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泽哥哥,真的是你?呜呜......救我......”
“莲花?怎么是你?你不是去地主家享福了吗?为何会有人追你?”
一听这个,白莲花眼里的泪直接汹涌而出,哭得别提多委屈了。
这是黄府家丁追来了,上来就要拿人:“小贱人,快乖乖随我们回府,误了老太爷的吉辰,就将你做成人皮灯笼。”
楚二郎眼疾手快,猛地挡在了白莲花面前,怒目圆睁,喝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如此放肆!”
家丁们一愣,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敢阻拦他们黄府拿人,领头的家丁嗤笑一声:“哼,哪里来的小子,敢管我们黄府的闲事?识相的赶紧让开,否则连你也一起抓了!”
楚二郎毫不退缩,坚定地说:“只要有我在,你们休想动她一根汗毛!”说着,他摆出一副迎战的姿态,虽孤影单只,但面上却一副坚毅。
一旁的顾瑶都看惊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楚二郎如此一副英勇无畏的模样,与平日里那个总爱嬉笑打闹、看似不靠谱的那个他截然不同。
果然真爱无敌啊!
痴情庄稼汉终于等来了他的初恋情人......等等,可痴情庄稼汉不是都要和荷花谈婚论嫁了吗?
这又是搞哪出儿?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呸!渣男!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仅凭楚二郎一人之力绝非黄府的对手,于是顾瑶便悄悄跑去了许安堂。
就在楚二郎被打得鼻青脸肿之际,一个大块头突然大喝一声冲了过来。
他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力能扛鼎,二话不说,就朝那些踢打楚二郎的家丁打去,没一会儿,便将那些家丁一一打趴在地。
“哪个还敢不服?”
他眼睛一瞪,便吓得那些家丁连连后退。
“哎呦喂......从哪冒出来的罗刹?吃了你熊心豹子胆了,连我们黄府的事都敢管!小子,等着,有你......唔唔......”
然话尚未说完,就再次被壮汉一拳打倒在地,还打掉了两颗门牙。
见他们再不敢上前,顾凡这才上前拉起楚二郎,楚二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感激道:“顾兄弟,谢谢你,今日多亏了你!”
壮汉正是被顾瑶唤出来的顾凡,他憨厚一笑:“楚二哥,你是我姐夫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欺负呢?”
说完,顾凡便挡在了楚二郎的面前,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些家丁。
家丁都被他打怕了,一时不敢再蛮横,只能言语交涉道。
“这位壮汉,此乃我们黄府的家事,你身后护着的这名女子,乃我们府上老太爷的小妾,属于我们黄府的私有物件,我们奉老爷之命,前来带他回府为老太爷陪葬,还望壮汉行个方便,将她交还于我们,否则,我们就只能报官处理了!”
家丁头目强忍着疼痛,半恭维半威胁说道。
然而,顾凡却不为所动,他姐派他来保护楚二哥的,他就必须做到,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家丁头目,冷冷回道:“哼,什么你们黄府家事?在我眼里,我只看到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弱女子,还殴打我兄弟,告诉你们,只要有我在,你们就休想得逞!”
说完,他便再次伸出了沙包大拳头,一副随时准备再次动手的架势。
吓得那些家丁纷纷后退了几步,面露惧色,他们无计可施,只能先派个家丁回去禀报管家再做定夺。
很快,黄福便领着十来个家丁赶来了,顾凡见情况不妙,赶紧从地上抄起一木棍握在手里。
楚二郎也持棍上前:“顾兄弟,我拦着他们,你先带白姑娘离去!”
顾凡哪里肯。
黄福冷笑:“识相的就离去,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白莲花惧怕黄福,方才就是他要勒死她的,吓得她连忙抓住楚二郎的胳膊:“长泽哥哥,救命......我好怕......”
“身为我们老太爷的妾室,自是要随老太爷离去!”语罢,黄府便扬了扬胳膊,示意家丁上前。
就在双方要再次动手之际,这时给沈宴扎完针的许大夫也赶过来了,他大喊一声:“大家都住手!”
黄福见是许大夫,也不得不给他这个面子,毕竟才给他家大小姐把肠子给塞了回去。
“不知许大夫这是何意?”黄福拧眉问道,但当他望见许大夫身边的顾瑶后,他便立刻懂了,“许大夫莫非也想插手我们黄府的家事,帮着这贱人?”
随后,他又皮笑肉不笑对顾瑶道:“顾娘子,别来无恙!”
顾瑶则是笑得无懈可击回道:“黄管家也别来无恙!”
黄福冷哼一声,便再次望向许大夫。
许大夫拱手作揖,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与慈悲:“黄管家,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身为医者,更应以救人为怀,还请黄管家高抬贵手,放这位姑娘一命。”
黄福不为所动:“自古妾室随主家殉葬,天经地义,恕难从命!”
这话虽是对许大夫所说,但黄福却是看着顾瑶的,他竟不知这小丫头片子哪来的这么大本事,竟连许安堂都靠上了。
许大夫也看了一眼顾瑶,才再次情真意切开口道:“黄管家,你我相识多年,当知我许某人向来恩怨分明,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便以我曾救你府上大小姐一命,以此恩情相求,还望你能网开一面,放过这位姑娘。”
黄福眼神闪烁,但想起他家老爷的交代,便再次摇了头:“许大夫有所不知,并非我们黄府忘恩负义,而是白姨娘腹中已怀了我们老太爷的孩子,如今老太爷已离去,我家老爷怎能容忍他的遗腹子流落在外,所以,今日我是务必要带回白姨娘的。”
闻此,楚二郎才诧异望向白莲花:“白姑娘......你竟怀有了身孕?”
白莲花生怕楚二郎会弃她于不顾,抓他的胳膊更紧:“长泽哥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是被迫的......救我......”
她原本以为黄府知道她怀孕后,便会好吃好喝供着她,可谁成想黄福当即拿来白绳要勒死她,幸亏她一脚踢翻了烛台,跑了出来......
也幸亏让她遇见了昔日的旧情人,幸好他还护着她......
望着她这副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恐惧之貌,楚二郎终没再说什么,再次坚定将她护在了身后。
许大夫也是无计可施了。
其实,黄福这话说得很明显了,若白莲花腹中子嗣在是务必要回黄府殉葬的。
顾瑶也看透了这一点,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黄府并不在意白莲花是否殉葬,而是,她腹中的子嗣一定不能留下。
试问,黄世仁又怎么会容忍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不点来跟他争夺家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