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七皇子说要作画,段秦舟转身赶忙去拿笔墨。
“七殿下,来,我给你磨墨。”段秦舟一边说着,一边铺开宣纸拿出砚台。
七皇子挽起袖子,接过笔大手一挥洋洋洒洒地画了起来。
二姨母和舅舅们都站在一旁焦急等着。
林书棠和段砚洲坐在他们身后,大约半个时辰之后。
七皇子将画好的画提在手中,朝众人笑道:“二嫂,二哥,我画好了。”
众人都站起身,齐刷刷朝他手中的画看去。
林书棠的心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每个人眸光都紧紧盯着那幅画。
只见七皇子将手中的画摊开,朝众人笑,“你们瞧瞧,她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随着画摊开,缓缓露出一位穿着裙衫的女子,女子婀娜多姿形态千娇百媚,待众人还想再看清她的脸时,却发现她竟然戴着面纱。
二姨母和舅舅们一个个立在原地,纷纷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脸?”
七皇子朝自己的画看去,“脸?上面不有吗?”
二姨母指着画像说:“七殿下,你瞧瞧,这戴着面纱看不清脸。”
七皇子眉头皱了皱,尔后长叹口气,垂下头道:“诸位抱歉,我二叔府里的这位女子一直戴着面纱,我从未见着她的真容,所以只能画出她戴面纱的模样。”
“原来如此.......”二姨母和舅舅们脸上顿时满是失落。
方才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惆怅。
“哎,到头来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是啊,说不定是我们多想了,长姐她早就.......”七舅说着说着,眼睛又泛红。
林书棠缓缓走近那幅画,她仔细看着,并不觉得这幅画一点作用都没有。
七皇子的确有两把刷子,他将女子的衣裳耳饰就连发丝都画得一清二楚。
她将画接在手中,来到屋外借着窗外的光盯着看了良久。
二姨母来到她身后,安抚她道:“书棠,方才是姨母多想了,许是巧合,说不定你娘亲曾教过别人针法。”
林书棠凝神看着画中人的手腕处,朝二姨母问:“姨母,我娘亲的腕是不是曾经受过伤?”
二姨母回道:“是的,幼时跟着大哥去爬树,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手腕被树枝划了一道细长的伤口。”
“后来长姐为了遮住这道伤疤,常常会多戴几只镯子,有时候是三四只,有时候是五六只,几个镯子叠在一起正好可以挡住伤疤。”
林书棠指着画中人手腕处叠加的五六只镯子,“姨母,你瞧瞧,是不是这样?”
奚玉珠朝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见着那叠镯子,恍然一惊,“没错,就是这样。”
她从林书棠手中接过画,看了又看,“这画中人就是我长姐.......”
六舅和七舅跟着一同看来,“真的是长姐?”
奚玉珠点了点头,“一定是她,旁人叠戴最多两只镯子,京城也就只有她喜欢叠戴五六只。”
“而且就和这画中一样是玉镯和银镯相配。”
七舅和六舅半信半疑,却也都再次燃起希望。
六舅猛地转过身,来到七皇子跟前,朝他问道:“七殿下,这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到底是何人?”
七皇子缓缓回道:“这位女子是我二叔府上的贵客,说过去曾是我二叔的救命恩人,所以一直在府上暂住。”
七皇子的二叔便是南国国主的亲弟弟,二王爷。
二王爷为人谦和,与身为国主的哥哥感情深厚,是位富贵的闲散王爷,和自己的侄儿们也感情深厚。
六舅继续问:“你除了知道她是京城而来之外,还知道什么?”
七皇子想了想后,回道:“这位女子不常见人,听二叔说,她过去受过极其严重的伤,身子不好,每日在府中基本不出门,就教教府中的婢女们学刺绣。”
他说着举起自己的袖口说道:“对了,给我绣这件衣裳的婢女正是跟她学的手艺。”
林书棠听七皇子这么一说,大概也都捋清楚了。
这位从京城来又会刺绣又受过伤的女子就是她的娘亲,当初救她走的人正是这位二王爷。
她娘亲病得不轻,所以这些年才没有来寻她。
这样一来,就都能说得通了。
六舅和七舅对视一眼之后,二人脸上都难掩喜色,“如此看来长姐真的还活着。”
奚玉珠攥着手中帕子,许是因为太过高兴,眼泪缓缓往下滴落。
她上前握着林书棠的手,声音略带着哭腔说道:“书棠,我们得去一趟南国,将你娘亲寻回来。”
林书棠刚要不开口,只见七皇子又道:“你们不用去了,我二叔数月前正巧带她出了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