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太乙山时已是入夜时分,江枫跟着陈元沿原路返回。
到山洞入口时,陈元提醒:“你不是要回一峰吗?就不能跟着我走了,沿着洞口直走,碰到岔口一直左拐,拐六次就到了。”
江枫一阵郁闷:“究竟是谁想出来,建出来的?这让人怎么记啊!”
陈元哈哈一笑:“我倒觉得这个人聪明绝顶,其实很多岔路都是障眼法,你把九峰的连接通道想成一个不规则的九边形就好理解了。”
江枫脑里立即浮现出一幅画面,一条高低起伏的九边形通道连接着九座山峰。
陈元接着说道:“在每个拐角的节点都会有岔道,而岔道有些不通,有些会让你陷入一个死循环,有些直接通往山脚……”
江枫顿时明白过来,每个节点处都是几选一,一旦选错,则偏离目的越来越远。
“那在山中的每一个人都要背口诀吗?”江枫觉得这六次左拐还好记,若是碰到左右右左左之类的就让人有些头痛了。
“这倒不需要,如七峰到一峰要经过六个岔道,而一峰在七峰左边,所以左拐六次就可以了。”
“七峰到九峰两个岔道,九峰在七峰右边,所以右拐两次就可到达。”陈元在山上一年多,摸得滚瓜烂熟。
江枫想了想,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这是只有两条岔道的选择,如果同时出现好几条岔道呢?”
陈元微微一笑:“这个学过数学的都能判断,只要选择拐角在三十到五十度之间的那条就不会错了。”
江枫基本弄清了各峰之间该怎么走,至于别的通道现在也懒得问。
和陈元告辞后,江枫开启了谜宫之旅。
一个人在长长的隧道中行走,滋味并不好受,江枫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九神御空爪使得出神入化,到时就像武神那样直接飞上飞下。
直到走完最后一个拐角,江枫前行片刻,一个洞口出现在眼前。还未走近,隧道内灯光突然全部熄灭,眼前一片漆黑。
江枫也不知道该骂谁,只能往前慢慢摸索,所幸前面再无岔道,闭目适夜黑暗后,能见到洞口微弱的亮光。
“终于出来了!”江枫自言自语,猫着腰拨开洞口的杂草和蔓藤,看见了天空那一轮明亮的弯月。
不远处有一条长长的石阶,江枫贪婪地呼吸着山顶微凉的空气走了过去。
沿着石阶走了没多久,二层建筑出现在眼前,一楼只有武神那间屋有亮光,二楼却是一大片区域灯火通明。
江枫轻轻拉开房门,客厅里空无一人,二楼却传来物体撞击的声响。
怀着一丝好奇,他轻轻走上二楼,见到那林林总总的练功器材时,他和瞿秋平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自己的健身室就是孩童级别。
武神正在一处滑轮前吊腿,耄耋之年竟然还能朝天蹬。
瞿秋平则在通关处与人形机器苦斗。通关区很长,而他现在行进了不到三分之一。
机器构造很简单,人形身躯配机械臂,但却各式各样。有的就是长条形,上中下一起伸出五条铁臂,在卡槽内飞快伸缩,滑行;有的如蟹钳,不停张开合拢;有的呈环型,不断分开合抱……
瞿秋平衣背已湿透,咬着牙苦苦支撑。机器攻击方式虽然简单,但速度奇快,七八台机器来回穿梭,阻止前行。
江枫见到瞿秋平手臂上出现不同程度的淤青,连忙大喊一声:“爷爷,我回来了!”
武神早已看见江枫,这时哈哈一笑:“你再晚点回来,秋平明早可就走不了啦!”说罢放下腿,走到一根圆柱旁,在上面挂着的显示屏上轻轻按了几下。
人形机器立刻停止攻击,像收到了归队的指令般各就各位,静立在两旁。
瞿秋平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双手紧紧握拳,还在轻微地抖动。
“平叔!”江枫喊了一声冲过去,声音带着担心和焦急。
瞿秋平转过身来看着江枫疲惫一笑:“我没事,只是三脚猫功夫不够用而已。”
看着瞿秋平手臂上的肿胀和淤青,江枫心里难受:“平叔,你身上、腿上没事吧?”
瞿秋平摆摆手:“又没伤筋动骨,不用担心。”
武神也在一旁宽慰:“老神棍留了不少药在这里,抹一抹过几天就好了。”
说罢转头看着瞿秋平:“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我给你训练的程序是三级,当年特殊小队通关要求都只是一级,并且全身配戴护具。你能做到这样已经足以自傲了!”
江枫顿时来了兴趣:“爷爷,要不我也戴着护具试试?”
武神一瞪眼:“胡闹!你这功夫才是真正的三脚猫,煅体都没开始就想飞天,二楼不是你现在能待的地方。”
说罢,武神关了通关区的照明灯:“赶紧下去睡觉,明天开始练功!”
三人下到一楼,武神指着一间卧室说道:“这房里只有两间卧室,我住另一间,你叔侄俩明天就要分开了,今晚就住这一间好好聊聊吧!”
江枫突然记起一件事:“爷爷,这山洞里的灯晚上会关吗?”
“当然会关,不关给蚂蚁照路啊?每天九点自动熄灯,早上七点打开。”
说完武神觉得不对劲,狐疑地看着江枫:“你小子不会是爬山洞上来的吧?”
江枫点点头。
“那帮搞科研的和当兵的没出息就算了,你也没出息!”武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戴御空爪干什么用的?不会飞上来呀!”
江枫小声嗫嚅道:“我又不会用……”
武神一拍脑袋:“差点忘了!秋平,正好你俩一起教。”
说罢,武神伸出手来示范,大拇指一屈,一道白光就飞了出去,这一步瞿秋平和江枫两人都会用。
但神奇的是武神的御空爪飞出去后居然在一米左右停了下来,银色丝线的韧性如超硬卷尺般让爪尖平行停在空中。
武神从爪部开始介绍:“爪尖扣下食指可变成尖刺杀敌,弯曲拇指可弹射,松开即收回。小指减速,弯曲程度越大,速度越慢,完全弯曲就如现在一样停止。”
江枫试了试,发现自己的小指居然无法单独弯曲。
武神笑了:“一般人的小指都不能单独弯曲,因为它和无名指共用一条神经和伸展肌肉,想要变得灵活必须经过特殊训练。”
这时武神手上的六边形转了一下,卸空爪马上换了一个方向。
“无名指屈伸控制方向,中指用来加速……”
武神耐心讲解着单指控制和组合控制,以及双手如何控制……,瞿秋平、江枫边学边记。
到了晚上歇息时,江枫暗下决心:改天一定要好好飞一次。