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去拿!”
男人也不敢多问,她既然愿意换,不管是用什么换,他都会答应的,那是救命的水。
他们是山民,平日里靠打猎为生,别的不多,皮毛还是有不少的。
逃命的时候扔掉了一些,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不舍的扔,都给带上了的。
李昭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才跟他提了这个要求。
没一会儿男人便拎着一堆皮毛跑了过来,放在了李昭的面前放了一地。
最多的是兔皮,狐皮、狼皮、鹿皮都有,为了换水,他还是很诚心的。
“您看这些够吗?”他试探着问道。
李昭点了点头:“够了。”
“你等着。”
皮毛的成色都很不错,也剥得很完整,没什么损毁,她挺满意的。
李昭说完转身回去提了一桶水过来,顺便叫了王全他们来搬皮毛。
男人千恩万谢的接过了水,提到自己那里后,再把水桶重新给还了回来。
“李公子,你要那么多的皮毛干什么?”齐文竹听到她们这边的动静,跑过来看到这么多的皮毛疑惑的问道。
不止她感到疑惑,大家都挺疑惑的。
只是李昭她们这边如今已经习惯了她安排一切的东西,就算不理解,也不会多说什么反对。
“之前逃命时把带着的被褥全都给扔了,我备着一些,等后面冷了也能用得上。”李昭解释道。
逃命的时候根本顾不得自己扔掉的是什么东西,连粮食都扔掉了,现在天气炎热也用不上被褥,自然也就都给扔掉了腾地方。
要不是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知道她脑子没毛病,齐文竹简直要觉得她昏了头,这么热的天,还不知道要热多久,换了那么多的皮毛,简直跟有病似的。
算了,一桶水而已,现在大家都能出得起,换就换了吧,也没事。
“行吧,你开心就好。”她笑了笑。
李昭也没多解释,那只是她的猜测,一切都是不确定的,连她自己都不确定。
说不定这些东西真白置办了,所以暂时还是不跟他们说她的这些猜测了。
把皮毛给装上车,收拾好东西后,大家便准备跟着启程上路了。
现在还没到休息的时间,后半夜可是最凉快的时候,最好赶路,可不能浪费了。
在她们重新启程之时,远处长青县城城墙上面还是一片灯火通明,不知道守了多少人在上面。
之前很相信自己的城墙和城门能阻挡住外面的灾民,可经此一遭,却再不敢放松警惕了。
“咱们还跟吗?还是等到明天早上看看城门开不开?”
山民那边才刚歇下,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便看到李昭她们的队伍居然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了,一个个的一时之间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长青县他们是熟悉的,这边离连峰山脉不远,以前族里人打了猎物出来售卖就会来这边,顺便采买可以用得上的物资。
但是再走远的话,就是真的啥也不知道了,对于未知的地方,总是会有些胆怯。
领头男人看了看那边的队伍,咬牙道:“跟!”
长青县进不进得去还不知道,万一进不去,总不能在这空耗着,把自己耗死。
就是再逃,他们也不知道该往哪逃了,还是跟着这些人会靠谱一些。
“二姐,他们又跟上来了。”李盼儿看着后面跟上来的山民队伍捅了捅李昭的胳膊。
李昭看了一眼,扭回了头没说什么。
“一直跟着我们干什么?不会是想抢咱的东西吧?”李来有些警惕的说道。
这一直跟着她们,实在是让人怀疑他们的用意。
“看着不像,一直都没干啥事,之前还主动跑过来提醒咱们了。”李盼儿摇了摇头。
“想那么多干嘛?我们走我们的,他们走他们的,双方也不会碍着什么。”李昭轻声说道。
能跟上她们这高强度的行程的人很少,那么多的人,还不少都是老人孩子,那个领头的男人在族里很有威望,也有些本事。
就当结个善缘好了,说不定以后能用得上呢?
接下来的几天,可能是因为知道离南安府府城越来越近了,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儿,走得越来越快。
路上遇到其它的城池也不再多作停留,在水源和粮食都还充足的情况下,都不想节外生枝。
在第四日下午之时便只离了南安府府城不足十里地了,有望在天黑之前赶到南安府府城。
队伍中的人都面露了喜意,只觉得这逃亡的生活暂时可以告一段落了。
但李昭的脸色却沉重的很,不止是她,齐文竹的脸色也没有很好。
她大多数时候是坐在车上的,但偶尔也会下来活动一下,现在刚好就下来了活动腿脚。
李昭走到了她的身边,看向她:“文姑娘,你可有把握带我们进城?”
齐文竹遮在面巾之下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她回望向李昭:“自然能。”
若是她都不能进去,这南安府的百姓也没什么人能进去了。
“我与文姑娘的交易是护送你平安到南安府,这眼看马上就要到了,不知文姑娘可否先支付一下酬金?”李昭笑道。
“你不信我?”齐文竹停下了脚步。
“哪的话?咱们一路同行多日,也算是出生入死的生死之交了。”
“生死之交?”齐文竹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直直的看着她。
“这还没到呢,既是生死之交,可信之人,李公子何必急于一时?待到了府城,入了王府,我原本答应的酬劳自不会少,就是再多上几倍都无妨。”
李昭眼中的笑意淡了下去。
“姑娘是金贵人,王府更是贵重之地,哪是我们这等平民老百姓敢轻易踏足的?我胆子小,我家里人胆子更小,贸然前往怕是会冒犯了贵人。”
“咱们谈好的事情,银货两讫便可,多的我不要,更不敢要,姑娘应当是言而有信之人,不会做出失信之事对吧?”
齐文竹攥紧了自己的手没说话,胸脯不断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虽然在王府时受过不少委屈,但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敢这般当着她的面如此讽刺她冒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