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金花啊,这到底是发生什么啦?”周奶奶一脸惊愕地望着周锦茉,那张布满皱纹的面庞因为过度惊诧而显得有些扭曲,原本就有些浑浊的双眸此刻更是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之色。
只见她双手微微颤抖着,步履蹒跚地朝着周锦茉挪动了两步,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停在了距离周锦茉大约一米远的地方。
“奶奶……我……”周锦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解释眼前的状况,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肩头一沉,扭头看去,竟发现一只通体漆黑、毛发油亮的猫咪正稳稳地蹲坐在那里。
还未等周锦茉反应过来,那只黑猫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嗖”的一下便窜到了周奶奶的面前。紧接着,它如同幽灵一般悬浮在半空之中,围绕着周奶奶的脑袋快速地旋转起来。
“喵——”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猫叫声响起,周奶奶的双眼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缓缓地合拢起来。与此同时,她那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倾斜,眼看着就要一头栽倒在地。
“奶奶!”周锦茉心急如焚,来不及多想,连忙抬起右手,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一道淡蓝色的光芒自她手中激射而出,宛如一条轻盈的绸带般迅速缠绕在了周奶奶的身上。那道光芒仿佛拥有生命一般,轻柔地将周奶奶的身体托起,使其不至于摔倒在地。
周锦茉松了一口气,随即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只仍在空中盘旋的黑猫,嗔怪道:“九明,不得无礼,休要这般放肆!”
听到周锦茉的斥责,黑猫似乎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乖乖地停止了动作,轻轻地“喵”了一声,然后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
周锦茉看了一眼九明之后不再管它,而是转身伸手扶住周奶奶将她扶回了家,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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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七鄞面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再一次被医护人员从弥漫着紧张气氛的手术室缓缓推出。
移动病床平稳地穿过走廊,最终抵达了一间格外整洁的病房。这间病房与之前的那间窗户破碎的房间明显不同,不仅空间更为宽敞,还多了一张专门用于陪护的床铺。
“咚咚——”一阵轻微而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病房内原有的宁静。坐在舒适沙发上的黎熙淮闻声微微抬起眼眸,她手中原本紧盯着的电脑屏幕也暂时失去了吸引力。只见她不慌不忙地将视线从电脑上移开,轻声说道:“进。”
随着她话音落下,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隙。
紧接着,霍星楼和邬半弦两人略显拘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们各自手提一个装满新鲜水果的精美果篮,踏入房间后,目光不自觉地被屋内低调却又尽显奢华的各类摆件所吸引。一时间,两人竟都有些手足无措,显得颇为拘束。
还是霍星楼先反应过来,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向前迈了几步,来到祝七鄞的病床边,轻轻地把果篮放置在了床头柜上。
然后,他转过头看向一脸凝重的黎熙淮,关切地问道:“黎阿姨……祝七鄞他没事了吧?”问完这句话,他似乎觉得还不够表达自己内心的担忧,又忍不住补充道:“黎阿姨……这里……看起来就很贵吧?”
黎熙淮闻言,稍稍抬眸瞥了霍星楼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语气依旧坚定:“他刚刚才从手术室出来,目前的情况还不算太乐观。不过,价格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需要考虑的问题,只要能让他尽快康复,花再多钱也是值得的。”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霍星楼,重新低下头专注于手中尚未处理完成的文件。
“这……黎阿姨,你们家不是一直都在外务工吗?”霍星楼满脸诧异地开口询问道,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
听到这话,原本正低头忙碌着手中事务的黎熙淮缓缓抬起眼眸,目光淡漠地看向霍星楼,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她语气平淡地反问道:“是谁告诉你我们家外出务工的?”
霍星楼被黎熙淮那冷冽的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是祝七鄞说的啊……”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从黎熙淮此刻的反应来看,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儿。于是他连忙补充说道:“难道不对吗?也许是我记错了吧,请您别介意。”
只见黎熙淮轻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她一边继续着手头的工作,一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那不过是那小子随口胡诌出来骗你的罢了。事实上,我是黎家家主——黎熙淮,而我身旁这位,是我的爱人,祝家的掌舵人——祝廷筠。”
霍星楼听完这番话后,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自己居然完全被蒙在了鼓里,虽然他不是很清楚这是什么身份,但是他感觉应当是有些地位的。
一时间,他感到有些尴尬和窘迫,赶忙向黎熙淮深深地鞠了一躬,并十分诚恳地道歉道:“实在对不起,黎阿姨,都是我没弄清楚状况,给您添麻烦了,请您原谅。”
面对霍星楼如此诚挚的歉意,黎熙淮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关系。”随后便又重新低下头去,专注于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不再言语半句。
刹那间,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气氛显得格外诡异。霍星楼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种僵局。
\"咳咳……\" 这道轻微的咳嗽声就像是平静湖面上被投入的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病房内令人窒息的沉寂。原本或坐或站、各自沉默不语的人们,听到声音后,几乎同时将目光转向了那张摆放着白色病床的角落。
病床上躺着的正是祝七鄞,他那瘦弱苍白的身躯在洁白床单的映衬下显得越发脆弱。此刻,他的双眼紧闭着,但随着一声声关切的呼唤: \"祝七鄞!祝七鄞!\" 只见他的眼睫微微颤动起来,仿佛蝴蝶翅膀轻轻扇动一般,然后慢慢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然而,当他的视线逐渐清晰,看清周围人的那一刻,他的嘴唇颤抖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是…是妖魔……\"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般在房间里炸响,让邬半弦不禁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