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羽的命令,几名锦衣卫哗啦啦甩动着手中的锁链。
锁链呼转成风,甩了出去,将郡主的脖子给牢牢锁住了。
这郡主从小娇生惯养,千金之躯哪曾受过这种委屈?
当即不断扭动身躯挣扎着,怒得俏脸通红,骂道。
“恶贼,你们敢?!”
“父王常说,你们锦衣卫祸国殃民。”
“本郡主原来不信,今日倒是见识到了你们的残暴不仁。”
“难怪父王要苦心起事,不为掌权,只为肃清我大雍朝堂!”
眼见郡主言之凿凿,对父亲举兵造反的动机深信不疑。
换作常人,估计忍不住和她理论起来。
再想尽办法大费周章,将安亲王的野心和阴谋摆在她的面前。
至于顾羽……
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啪啪啪!
顾羽抬手就是几个巴掌抽了上去。
直接将那郡主扇得披头散发,鼻青脸肿。
哐当一声响!
她的后脑勺撞中亭子的边角。
顿时脑袋鲜血横流,痛得险些昏厥过去。
果然。
讲道理这种事,用拳头就是比用嘴来得效率。
郡主再看顾羽时,眼中已经充满了畏惧。
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忽又听得一声犀利的风响。
一名贵公子哥从一处角落骤然飞起。
他抽出腰间的宝剑,对着顾羽偷袭而来。
顾羽也不管他是不是安亲王家的小王爷,反正一脚先踹过去。
咔嚓咔嚓!
这贵公子浑身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
瞬间七窍流血,惨叫着倒飞而出。
像一条死鱼般,跌落进了旁边庭院的竹林当中去了。
“将安亲王的所有家眷,统统烤起来。”
“不服气的人,先抽几巴掌,有事本官担着!”
“遵命!”
顾羽现在哪有时间,和这些大小姐、公子哥们过家家?!
他当即命锦衣卫搜索整座王府,将所有的庭院楼阁直接翻了一个底朝天。
最终。
在一间迷宫般的地下密室中,发现了不少证据。
密室中摆着一个大火盆,火盆中还剩有不少的灰烬。
显然安亲王在这儿,烧毁了不少来往的密信。
但是他仓促起事,仍然有一些信件并未处理。
这些信件涉及到安亲王和邪方人、五毒教,以及一些郡中官员的联络。
甚至,还牵扯到了炎朝的镇边将军!
这就是证据确凿!
事实上。
安亲王率兵围堵镇抚司,已经算是证据确凿了。
只不过,对于雍皇来说。
先掌握安亲王策划谋反的证据,才出军剿他,这才叫证据确凿!
否则,就容易落人口舌。
比如说是锦衣卫的行事太过激进,逼得这位陛下的皇叔起兵造反。
届时,锦衣卫就会被有心之人推到风头浪尖。
如今两朝激战,也更容易引起其他的动荡。
顾羽从密室出来,扬了扬手中的密信。
他看着众锦衣卫,神色严峻地道。
“诸位,本官虽然做了周密的安排。”
“但世间的事,哪有次次都一帆风顺的道理?”
“所以接下来,咱们很可能会有一场硬仗,诸位有没有信心?!”
众锦衣卫纷纷拔刀,气势冲霄而起。
“有!”
“愿随顾大人并肩战斗,死战不退!”
顾羽点头道。
“很好,准备死守安亲王府,坚守待援!”
……
另外一边。
安亲王浩浩荡荡率领着大军,从四面八方将镇抚司围了个水泄不通。
原本巍峨气派的镇抚司衙门,这会儿就像是一片潮水中的落叶。
孤立无援。
“田镇抚使,何不开门迎接本王进去呢?!”
“那顾羽惹的黑锅,你不必扣到自己的身上。”
“不如告知本王那顾羽的去向,本王不会与你为难的。”
田越听得嘴角冷笑起来。
是,我田越在梅城当镇抚使的这几个月,是当得很稀里糊涂。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傻!
田越鼓足气势,对着门外威胁道。
“奉顾镇抚使令,不请自来者。”
“胆敢踏入镇抚司的衙门半步,必定给他挫骨扬灰!”
说完狠话,田越的心不由砰砰直跳。
想我田越也是出息了,在被大军团团包围的情况下。
还敢对大雍的亲王出言不逊。
是不是跟顾阎王混迹久了,贼胆都会变大?!
一想到顾羽。
田越当即合掌,对着茫茫的夜空一阵祈祷。
顾阎王啊顾阎王,我照你说的做了,牢牢坐镇镇抚司内。
你可得保佑我啊,不能真让我把小命丢在这儿吧?
祈祷完毕。
田越收起了怂样,眼神忽然变得狠厉起来。
他看着身后集结的众锦衣卫,鼓气道。
“碰到造反这种事,我们若退缩,那便是助纣为虐,同样是诛九族的大罪!”
“不如奋力杀贼,即便战死,至少家人无虞。”
“来啊,都给本镇抚使拔刀!”
铿!
众锦衣卫深受田越感染,院内响起一阵清脆的拔刀声。
安亲王看到镇抚司内一片寒光耀眼,里面的人应声如雷。
就知道他们准备誓死抵抗了。
好好好,那就拿天子亲军的命,先祭我起兵的战旗!
安亲王高高抬手,正准备一声令下率兵横推进去。
忽见夜色中,一骑从长街迅速奔来。
那人只影孤骑,身后却是空空如也。
安亲王眉头深皱,颇感不妙。
“陈统领,本王命你率领毒人大军进城,毒人呢?!”
陈统领压低着头噗通跪地,战战兢兢禀告道。
“禀王爷,火,那儿到处都是火!”
“十万大山,几乎陷入了一片火海当中。”
“五毒教那边自顾不暇,忙着抢救自家研制的毒虫和传教秘籍……”
“毒人大军被烧死者,无法估算,也调动不出来了!”
被火烧了?
调动不出来了?!
安亲王扭头望了过去。
便见遥远天际,确实是火红一片。
其实他早就有注意到这些。
不过只当是源源不断的大军,正举着火把赶过来。
又哪里会想到是十万大山那边出了事情。
“说,究竟是谁干的?!”
安亲王问出这话的时候,实则心里头已经有了答案。
除了顾羽,还会有谁?!
眼见陈统领点着头,他不由怒骂道。
“废物,五毒教的人都是吃干饭的么?!”
“连自家的老巢都看护不住?简直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还有那杀千刀的顾羽。
就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在外面到处乱窜给本王搞事!
安亲王略有失态,很明显是被顾羽的举动气着了。
他只能安慰自己。
无妨,恩师的弟子一定会找到他,将他大卸八块。
忽见一人飞掠而来,跪地低着头。
却是支支吾吾不敢出声。
一旁的白发老人喝斥道。
“孽徒,有事快说,在王爷的面前不必吞吞吐吐。”
安亲王问出了此刻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顾羽那小贼的行踪,你们找到了么?”
“我…我们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他的行踪。”
“实在是因为,没人能够预料到……”
“他…他居然攻占了王爷您的王府,如今在王府里据守不出!”
什么?!
安亲王听得身躯一颤,差点从马上跌落下去。
这一回,他是再也维持不住亲王风范,彻底失态了。
本王带兵来拔他的镇抚司。
他却去偷了我的王府老巢?!
刚才骂五毒教的话,好像恶毒地应验到了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