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喜急匆匆的跑进来,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殿下!有急事禀报!”
他的额头还有细密的汗珠,整个人大口喘着粗气,似乎是从费了很大的劲从外边跑过来的,只是进来的时间不对,影响了慕容意和岁岁相处。
岁岁震惊的看着杨金喜,从院子到内殿虽然有点距离,但也不至于跑成这样吧?
但她哪里知道,杨金喜养尊处优多年,若不是这一次事态紧急,他也不至于跑成这样。
所以慕容意阴沉着一张脸,松开了岁岁的手,站直起身子轻轻将岁岁的身子扶正后才看向跪在地上连汗水都来不及擦的杨金喜。
杨金喜也不想此时进来,但这次事情大发了,又碍于岁岁的存在无法直接说。
“去书房。”慕容意也知道杨金喜的顾虑,所以率先走出了内殿。
杨金喜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被留在内殿的岁岁,最后还是认命的跟着慕容意出了内殿。
【哇啊,他们真的有很认真的在走权谋,但为什么还是会输?】岁岁觉得很奇怪,按照剧情里描写的,太子党力量强大,怎么会被一击即中?
难道这一次杨金喜找太子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可既然有准备,又为什么会被一下子连根拔起?
不怪岁岁问题多,只是她想活着,想多混着些补偿积分,毕竟难得没有考核指标只需要活着就行。
【不知道啊。】系统是真的不知道,剧情没写,不然以这个力量、这个配置,男主合该是慕容意才对。
只要慕容意想打,那慕容尧肯定是没什么戏份的。
【我不想死啊!】岁岁为积分哀嚎。
【我也不想你死啊!】系统在为自己的分成哀嚎。
而另一边的慕容意坐在书房里,看着暗卫呈上来的情报,简直就要被这些人给气笑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杨金喜和暗卫统领,“就这?也值得你们大费周章?如临大敌?”
慕容意是真的要被气笑了,不过是四皇子打算沿用六皇子的套路来设计他,按照六皇子的原计划在明日构陷他。
多大点事?
他本就对上位没有什么执念,他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毁了这个国度,让这里的人都付出他们应该付的代价......
特别是上首的那位,手上沾满了鲜血,他的罪恶是不能到地府去赎罪的,他不配,他应该和自己一样活在这深深的炼狱里。
哦,不对,现在他已经有了岁岁,他不会活在炼狱里。
杨金喜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泪,他是陪着慕容意最久的人,也是最知道慕容意心思的人,他伏跪在地上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却不是因为热的,而是因为惧怕也是因为知晓明日的结果。
殿下他是不屑争辩的。
他会死,或者该说除了主子和这些暗卫们,他们这些明面上的奴才们都会死。
剧情就是在不断的走偏和矫正中度过的,慕容意的内心也是矛盾的,但他一下子想不起自己在矛盾什么。
似乎是为了生,杨金喜难得的鼓起了勇气,他颤抖着身子,整个身子已经尽力靠近地面,发出了他的声音,嘶哑的、绝望的声音:“还请殿下再三斟酌!为了......为了......为了春岁姑娘,再三斟酌!”
他没有脸让主子为自己考虑,但又实在是想活,没有人不想活着。
他只能赌一赌,赌赢了就是活,赌输了不过是早一点魂归地府罢了。
春岁几个字似乎是一阵清风,吹散了慕容意眼前的迷雾,就那么一瞬间他明了自己到底在纠结矛盾什么。
他知道,如果四皇子胜利了,他败了,这里的人半数都得死,而他的岁岁不能死。
他的岁岁还没能对他使用魅惑之术,他那些卑劣的心思都还没得到满足,所以岁岁不能死,他不能败。
胜负欲,就在那么一瞬间被激了起来。
既然他们都要他死,那就不要怪他先下手了,“吩咐下去,先用小五杀鸡儆猴,至于小四,明日上朝再收拾。但他的后手,都要断。”
“我们,不会败。”
这句话慕容意说的十分有自信。
杨金喜也相信,他跟随了太子多年,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变成如今偏执阴暗但能力爆表的阴郁青年,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太子。
所以在关键时刻,他想起了最近被太子另眼相待的春岁。
本是赌一赌,没想到赌赢了。
这一夜,慕容意的暴虐之心达到了顶峰,杨金喜适时的叫了岁岁进来泡茶。
本来要下班休息迎接第二天狂风暴雨命运的岁岁被迫加班。
她本来是想说,明日都要死了就不要白费皱着了,不如早些休息吧。
但又不能说,一说大家都会以为她疯了,还要承担泄露剧情的风险,所以她只能冷脸加班。
最后一个晚上了,不能中道崩殂,她一定要拿全,不就是最后一晚上吗?
她不差事!
慕容意看到岁岁进来,本来冷冽的面容变得更冷冽了。
这群废物,就只会搬救兵,结果连救兵的身世都还没查清,这个时候,这个环境,把岁岁搬来,只会让慕容意觉得自己养了一群废物。
岁岁背后的那个人就像如鲠在喉,让他没办法不芥蒂,更让他无力的是自家下属的废物,给了时间、金钱、一切便利条件死活查不出。
说是什么可能十年前就安插了。
那也该找出来他们的接头方式,结果也一问三不知。
还有甚者居然提议他将岁岁抓起来,严刑拷打。
“殿下喝茶。”岁岁在杨金喜的眼神暗示下端着茶,提心吊胆的走了上去。
没办法,慕容意的脸色真的太难看了。
慕容意接过茶杯,茶水却因为岁岁过于害怕颤抖的手撒了一些,好巧不巧的洒到了慕容意的身上。
慕容意的眼神变得幽深,呼吸也变得粗重,整个人似乎变得兴奋了起来。
他心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