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间,冷风夹着雪粒像是刀子一样刮得人脸生疼。
通往岐南县的小路上,一群流民踩着厚厚的雪徒步前行。
他们有男有女,但皆都是中年人。
其中领头的男子抬头看望夜中逐渐亮起的灯,笑道:“又有户人家,这回可以多抢点东西。”
这一些人看似是流民,其实不过是一群伪装成流民的匪徒。
他们本是袁州一户孙姓的商户,做着香料的生意。
可现在天寒地冻,哪里还有人买香料。
这不生意一落千丈,还欠了不少外债,便举家往南迁,一家两百口人,在迁徙的途中分崩离析。
最后就只剩下这二十余人。
他们过惯了富贵生活,自然是受不了吃菜咽糠,以孙大少爷为首想出了一个谋生的法子,就是打扮成流民,沿路一家一家洗劫。
他们原本只是抢劫粮食和钱财衣物,可慢慢的,他们开始囤人。
长房和林家遇到那些流民在来的路上,与孙家人相遇。
这不,那些流民的衣物都到了他们的身上,至于人,死的死,逃的逃。
没死没逃的,被他们拿绳子绑着手,像牛羊一样牵着。
林书棠听春香说有流民,特地披上斗篷,来到县门口拿出望远镜看去。
她一眼就见着那几个被绑着的流民,眉头一皱,转身朝春香道:“去,告诉老爷和夫人,大少爷三小姐,还有言县令,待在各自的房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春香疑惑道:“二少夫人,不过是流民,我们给些粮食打发不就行了。”
林书棠回头正色道:“方才夫人怎么跟你说的?”
春香愣了一下,回道:“让二少爷和二少夫人不要出门........”
林书棠又问:“夫人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不能出门?”
春香点了点头,“怕流民里有山匪。”
林书棠扫了远处渐渐逼近的人,沉声道:“如果我说这些流民全是山匪,不,又或者说是比山匪更要凶残的匪徒呢?”
春香猛地一惊,一双杏眸因为恐惧睁得圆圆。
林书棠吩咐她道:“快些去吧。”
春香忙点头,没有再多话,转身朝宅子里走,告知大家此事。
林书棠先从空间里拿出地雷,将其埋在县衙门口。
随后回到卧房里。
段砚洲已经穿好衣裳,见她神色凝重,问道:“这些流民不对劲?”
林书棠点头,“没错,不是普通流民。”
段砚洲转身去拿剑,准备出门,“我去看看。”
林书棠拦下他,“不用看了,他们牵着人羊羔,来不仅仅只是为了钱财。”
段砚洲一顿。
林书棠继续道:“砚洲,我和你还有三妹可以跟他们搏一搏,但是大哥身子还未痊愈,大嫂腹中还有孩子,不能受惊。”
“我有个办法,得需你帮我。”
“什么办法?”段砚洲问。
林书棠环顾四周,“这宅子是我们好不容易修补好的,自然也不能让他们给毁了。”
“我现在将整个县丞府,连带着隔壁县令府一同收到空间里第十层的牧场里。”
“你需要帮我稳住爹娘他们,要他们关好门窗,不用发现异样。”
“他们可以在空间停留小半个时辰,在这段时间内,我会解决掉那些假流民。”
段砚洲听后,眸光一沉,“这里太危险,你随我们一起进空间。”
林书棠朝他笑道:“这些人来了必定不会轻易走,必须得解决他们,不然时间一到,他们还没走,我们人就出来了。”
“好,不过,你等等我,我将得娘那边安排好后,和你一起留在这里。”段砚洲正色应道。
他说完,转身离开卧房去了姜氏和大哥的房间。
林书棠见他走后,来到县衙门口,不等段砚洲出来,看着跟前的宅院,凝神默念。
随着她心中念出的一瞬,整个县衙宅院一同被收到了牧场空间里。
段砚洲刚来到姜氏的卧房,就感觉到了异样。
他忙拉下帘子,挡住窗口,朝他们千叮万嘱道:“爹娘,你们就待在这里,谁也不要出来。”
姜氏担忧道:“那不是普通流民?”
段砚洲未回话,只是安抚她道:“娘,你在这里歇会儿,我和书棠这就将他们赶出去。”
他话落,离开房门,入目的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
段砚洲眉头皱了皱,看来是书棠怕他有危险,见他进屋后就立马将宅子送到进来。
他没有多逗留,又分别去了言县令和大哥的卧房,拉好帘子挡住窗口,将其安顿好后,最后去了三妹的卧房。
与此同时,孙家人已经到了县衙门口。
孙家老二抬头看向孤零零挂在空地的县衙门框,朝孙大少爷问道:“大哥,方才不是瞧着还亮着灯吗?怎么这会儿变成了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