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也赶忙摘下一把树叶擦擦手,从空间拿出一个腊肉饭团,舒服吃起来。
下足了馅料的腊肉饭团就是好吃,一口咬下去,香味充斥着整个口腔。
泡了许久的黄豆,此刻吃起来都是细腻绵密的口感,还带着腊肉的香味。
吃下一个饭团,她又吃了一个肉包子和一个素包子,这才收拾干净,往身上绑上一根麻绳,省得半夜掉下树,裹上两床被褥睡觉。
不得不说,身下垫两层,再裹两床被褥果真要暖和许多,至少苏夏没有被冷醒。
这一晚,她睡得格外舒适,除了半夜流民堆里闹了一会儿,她醒来后见不会影响自己,又倒头睡过去。
苏夏醒来时,周围也有少部分流民已经睁开眼,大家都在准备早晨的吃食。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若是不吃东西,一天都不好赶路。
她赶紧拿出碗加了些炒面粉和炒米,倒入开水冲泡,不一会儿,炒米都膨胀起来,炒面粉也被开水冲开,变成了面糊糊。
这感觉就像是冲藕粉。
她把碗里的糊糊全部喝光,又加了些水涮碗喝下,这才开始收拾东西。
先给水囊灌满自制电解质水,随后又往布袋里加些炒粟米,接着把被褥和草垫子卷起来,多余的放在空间,剩下一床收进背篓。
床自然也不能落下,就连昨夜折断的树枝也被她收进空间,下次要是还在树上落脚,正好可以接着用。
苏夏解开身上的麻绳收进空间,她昨夜睡觉还挺老实,竟然没有翻滚下树。
她背着背篓,慢慢爬下树,把小腿绑起来开始赶路。
走路时听见有村民在抱怨夜里实在是太冷,昨夜火堆又熄灭,他们被冻醒好几次。
苏夏心想,现在是倒春寒,或许要不了多久,天气就会慢慢热起来,到时候晚上更难熬。
她赶路时意外发现,流民队伍中竟然有人和自己一样,也用布条绑着腿。
她下意识打量了一眼,发现这一家人好像就是昨夜打了野兔的那家人。
他们一家人都是这样的装扮,而且这家人精神头都极好,男子高大,身上还背着弓箭,手里也有猎刀。
苏夏心想,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会绑腿的土着,不过猎户经常上山打猎,知道绑腿也不稀奇。
蔡猎户也在打量着苏夏,见‘他’是一个人,也不免多看了一眼,只觉这小子瘦叽叽的,竟然还敢一个人逃荒,再打眼一看,发现其腰间别着两把大刀,顿时明白‘他’为何敢一个人赶路。
他心想,这人铁定是个练家子,否则怎么会和他一样绑腿,而且还明目张胆带着大刀赶路。
好在昨晚来抢他家吃食的不是这样的人,否则他还真不一定能把贼人打倒。
思及此,蔡猎户又狠狠瞪了蔡老二一眼,昨夜要不是蔡老二大声嚷嚷把流民吵醒,他便直接去把贼人的东西都拿了。
东西没拿到,贼人也只是被打晕还没来得及教训,那贼人的家人竟然还想让他赔偿,真是敢想。
蔡猎户一气之下将人打个半死,让他再也没有能力偷其他人的吃食。
流民队伍里有人觉得解气,但有人却觉得吓人,几乎下意识想离蔡家人远些。
蔡猎户心里头郁闷,但转念一想,逃荒路上危险重重,那些人之所以嫌他暴力,不过是因为贼人没有打劫到他们头上。
就像他在山上遇见野兽一样,他若是实力不够就抓不到猎物,甚至还会被猎物反杀。
他靠着自身实力才能让他们一家能活下,和这位小兄弟一样,根本不需要看人脸色。
这些流民现在不懂,以后自然会懂。
如此看来,这位小兄弟与他们才是一路人,蔡猎户下意识带着家人加快步伐,跟上苏夏。
苏夏微微转头看了眼身后,差不多有一两百人,背着弓箭的那家人离她最近,赶路速度竟然跟她有得一拼。
她不想与流民隔太近,便加快步伐往前走,走了一会儿,没想到竟然有个流民朝着她追上来。
苏夏看着距离自己三尺远的人,下意识握住刀柄。
那人见她严阵以待,显然吓一跳,话到嘴边直接吞了进去。
过了良久,苏夏才听见他颤抖的声音,“这位小哥,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这样绑着腿,可是有什么用处?”
他们赶了许久的路,腿早就痛得不行,偏偏苏夏和蔡家人竟然还能面不改色走路,说不定就是腿上绑着的这些东西在起作用。
他们昨夜便发现这个现象,今晨自己也试着把小腿绑住,但除了觉得挤,并没有其他好处。
出于无奈,他壮着胆子上前询问。
之所以没有问蔡家人,是因为蔡猎户昨夜把一名贼人痛打一顿,他亲眼看到那个贼人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自然不敢去问蔡猎户。
至于苏夏,他也是怕的,但是这一路也没见这位小兄弟动手,所以他判定这他是个高人,只要不惹他,他就不会动手。
苏夏拧着眉,没想到竟然是来问绑腿的。
“他们离你们更近,你们为什么不问他们?”
男子面露恐惧道:“那家领头的那个,昨夜差点把一个贼给杀了。”
他自然是不敢。
苏夏想到半夜的动静,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此人想要的不过是绑腿的诀窍,她实在不需要隐瞒,开口便将绑腿的要点以及好处告诉他。
大家都是逃荒的,没必要相互为难。
男子得到秘诀,顿时笑着感谢苏夏。
苏夏摆摆手,加快脚步,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
禾苗村
村民们都在收拾东西,把能带的东西全部带上,以免逃荒路上缺这缺那。
“娘,这个水缸太大了,别拿了!”
“这可是花了银钱买的——还有家里那口锅,把它盖在板车上带走。”
“娘,锅可以带走,但是水缸太重,放板车上也不好拉。”
“这——好吧,早知道让朱老汉多做几个水桶!”
四处都是干旱,村里的井水也干涸,他们必须把水带足才敢逃荒,否则走在路上没有水喝也是个死。
好在这些时日村民们都囤了不少水,至少能熬一个月。
至于一个月之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