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间满是凝重氛围、足以左右命运走向的办公室出来后,何宇与娄半城在警卫的悄然引领下,脚步沉重地迈向停车处。四周静谧无声,唯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车子早已静静候在那里,警卫拉开了车门,二人先后上车。
汽车缓缓启动,车窗外的街景如老旧幻灯片般飞速后移。可车内的两人却浑然不觉。娄半城斜靠在椅背上,双目微闭,眉头紧蹙,似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激烈的权衡。何宇则一直凝视着窗外,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措,未来的不确定性如浓重迷雾,将他紧紧笼罩。
何宇心里清楚,自己的那个决定,如同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波澜,彻底扭转了事态的发展轨迹。一想到国家正深陷困境,急需援助,他便觉得自己挺身而出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尽管前路荆棘密布、危机四伏,这个决定会给身边人带来何种后果也难以预料,但他内心深处有个坚定的声音在告诉他,有些责任一旦背负,就绝不能轻易放下。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只有汽车行驶时发出的细微声响。车子稳稳停在娄家大门前,两人下车,走进熟悉的客厅。
此时,娄母和娄小娥正坐在客厅里,如坐针毡。她们的目光紧紧盯着门口,时钟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每一声都似在催促着她们内心的焦急。一看到娄半城和何宇出现在门口,两人立刻从沙发上起身,快步迎上前。娄母满脸担忧与关切,率先开口问道:“你们可算回来了,这一趟到底咋样啊?”娄小娥跟在娄母身后,虽未出声,但那急切的眼神里满是疑问,紧张地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揪着衣角,满心期待他们能平安归来。
娄半城神色疲惫,只简单说了句:“没事,你们先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说完,便带着何宇径直走向书房。
娄半城沉默着推开书房门,何宇默默跟在身后。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书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昏黄黯淡的光,将两人沉重的身影映在墙壁上。他们各自在椅子上落座,一时间,整个书房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没过一会儿,何宇率先打破这份压抑的沉默,声音带着一丝不安与愧疚:“我……我这次实在没忍住。”他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娄半城的眼睛,双手不自觉揪着衣角,“我知道这么做可能会给家里招来麻烦,可当我看到两位老人,听到他们话语,实在没忍住,就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娄半城靠在椅背上,神色复杂地看着何宇,长叹一口气说道:“既然做了,那就这样吧。”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感慨,“不过你倒是真舍得,那可是整整600吨黄金啊。”他的语气里,既有对这笔巨额财富的惋惜,也有对何宇这份决然的惊讶。
何宇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看向娄半城,问道:“您想要吗?”
娄半城闻言,愣愣看着何宇,似乎完全没料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惊疑与试探:“怎么,你还有?”
何宇目光坚定地看着娄半城,再次开口:“您老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想必也听闻过一些隐秘之事。我现在就想问一下,您知道那些遗老遗少的宝藏吗?”
娄半城听后,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遗老遗少的宝藏……这可是个极为隐晦的话题。我在商场闯荡这么多年,确实也听过一些只言片语,但具体有多少,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据说当年局势动荡,那些遗老遗少们生怕财富被新政权收缴,纷纷将大量财宝藏匿起来。这些宝藏有的藏在深山老林,有的埋在地下密室,甚至还有传说被运到了海外。至于具体数量,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娄半城看着何宇,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难道你和这些宝藏有什么关联?”
何宇沉默一会,缓缓点头,目光沉稳地看向娄半城,缓缓说道:“如果我说我知道它们的去向。”他的声音很轻,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在安静的书房里激起一阵无形的波澜。娄半城原本微眯的双眼瞬间瞪大,身体不自觉前倾,紧紧盯着何宇,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似乎要从何宇的表情中确认这话的真实性。
何宇说着,手缓缓伸进兜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他动作谨慎,像是生怕弄皱了这张承载着重大秘密的纸张。随后,他将纸条递向娄半城,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爸,这您得交给最最亲信的人去办。”
“这上面的东西,就是我明天要给小娥的聘礼,具体怎么操作,就看您了。”何宇目光诚恳地看着娄半城。
娄半城听闻,忙仔细打量起手中的纸条,随着目光的移动,他的眼睛陡然瞪大,满脸的难以置信:“这上面写的是真的?”
何宇郑重点头,语气笃定:“千真万确。不是和您说,我其实是从50年后回来的吗。在那个时代,有些事情早已经发生,所以我知道这些宝藏确切的下落,用来作聘礼,绝对够分量。”
娄半城拿着纸条,眉头紧锁,沉思许久。终于,他缓缓开口:“柱子啊,现在这事可不太好办。咱们现在肯定被严密监视保护着,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稍有不慎,别说宝藏了,怕是会惹上大麻烦。”他神情凝重,眼神中满是忧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似乎在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咱们得从长计议,既要拿到宝藏,又不能暴露行踪。这事儿,急不得。”娄半城停下脚步,看向何宇,目光中带着几分谨慎与思索。
娄半城在屋里来回踱步,思前想后,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许久,他停下脚步,重重叹了口气,对何宇说道:“柱子,你先回家吧。具体事情,等明天你过来提亲后,咱们再做商议。”说罢,他疲惫地摆了摆手,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与谨慎。此刻,他深知此事风险极大,在这节骨眼上,每一步都需万分小心。
与娄半城告辞后,何宇朝着四合院走去。月色昏黄,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斑驳地投在地上。
当何宇来到四合院时,大门已经上栓。他慢慢爬上墙头,翻墙进入了院子。他并未径直回家,而是毫不犹豫地朝后院老太太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