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突然挥剑斩断圣火旗:\"给梁山去信,就说江南的盐船可借他们用。\"他踢开脚边木箱,五十支毒烟筒滚落而出——筒底赫然刻着\"高俅赠\"三个小字。
金沙滩的焦土尚未散尽硝烟,三百名工匠已在汤隆的叱喝下重铸铁蒺藜阵。这位金钱豹子抡着祖传的炼铁锤,火星飞溅间将虎头礁熔成倒刺铁桩:\"晋军的鹅车洞子敢来,老子叫它们变刺猬!\"
水泊深处传来闷雷般的凿击声,李俊的新式楼船龙骨正在合拢。童猛拎着螺钻跃出水面,掌心托着块带螺纹的铁板:\"按汤大哥的图纸,榫卯比旧船多三成!\"浪里白条张顺的旧部穿梭船坞,这些江州渔家子跟着汤隆学打铁,臂膀上全是被火星烫出的疤。
柴进站在忠义堂残址上,展开泛黄的《沧州工造录》:\"七十二暗库现存四十三处,起出精铁二十万斤,硫磺三万斤。\"他忽然指向滩头:\"那批刻着'宣和元年'的弩机,明日送到汤隆帐下——听说他改进了三弓床弩的连发机关?\"
清明细雨飘洒的清晨,郭猛在断碑林前竖起三百面素旗。每面旗上皆以阵亡将士的血衣碎片缝制名讳,腥风掠过时恍如万千英魂低语。
\"梁山儿郎听着!\"郭猛声震水泊,陌刀劈裂童贯的金甲残片:\"今日痛饮沧州酒,来日马踏贺兰山!\"八千士卒齐举兵刃,寒光搅碎雨幕。阮小二的朴刀重重磕地:\"爷爷这口刀,定要剐了田虎的心肝下酒!\"
朱贵的炊饼铺子彻夜飘香,新收的流民边啃夹肉炊饼边听乐和击筑说书。这铁叫子指间流淌着《十面埋伏》的调子,唱词却改了新篇:\"且说那浪里白条,鱼叉挑翻童贯楼船...\"几个河北流亡铁匠听得双目赤红,当场将官府匠籍文契投入火炉。
汤隆的匠作营昼夜炉火不熄,新淬的三棱箭镞堆成小山。史文恭抓起箭杆对着日头细看:\"这斜槽比童贯的破甲箭深两分?\"
\"深两分,放血快三成。\"汤隆扳动改良的神臂车机关,五十支铁箭齐刷刷钉入草靶:\"箭头都淬了沧州暗库的'透骨霜',中箭者十息必亡!\"
水寨深处,阮氏兄弟正操练新式火船。船头包铁暗藏倒刺,船腹填满浸油芦苇。\"汤大哥打的这'钻心刺'真带劲!\"阮小五拍着船板大笑:\"管教田虎的龟壳船烧成灰!\"
忠义堂残柱挂起八丈牛皮舆图,郭猛的陌刀点在邢州位置:\"田虎七万大军分驻三城,粮道沿浊漳河而设。\"
\"先掐他咽喉!\"林冲的蛇矛划向滏阳陉:\"某率两千轻骑截断粮道,汤教头的床弩封住山口。\"
柴进指尖掠过舆图暗纹:\"沧州赵氏旧部尚有三千庄客,可扮作流民混入邢州。\"他忽然撕开地图夹层,露出密密麻麻的晋军暗哨标记——皆是朱富的酒店伙计用蒙汗药换来的情报。
\"末将愿为先锋!\"石宝的陌刀在地上划出深痕:\"虎豹骑三日可破壶关,只是...\"他忽然望向阮小七:\"需借活阎罗的水鬼队演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