划也越来越好。
“怎么回事？电话居然打不通，还好此前加过微信，不然我的手下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你。”
李墨曜有些惭愧地说：“说来话长，昨天晚上公司出了点事故，处理了一夜。”
“事故？有人伤亡了？”
“那倒没有，是网络攻击，境外的。”
程新雪的神经一下子敏感起来：“是冲着工先锋的技术来的？”
“不至于，Smw虽然先进，但国外也有自己的一套，他们还不至于单为了Smw攻击我的核心数据库。”
“那是？”
“有机会见面讲给程主任听吧，不知程主任找我什么事？”
“别一口一个程主任的，如果你有时间来临港一趟。”
“急吗？不急的话我想休息一下，实在太困了。”
“那明天上午吧，我给了于时和夏常，我们对在临港建设高融合社区有新的想法。”
“LIAIR？他们也对社区感兴趣？”
“是他们主动找上我的，我想这个概念毕竟是你先提出来的，而且沈州那边已经开始操作了，你毕竟是沪上的先进青年，我们的步伐可不能慢了。”
“明白。”
“你不明白，先前我们沟通的时候你还表现出抗拒，所以我要和你深入沟通。”
李墨曜苦笑：“我是真明白了，几个月前想不明白的事，这几个月过后还能想不明白吧。”
“希望是那样，临港欢迎你来。”
“谢谢程主任。”
电话那头，程新雪挂断了电话后迟迟没有放下手机，看着对话框里工先锋的Logo头像，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程主任？那小子一口一个程主任，但我丝毫没从他身上感受到官职带来的压迫感，他怕是不介意用你我相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