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能行吗?
林流云跟副将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肯先开口说话,林流云真是怕自己一张嘴就忍不住发出一连串的咳嗽。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知道南陵战事少,但是这不懂排兵布阵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南陵真就只看块头选副将的吗?副将怎么了?副将也是将,怎么就这么随便?
这主将他知道,早就离他们十万八千里了,请都请不回来,现在是打算怎么办?
林流云又默了默,见这副将一直不说话,只好自己先开了口,只是说的十分勉强:“不知道将军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那就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将军只是从前没有在这方面投入过心思,所以才自觉无法升任,可我觉得将军不过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天赋。”
“这样,我这边有几本上好的兵书,之后就差人为将军送来,左不过离叛乱还有好些时候,将军可以趁这些时日好好研读一番,虽说纸上谈兵不是什么好事,可副将毕竟有过经验,届时两相结合一下,不正好合二为一?”
说着说着,林流云自己都说服了自己,不会怎么了,不会可以学嘛,至于生手熟手的,到时候他大不了悄悄潜入进去给敌军下毒,这一波入京勤王,道义怎么说都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主将兵法差些也没关系,还有一种说法是[平推]啊。
只要敌我双方的战力差距够大,那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主将只会冲锋?好事啊,就需要这种悍勇直前的好汉!
副将嘿嘿一笑,迎着林流云期待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说来也不怕您笑话,林大人,这学兵法的事,当年主将在的时候就好好教过我一番了,结果最后主将气的三天没睡觉。”
林流云:“……没关系,相信将军先前只是没有开窍,我这本兵书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相信将军看过之后,一定会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副将扶着额头,作柔弱状:“林大人有所不知,我这人生来有个毛病,那就是一看那些文字就跟看天书似的,头晕,当初主将叫我时候,都是一个字一个字掰开跟我说的,就连认清咱们大宣文字的过程,说出来都尽是些痛苦回忆,这事我实在担不下来呀林大人。”
林流云冷静道:“没关系,将军不必忧心,我家中有个小女儿现在就是我亲自教导得,要是将军不嫌弃,我愿意像从前的主将那样来帮助将军习阅兵书。”
副将:“这怎么好意思,要是将林大人被我这大老粗气病了怎么办?营里那些臭小子知道了得生吞了我。”
“那也好,那就请个夫子来帮将军如何?”
“不好不好,这一个夫子被气走了还得请下一个,这么来来回回,兴师动众劳神伤财,何必呢林大人 ”
林流云也算看明白了,他来这个时代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摆’的人。
这个副将刚刚说的那些什头昏啊之类的说辞,林流云是一句都不信,亏他第一眼看到这人时候还觉得是个可靠的将军,结果……
林流云觉得,自己对古代将军的所有想象都要就此幻灭了,情报里也没跟他透露这一遭啊。
一时之间空气中又陷入了沉默,正当林流云觉得又要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副将先一拍手,大喊一声:“有了!”
什么有了?他都没想出主意,这个副将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副将不这么认为,副将觉得自己这个想法那是精妙绝伦,眉飞色舞道:“不如这样,反正我是一个粗人,根本不懂得这些玄玄妙妙的东西,但是林大人您不一样,还有那么精妙的仓鼠,不如到时候就由您来指挥兵阵,是您的话,那些小子指定也没有什么不服的。”
末了,又顺嘴补充一句:“对了,还有我也得归您指挥。”
林流云沉默。
林流云冷笑。
林流云发问:“你看我像傻的吗?”
副将老老实实的摇头:“怎么会呢,您当然不傻了。”
林流云不相信。
要是这个副将不是觉得他傻,怎么会认为他会接下这么一份差事?身兼数职的他也是很忙的好吗?再给自己揽一份军师……
不,看着副将纯洁中透露着愚蠢的目光,林流云痛心的想,恐怕还得兼任医师跟将军的职务。
豁的站起身,林流云丢下一句容后再议后,就径直离开了营帐,留下副将独自一人坐在原地,满是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离开之前,林流云看了后面一眼。
正值副将说了那么多话,感觉口有点渴了,端起手边的茶就大口饮了下去,喝完还咂了咂嘴,似乎觉得味道不错。
林流云掩藏在衣袖下面的手收了收。
他一直觉得他没有变,他还是那个三观正常的现代人,不觉得那些侍从又或者下面的小官就低他一等,但或许,他还是已经变了。
之前的时候,王大夫跟他商讨药方,林流云懂的药理实在不多,老王头见在他这里问不出什么,就拿给他一张药方让他自己去玩,结果林流云在误打误撞中,意外的没有做出真药,反而做出了一味极为特殊的毒药。
他给这药在制作途中掺了灵泉水,得出的药丸却跟灵泉水的治愈没有分毫关系,反而跟在现代的时候,看过的一些武侠小说中的毒药十分类似。
易溶于水,服下后潜伏于人体之中引而不发,但只要一个月内没有得到缓解的解药,就会暴毙身亡。
刚刚,林流云就给这位副将的茶水中下了药。
他是装傻还是真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临阵换将总没有原来的将领稳妥,而林流云需要保证他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