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从衙门处收买了人,得知了刘公子的住宅,但是那边应该是有高手看护,奴婢以及咱们府上的人无法近身,怕打草惊蛇。”
“继续。”
“所以奴婢只得询问周围邻里,这刘府里头平日出行比较频繁地就只有刘公子,还有两名比他年岁小上一些的少年,也被看到过一起乘坐马车出行,更多的,奴婢暂时问不到了...”
“就只有小孩没有大人?”
“有两名约莫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也出入过刘府。”
梁明欣眼睛微眯。
“看来是他口中的叔叔了,可有瞧见过一个女子?他说他家还有个婶婶来着。”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罢了,不重要,你可问清了那两个孩子的年岁和身形?长相呢?”
湖鸢停下给梁明欣按腿的动作细细思索一番,随后坚定的回答道。
“都说与刘掌柜眉眼不太相似,但是几人关系十分要好的样子,有一个孩子看着十二三岁的模样,另一个比他还高上一些,估计年长个两岁?长相没人能描述的出来,奴婢也不敢多问,恐生事端。”
“嘶...”
这一点就和梁明欣心里的估算对不太上了,按照记忆中,煜儿今年是已经及冠了,霄儿刚好十二,峰儿则才满十岁的样子。
她十分沮丧的躺回躺椅上拿软枕蒙着头,瓮声瓮气的叫嚷着。
“难不成这是我看走眼了,不应该啊...”
“都是奴婢办事不利,还请夫人责罚。”
“这不怪你,此事太过仓促查不出来也实属正常,你方才说,他那宅子有人看守,可有探出对方的实力?”
湖鸢脸上露出有些惊恐的神色。
“奴婢乔装成一名寻常女子,才走到附近二里左右就感受到一股凛冽的眼神扫来,当即就确信若是再靠近一些,一旦被那些人确认奴婢有不轨之心,绝对会回不来。”
“那些,还不止一个?”
“是。”
梁明欣睁开眼拿掉软枕,侧头看向湖鸢。
“哪怕是背靠宁家,这刘府也不至于这么严丝合缝,看来他这身份的确不简单,或者是,住在他那里的人不简单,既然如此那你也别派人去白白送了性命,在附近买一处宅子,派人盯着些,若是有不妥立刻撤走,但尽可能帮我把那两个孩子的画像弄来。”
“奴婢遵旨,谢夫人。”
“去让小辰给我传菜吧,该说不说,这孩子店里做的东西是挺好吃的。”
湖茉把梁明欣又从躺椅上扶起来到桌子面前坐下,笑着重新倒了杯凉茶道。
“夫人每日梳妆就能看得出来,这气色是一日比一日好了,奴婢们都觉着夫人像是回到了才生二小姐的时候。”
“是么,可别框我,那会儿我才三十不到吧。”
“奴婢怎敢,湖鸢姐姐你说是不是。”
“可不是,夫人如今每日安寝都不会发冷汗了不是,可见这儿的药膳十分管用。”
“就数你们嘴甜,行吧,去传菜,吃完咱们回府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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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辰晚饭都是回家去吃的,晚上客人很少,有云溪她们就足够应对了,他可不想这辈子还每天工作八小时。
本以为回家之后气氛很沉闷,没想到也还如往常一样,只是李岚峰在饭桌上一直低着个头默不作声的。
“咋了这是。”
“二哥不要管他,我让他在检讨自己。”
李麟霄夹了一筷子菜到碗中,脸上还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那也不能不吃东西,一码归一码,他毕竟年纪还小嘛。”
“都是二哥这样太轻纵才让老四不知天高地厚,二哥也别总把他当小孩子了,也该对他提高些期望才是。”
“呃,好好,那我改。”
难怪几个人都不出声,估计是刘恒辰回来前就被李麟霄给教训了一遍,李苍这会儿都默默的扒着饭,刘恒辰也不敢触这个小大人的霉头,端起来不出声吃了起来。
不过吃完后,他还是有些担忧的去了弟弟们的院子,李岚峰去沐浴了,李麟霄还在挑灯夜读,他到房门前轻轻叩响了门叫了声。
“老三,是我。”
“二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先进去说吧,别把外头的蚊虫放进去。”
屋里燃着的是淡淡的竹味熏香,这个味道驱蚊也安神,李麟霄还挺喜欢的,他搬来张椅子到书桌旁边,刘恒辰坐了下来直接开口道。
“老四的事儿,你也别太上火,他没有你那么懂事,但并不是个是非不分的孩子,你说了,他会听进去的。”
李麟霄伸手在砚台中沾了沾墨,叹了口气。
“二哥不知道我今日发现三弟不见的时候有多害怕。”
“我知道,所以我才立马差人回来跟你们说,你们兄弟几个离了爹娘相依为命不容易,但越是这样越不能太过操之过急,他如今十岁,正是学习的年纪,咱们做哥哥的多费心思就好,可别让他以后怕咱们。”
“那...二哥是觉得我做错了么?”
有时候刘恒辰是真的觉得李麟霄很可爱,表面上他看着是个早熟的小大人,可偶尔又会从口中蹦出一些十分天真的话,他笑了笑,伸手捏了捏李麟霄的脸。
“二哥...我是认真的,不要闹了。”
“好好,不闹了你。”李麟霄的抵抗显然做的不到位,只是稍微推一推刘恒辰作乱的手而已,刘恒辰龇着牙收回手继续道。“说错也错,说没错也没错。”
“哼...二哥还把我当小孩子糊弄,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我可没有糊弄。”刘恒辰顿了顿,轻拍了拍李麟霄的手。“你在乎老四,二哥心里清楚得很,但是凡事要有个度,你们是兄弟,不是仇人,犯不上一直让他紧盯着自己的错处纠结。老四从小跟你在一块儿,你最清楚他是不是个懂事的。”
“四弟...是挺明是非的。”
“所以啊,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可懂?”
李麟霄咬了一下手中笔杆,“就像二哥对付大哥那样?”
“大哥那是欠!而且我可没给过他甜头,那是他自己死皮赖脸要来的,而且要不是他一身疙瘩肉我打不过他,他惹我一次我就要槌他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